但是六娘到底年长一岁，学的东西也比七娘多了许多。她能够肯定自己母亲并无身孕，但是更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绝不会说些无用的废话。也顾不得回答七娘，开始细细思索这其中的关系。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任六娘如何努力都抓不住头绪。注意到六娘苦恼的面容，与七娘好奇的目光，菘蕴轻轻地叹了口气，毕竟都还是孩子啊！
只是她们俩是有使命在身的，肩上的责任比寻常族人更重。纵然在菘蕴的角度来看，姐妹俩不论以人类的年纪还是血族的年纪，她们终究还不算成熟，但是终究还是不能将她们看作寻常孩子。只是对于姐妹俩，这一切并不容易，尽管知晓世事艰难，菘蕴却也还是耐心地摇了摇头，并不直说，提示道：“你们再仔细想一想，这其中的关联。”
其中的关联？会有更多如自己姐妹一般的孩子诞生，可是老师说，她们姐妹是数千年来以来，血族唯二的孩子啊！六娘脑子到底还是快一些，既能够确定并非自己母亲怀孕，而眼前的父亲又要同人类的王爷合作，这说明了什么呢？扭头看着身边的七娘依旧还是一副紧蹙眉头的模样，六娘心中却隐隐有了些猜测。抬头看着菘蕴，却见菘蕴笑得温和，鼓励道：“想到了什么只管说，对不对我们之后再讨论。”
六娘一时之间只觉得口干舌燥，轻轻地舔了舔唇角，随后才带着疑问的将自己的猜测问出了口：“父亲同英王合作，与那不明伤人的族人并不想干，父亲是想实现血族与人类之间通婚，然后便会有无数如我们一般的孩子？父亲，您是想要强化我们整个血族的血统？”
菘蕴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便站起了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天色更亮了些，感受着清晨的清新之气，随即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我们一族千万年来都只能在月光下行走，能有你们俩如此完美的后代，实在是族人心中渴望已久的。所以小六想得不错，这是族人一致的决定。”
七娘却是惊愕抬头，紧紧盯着菘蕴的后背，见他器宇轩昂的模样，连连摇头：“可是父亲不对，您又是如何确定我和姐姐不是意外，而贸然与苏先生说这些呢？”菘蕴并不回直接答，只是转身看着七娘，温和而不是威严的说道：“小七平日最是贪玩，还是好生的跟你姐姐学一学吧！你姐姐这样大的时候，可比你沉得住气多了，师父教你们的时候，小七可不能使性子，捉弄老师。”
“父亲知道了？”七娘闻言面色微红，看着菘蕴直视的目光，虽然不好意思到底还是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可是纪思斋的老师们无趣得很，也就玉先生好玩一些。只是玉先生只喜欢四姐姐，我才耍了些小手段，捉弄了他一回。”
看着菘蕴无奈抚额，七娘知晓，这一回又有望逃脱了，心中正窃喜，菘蕴却是正了神情，看着七娘摇头说道：“我竟不知你在纪思斋也捉弄了先生，虽然他们决计不会发现是你所为，但是你自己该知晓对与不对。血族的历史文化须得好好学，人类的这些课程也不能落下，小七以后不可再这般淘气！”
六娘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七娘无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暴露了的，与我不相干的啊！”
“好了，你们母亲过来送早膳了！”看着姐妹俩眉来眼去的小动作，菘蕴只当视而不见，无声地清了清嗓子，随即提醒道：“往后小七在纪思斋再胡闹，我便直接说给你母亲听，叫她烦上你一整天才好。”七娘听闻菘蕴这一句，立刻打了个冷颤，随即乖巧认错：“父亲我知错了，您不要跟母亲说，不然骨香姐姐和母亲真的能念叨我一天，偏偏你们都不肯教我如何做才能不听母亲同骨香姐姐之间的私语。”
菘蕴笑笑，随即伸手敲了敲七娘的脑瓜：“我素来不喜惩罚，你姐姐又时时包庇维护着你，你血族的老师身份地位比不得你，自然不敢对你说上一句重话，纪思斋的那些先生，不说也罢！总得有个能镇得住你的，偏巧你们姐妹能够听到你母亲关于你们姐妹的所有想法，任谁也不会轻易放过啊，小七你说是不是？”
四夫人倚在门边，看着书房里父女三人一个捂唇轻笑，一个肆意撒娇，一个温和包容，竟是其乐融融的模样，一时间却是不敢轻易打扰了。两个女儿，也只有在亲生父亲跟前，才能展现这旁人无论如何也无缘见到的一面。而不巧，自己便是这个旁人之一，思及此，四夫人眼神不由微微一黯。
不过，这些年都是如此，四夫人的黯然不过一瞬，随即柔和纯良的目光依旧，落在了正玩闹的父女三人身上。
菘蕴一早便注意到了四夫人靠近，若是平常，女儿们早便发觉了，不过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对这位人类的妻子，菘蕴心中总是有些怜惜的。是以，趁着女儿们玩闹之时菘蕴便随手施了屏蔽术，好让四夫人能够看到女儿们不肯展现在除自己之外任意一人的一面。
“不过，妹妹的疑问并非毫无道理。”看着七娘对着父亲耍赖的模样，六娘却是在突然间开口：“父亲和族人们，是试验过了吗？如此方式，当真能够改变族人身体上的脆弱吗？”菘蕴轻轻地摇了摇头，见七娘也瞬间收了玩笑之态，一本正经地等着自己的回答，菘蕴无奈说道：“这便是为何一定要合作的原因！我们需要大量的实验，自从你们姐妹俩展现出血族天赋之后，族人们便开始了。”
六娘能够感受到菘蕴的无奈，见他不再往下说，心知结果必然不甚理想。只是对于血族的未来走向何处，六娘比七娘更加上心些，不由出声说道：“五六年对于血族来说，是短了些，父亲放心，我们会好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