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没有陷害我，我又为什么要去陷害别人？”林梓笑，寻了块石头坐下。
看着林梓一腿撑在石头上，一腿踩在地面，乐翎皱眉。这样的坐姿，莫要说淑女，就算是有风度的公子也不会如此。
“你不能好好坐着？”乐翎看不下去，还是说出了口。
他审视的眼光落在林梓身上，倒并没有让林梓觉得不自在，“我已经好好坐着了。”
她拍拍身边的空位，以眼神询问乐翎要不要坐。
乐翎抬手，修长食指拭过石头，沾染上薄薄的灰。瞬间，他的眉皱得如同不小心滴在纸上，『揉』成一团的墨迹。
“我不坐。”他抱臂站在一旁，还远离林梓两步。
“你黑衣服，还怕什么脏。”林梓对乐翎的洁癖嗤之以鼻。要是搁在自己从前，这样的人能死一万遍。
死一万遍的乐翎站在原地，抬头看着月亮，“你为何一定要紫签？对林四爷来说，黄大师的砚台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他不明白，为何林梓这样大费周章，甚至不惜作弊都要拿到那只砚台。
如果他真的喜欢，能在之前就将它截下来。
“因为这样显得随意。”林梓知道乐翎指的是什么，“太刻意总觉得会暴『露』。”
她想，如果是自己‘不小心’得到的东西，给赵玉恒也不会太过特别。
至少，不会显得自己太在乎。
“人生七苦。求不得。”乐翎垂头，看着地上洒落的月光，低声道。
“是么？”林梓笑，“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
乐翎点头，没有回话。他慢慢坐在林梓身旁，依旧眉头紧锁，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倒也不是求不得。”林梓接着笑，“说起来也好笑，我曾想过，反正他也没反抗的能力，若是我用些强制手段，又如何。”
“终究，还是舍不得。”乐翎转头，恰好林梓也正看着他，双目交接，两人极有默契的错开眼神，沉默下去。
月亮西斜，月光的颜『色』淡下，只在身上覆上层薄纱，乐翎开口打破沉默，“你才十岁。”
不管在哪里，这个年纪都不算大。乐翎突然发现，他与林梓说话，倒不像是和孩子的口吻，更像是同龄人。
林梓笑，“或许吧。”
她知道，乐翎只能觉得自己不对，判若两人，却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过，他敢猜测从前的林梓不是如今的林梓，就已经能叫人刮目相看。
林梓不想在这件事上深究。即使与乐翎达成共识，她也不愿意让他知道的太多。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让他知道的，就够了。
“那边应当差不多，我们去将那八十三根丝带抽完。”林梓道，“若是日后有什么事情，我再另行通知你便是。”
乐翎起身，低头看着林梓，沉声应道，“好。”
除了好，他也没什么可说。对林梓，他的了解只在从前，而日后......各求所需便是。
毕竟，他们的关系，只能说是合作伙伴，就算是朋友，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