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里潮湿而阴冷，似乎常年都见不到阳光，一白衣女子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病容满面的男子走下楼梯，两人的脚步声在这略带恐惧的牢中异常鲜明。
赤红色的光打下来，有淡淡血腥味扑面而来，五朵云彩的标志玄映在墙壁四面，暗金色的刑具上有血液在闪烁，似鬼笑。
十字架上，两个已经看不出是人的东西血淋淋地挂在上面，指骨雪白，阴森无比，寒意缠上人的心头。
“你真的要去看吗？”白衣公子开口，声音里带着担忧，是云念晴。
语气是出奇的温柔。
“自然，”那病弱男子咳嗽两声，手在云念晴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毕竟都是为了我，让我看看吧。”
“好。”云念晴无奈，却也不在阻拦。
两盏灯不够，看不太清楚，云念晴一伸手按了按墙壁上的某处，赤红色的火焰霎时间照亮了眼前的一切，抬头时，就连那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病弱男子都微微一愣。
因为恐怕已经不能说是人了，因为他们连鬼都算不上。
一个是血淋淋的露骨的东西，一个是挂着肉皮半死不活的玩意。
“这是？”
“今天抓来的那两个杀手，”云念晴回答，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我把这个人的肉割下来隔着衣服缝到那个人的身上了，心情有点不好，所以这次缝的不太完美，居然还有肉片吊着没缝好。”
这女人的语气隐隐像是在邀功。
也是。
恐怕这个当惯了小魔女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手段到底有多残忍。
把人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然后用沾了盐的针缝到另一个人身上，这......
“还活着？”
病弱男子没想到有人能在这种酷刑中活下来。
“我叫人参吊着他们的命，很难得，总不能就让他们死了吧，那功夫就白费了，对你没好处。”云念晴解释道。
吊着他们的命就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残忍了吧。
病弱男子看了云念晴一眼，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他伸了手，好像想去碰一下那半死不活的物体。
云念晴看他动作，本想阻止，可又想到他的身份，便又作罢了。
可猛地！
那杀手抬起头来，眼睛已经被剜了出来，只剩两个幽深的血洞，甚至还垂着血管，张嘴想说话，不仅没有了牙齿，只剩半截舌头抖动，发出“嗷嗷唔唔”的声音，深红色的血几乎是喷着流出。
云念晴脸色一变，那病弱男子也被她扶退几步，但是这男子眼睛却一直看着那杀手已被刮掉皮的脸。
他说不出话，奄奄一息。
他只是在近乎恳求和疯狂地无声呐喊，“让我死！”
的确，这番地步，也只剩下求死的念头了，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没人参吊着也活不了几个时辰。
“你想死？哈，想得美，我云家的参汤可不是这么容易喝的。”
云念晴冷哼一声，能明显看到黑暗中那团血腥的物体颤抖着咆哮，却什么都说不出。
“下面的事情我来吧，半个时辰后再回来吧。”那病弱男子道，看了一眼云念晴。
云念晴会意，退出去了。
而她一走，又有一人鬼魅般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