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凤九用力点头，“不用多久我就可以收拾出手和三哥一起去收拾北疆边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跳蚤了。”
“三哥等着。”
凤南昀说完，竟然难得一见的笑了下，这笑很是明显，嘴角有弧度，和刚刚那种只露意不表意的笑截然相反。
了解北安王的人都知道这位的秉性，这位将军王爷的脸上是常年没有笑容，从小到大未有大笑，浅笑也只有很愉悦的时候会出现在他那张冰封的脸上。
大概凤九的那句话是真的很让他这个当三哥的欣慰吧。
凤南昀：“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打算把江苏离那件事情先解决了，”凤九回答，“毕竟这事情拖不得，等过了大哥的……忌辰，我就去解决，用的是逍遥子的身份，不会牵扯朝堂。”
“自己有分寸就是，”凤南昀很是赞同，“那接下来呢？去哪？”
凤九：“要去的地方是江南地带，所以我打算在东湟留上几日，好探一探情况，毕竟现在不是动东湟的好时机。”
“有理，只是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再后面可能要和小符去一趟南疆。”
“所为何事？”
凤九未答，沉默。
“小九，说话。”
凤南昀没等到她接话，掀了下眼皮看她，刚刚的好心情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部灰飞烟灭，周身气场又冷下来，语气也低沉几分，带着将军惯有的戾与硬，品起来倒是多了道“审”的意思。
“找药。”
说完，凤九不由自主地抿了下唇。
房间本来就静，那边两位也一直听着凤九和凤南昀的对话，他们气氛一凝，凤千瑾和凤轩也不写了，全把注意力给了凤九那边。
“药，什么药？”
凤轩一头雾水，最先开口。
当年凤九发疯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血染长谷一事他并不知道，凤九的身体状况陛下也只是了解个大概，每次细问都会被凤九糊弄过去，凤南昀那边多半也是指望不上的。
不过他一直觉得凤九心里是有数有分寸的，并没有猜疑过凤九是靠修炼老酒鬼的武功才身体渐好这一件事的真伪——或者说除了老酒鬼和凤九以及养蛊放蛊的玉符离，其他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凤九，对所有疼她爱她的人都撒了个弥天大谎。
掩盖的不多，只是她的性命而已。
“我……”凤九犹豫了一下，终于自暴自弃一样地嚷嚷，“就是能够让我武功能进步快一点的药材啊！苗疆那边药材不是灵的很吗，所以我想去和小符找找这一类的。”
她越说越小声，然后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凤南昀，好像是为自己练武走捷径的这件事而害怕责骂。
但是凤南昀看起来更像是松了一口气，或者说这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凤南昀看着凤九，正色道：“练武，不可走捷径。”
“是，”凤九认错，“小九知道了，我认错。”
看在妹妹认错的份上，凤南昀没再计较，继续谈别的了。
而凤九咬下唇，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