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离舌头骤然打结：“这，这是……”
“追杀你的那些人，”凤九绕过他，声音淡淡的，“白天不是很淡定吗？怎么晚上就怕了？”
“实不相瞒，”江苏离又后退了一步，“我，我怕鬼。”
“……”
无语片刻，凤九叹了口气，招手道：“这世上没有鬼，而且人都是我杀的，有鬼也是先找我，你怕什么？快点过来！”
虽是这么说，江苏离还是抿了下唇，低了头张嘴无声地嘀咕：有没有鬼你怎么知道？
而后再抬头面色已经如常，江苏离又打量了一下这周围，看这周围尸体与白日里一模一样，忍不住道：
“这些……这些尸体九殿下您怎么没让人处理掉啊？这里毕竟是沧澜的皇陵啊，怎么多尸体在这多不好……难不成没人看见吗，连打理一下都不知道……”
“你话好多。”
凤九冷言，本来把尸体堆在这就心情不好了还偏要问她这个。
“哦……”
江苏离赶紧闭了嘴，见凤九回头又忍不住吐了下舌头。
良久，在江苏离以为凤九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只听得耳畔传来少女的回答，声音莫名有些低：“这里平时都是我一个人打理的。”
除草她一个人，扫雪她一个人。
绝不不假于人手，事事亲力亲为，是心甘情愿也更是……
心中有愧。
江苏离愣住：“啊？”
“啊什么啊？”凤九不耐，“听不明白啊白痴！”
“不是，”江苏离摇头，笑了下，“我只是没想到。”
凤九不抬头：“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皇家也有这样的兄妹情，”江苏离靠的凤九近了些，“看来世人所言沧澜九公主与麟王殿下骨肉至亲是真言，之前还以为沧澜皇室为了名声传的呢……普通百姓家这样的关系也难得。”
更何况争权夺利的皇家。
江苏离心中叹道：沧澜凤家多怪胎。
“江苏离你快过来。”
凤九忽然出声，打断了江苏离千回万转的思路。
“怎么了？”
江苏离凑过去。
“你看看这是什么。”
凤九微抬下巴，江苏离顺着看去，目光一凝蹲下身去。
只见被凤九用血烬剌开的刺客胸口处有一朵小小的黑色梅花刺青。
“这？！”
凤九蹙眉：“看看其他人有没有。”
“好。”
江苏离点头，也不怕尸体化鬼来找他谈谈“非礼”了，干脆利落地把剩下人胸口布料全扯了。
“都有。”
江苏离检查完，起身看凤九，语气惊异：“难道说他们是梅花七杀的人？！”
“可能。”
凤九按了按眉心。
“梅花七杀虽然是暗杀组织，但他们亦正亦邪，除了接杀人生意也有自己的正道买卖，据我所知，明月山庄是梅花七杀的老主顾，渊源颇深……”
“那怎么办？”江苏离道，“要不去明月山庄一探究竟吧！这是最直接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是最好最快的没错，”凤九道，“但是我不能陪你去明月山庄，也不会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