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求你们了放过我!”
床上的女孩喃喃地求助，不安稳地伸手要抓住什么，一双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不放开。
“我在这，九，”守在她身边的人轻声细语地哄到，如春风十里的温柔动人，“别怕，都会过去的。”
他说着，眼见得女孩逐渐平息下来，眉头却刹那间锁起。
“不该这样啊，”男人低语，“那些记忆深处让人难受的东西都不会被唤起，想起来的应该是好的事物才对……”
男人忽然顿了一下，看向梦中蹙眉的女孩，腾出一只手来拂过她的脸颊，“还是说……”
“九你经历过什么比美好的儿时更刻骨铭心的……噩梦吗？”
千机子说着，妥协地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小盒子熏香来，倒出一些要点燃。
可是手松开袖子也被凤九抓的紧，实在不方便。
“九，听话，”男人缓缓凑到女孩耳边，温柔到了骨子里，耐心而宠溺，“先放开我好不好？”
梦里的女孩没反应，却抓他袖子抓得更紧了。
千机子看着她，嘴角溢出浅浅的笑来，“就和小时候有人要抢你糖葫芦一样的架势，护食做什么，我还能离开你吗？”
他说，眼里也是满足。
可满足归满足，他又不可能硬拽，无奈之下也只能用力撕裂了衣袖，回头把香倒在小玉杯里压实了点燃。
淡淡地烟带着清香飘散出来，千机子看了一眼，把小玉杯放在了凤九床头的柜头上。
“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要怎么圆谎才好？”千机子坐在凤九身边，自言自语，“又要和你撒谎一次，总是这样，我也难受，可我也没办法。”
他说，女孩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男人看着她，眼底的一些情绪微微外露。
他自然是想要达到目的。
但是耐不住心疼。
就像儿时看到她哭，明明知道是故意撒娇，但他还是妥协顺从，不愿委屈她一星半点。
想着，男人缓缓俯下身子，双臂抵在女孩耳边，轻轻压着她。
“九。”
他低头吻她，唤她的名字。
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又是克制的，像是狂躁的野兽收起利爪，敛起暴戾静下心来去嗅一朵娇嫩惑人的桃花一样。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他说，真诚至极，好像把一块带血的滚烫的真心吐出，那么着迷痴迷，又那么绝望偏执。
“所以，别喜欢别人，说好只和我在一起的。”
他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真实而带着血气，低低的，像是宣告着主权：
“我守信，你也不能食言啊，否则……”
男人顿了一下，垂眸不语，好一会才重新看着女孩，一遍又一遍地端详，终是心软如春日江南杨柳轻抚的湖面。
否则什么呢？
他想。
就算她食言他又有什么手段敢对她用呢？
他除了宠着她惯着她以为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出路吗？
毕竟……
他们两个人之间，真正画地为牢无法自拔的就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