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凤止？”
凌霄左相府的湖心亭里，纨绔某公子哥翘着二郎腿一脸惬意，说出来的话漫不经心又毫无情面，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国家的皇子。
“不知。”
身后调琴的凤止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你都不知道？”段钰诧异了一下，随即又笑着回过头去看这满池的荷花，道：“也是，千机阁的阁主都给了信了，他说凌霄要完了那基本上凌霄就是要玩完了。”
“你不担心？”
凤止调好了琴，也没有着急弹曲子，随口问了段钰一句便又拿起狐毛小刷子来轻轻打理着琴身缝隙处的尘土，这是个细致活，没有十足耐心的人是做不来的。
“我？”
段钰单手支着脑袋躺在矮榻上，嘴里叼着根小草，闻言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为什么要担心？”段钰懒洋洋的回答，但语气还是嘲弄的，“我又不是皇帝，左右不过一个混着皇粮白吃白喝的闲散王爷，等死的人，国家灭了就灭了，到时候收拾收拾金贵东西卷铺盖走人便是，隐姓埋名浪迹天涯去。”
“你倒是心大。”
凤止也笑了下，也不知道是对这份言词感到无奈，还是有了几分羡慕在里头。
“嗯，不心大早就气死了，”段钰心安理得接受了凤止类似“夸奖”的话，“但左相大人您这心也蛮大的，国都要亡了我都没见你着半毛线的急。”
“嗯？”
凤止抬起头赏了他一寸目光，随即又收了回来，没回答，只是直起腰身放下手中狐毛小刷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了段钰。
“什么东西？”段钰接过来，看了看信封表面，没有落笔就只能打开看里面。
“呦，原来是这样，”段钰大体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笑了，“这沧澜公主殿下的文采当真不错啊，字写的也是相当有风骨了。”
然后抬起头来看一脸淡然的凤止，笑得揶揄：“瞧瞧这话里话外的招揽意思，就差把你夸上天了，这是要做驸马的节奏啊，行啊有你的!
“我可早就听说沧澜的九公主殿下了，那可是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怪不得你看不上段曦月那个长得不咋滴脾气还特欠的傻女人，原来真相在这呢！
“对了对了，那沧澜公主凤九还和你一样心眼子多的吓人，你俩人在一起那就是一出天仙配啊，全是老狐狸。”
凤止：“……”
我错了，我就不该给你看信。
凤止叹了一口气，把信从他手里抽了回来好好放好，然后又回头捣鼓琴去。
“说实话还不爱听了不是，”段钰得逞地笑了下，叫了凤止一声，“不过段曦月的确好久没来找你了，小公主好日子到头了正悲伤呢吧。”
“不知道。”凤止不关心段钰说的这个人。
“哎，看看你这薄情的样子，也就是对你那藏在心里面的……”
段钰“啧啧”两声，声音戛然而止，他猛然间想起来什么，立马坐了起来看向凤止：
“哎，凤止，上次你喝醉酒喊出来的称呼就是叫的沧澜公主凤九吧，你居然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