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凤九扶住差点摔倒的凤止，把酒坛子向后一提放在桌子上。
“无碍。”凤止借着她的力气站稳，偏头微笑着安抚她，倒是看不出什么。
“无碍会差点摔倒？”凤九不信。
“大人昨天腿上受了伤，还没有上药，所以才……”
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管家忽然开口，凤止微微蹙着眉头看过去，管家立马闭了嘴低头。
凤九想了下，试探地问道：“你腿上的那个……很严重？”
好吧，这是句废话。
凤九说完就后悔了……
“没什么大事，”凤止声音依旧温和，“阿九不要担心。”
“嗯……”凤九想了想，缓缓撒开手，随即摸进荷包里取出玉符离走时给她塞的药，“给你。”
凤九拉过凤止的手，把小瓶子放进去后握好，“这药见效特别快，你今晚涂上，明天就……就活蹦乱跳了。”
虽然你好着的时候也不活蹦乱跳。
“好。”凤止被她逗笑，抿唇控制住嘴角不太礼貌的弧度。
“公子走了大人就不一定会抹了。”管家出声，声音略微急切了些。
他敢保证，这位公子一走，这药大人一定舍不得用。
问他怎么知道的？
废话!
他要不是极其熟悉凤止性情，他能当这位的管家和直属属下吗？！
“你今天是……”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凤止刚刚想冷下脸来就被凤九一句话给打的有点懵。
“……什么？”
凤九严肃地绷着脸，学无忧认真，“咱不喝酒了，我帮你上药吧。”
美人的腿要是落下病根，那就是病美人了，那可不行，绝对不行。
男人的腿很重要的。
凤九认真且严肃地想。
是朋友就要为朋友着想嘛。
凤止似乎怔了下，神色变得有点古怪。
“不用了，我……”
“你腿不想要了啊，”凤九用了点力气半推半扶地按着凤止坐下，声音也放轻很多，听着微哑而温柔，“我看看。”
凤止一愣神的功夫这位已经挽了挽袖子蹲下。
“阿九，别。”
凤止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仔细听去声音破天荒地有些紧张。
“不用了，真的没事。”
凤止小声道，声音也放的很轻很缓，凤九莫名听出一种祈求的味道，不由得愣住了。
抬头看他时才见他微抿着唇，那弧度看起来竟是倔强的，有些孩子气地垂着眸。
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他不高兴。
凤九明白过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下鼻子，收回手。
她是不是做错了？
现在怎么办？
凤九忽然有点后悔。
想来……
她和凤止，其实根本没那么熟吧。
凭什么她就觉得两个人一起喝了一次酒，人家就同样会拿她当朋友看呢。
真是自作多情。
凤九抿了下唇，好似有一根小毒针扎了她一下，莫名感觉身上有什么地方闷闷的，就像是小时候送玩伴礼物，你觉得不错，人家未必领情。
“那个，”凤九起身，微微低头后退了一步，“对不起啊，我莽撞了……”
凤止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那个你记得涂药，”凤九抢在他之前开口，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点，随即又放轻了些，“……那我改天再来找你。”
说完，没等凤止反应就出去了。
“阿九。”凤止仓皇伸手要抓她，可惜人已经出门。
只要凤九想，谁也抓不住她。
“大人。”
管家连忙过去要扶住一起身差点没站稳的凤止。
凤止扶住桌面，抬手拒绝，没让他靠近，缓缓闭上眼睛轻舒出一口气，这才控制住情绪，冷声问道：“为何多嘴？”
听声音，傻子也知道凤止动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