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今天被伤害的很深，张二狗回了酒店就只想开始睡觉，衣服随便一脱一扔就躺进了被子里，衣服也不贵，就是脏了扔了也不心疼。
过了一会李佑才悄悄开门回来，他坐在床上，看着成了一个茧的张二狗。
心中却是在懊悔不已，其实出发点和本意是好的，不要虐待死者的记忆。因为这和虐待一个活生生的人很像，特别是在胶囊的虚实互动下，那就是和一个活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如果一个人有良知那么他一定会跳出来进行阻止，尽管在所有人看来只不过是他的一段记忆，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作用的记忆，也无法影响现实生活。
李佑虽然自认为理性应该大于感性，但是在面临事情真实发生的那一刻，他是不是自以为是地带入了角度去看待问题，在那一瞬间，到底是什么占据了主导。
“张二狗，你说，记忆到底是算活生生的人还是一段冰冷的描述呢？”
李佑试探着从张二狗的角度来找到答案，他已经干了许多年这个工作了，是不是他更有专业的意见。
“你问的是什么破问题，你就好像在问我一个机器人它到底是人还是一个冰冷的代码，我们是否应该尊重一个机器人的生命权利”
张二狗连眼皮都没抬，声音通过被子传了出来，他困了，但是在李佑回来的时候还是没睡着。
“那你觉得呢？你的问题中你选的答案是什么，机器人不就是机器人吗，无论如何哪怕有了自我意识不还是一样是个机器吗？”
“机器人就是机器人，记忆就是记忆，机器人是无法变成一个人，这点你和你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而记忆也不会主宰现实中任何人的生活。它就只是记忆而已，无法再成为一个人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张二狗翻了个身，掀开被子露出头来。
李佑你小子在胡乱想什么哲学问题，有完没完赶紧睡觉啊。
张二狗想发火但是还是憋住了，算了，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方向。
“所以在你的眼里，记忆已经不再算是一个人了吗”
“算，算什么？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再重生，你懂这个道理吗？就像能量的流失以及流向是不确定的不可预知的，你怎么可能把消耗的能量再找回来？
人死了就是死了，记忆只不过是记忆，哪怕我真的对记忆做了什么，我也没有对现实世界产生任何的影响。所以，记忆设备里的并不是人，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科技产物而已”
张二狗说到激动处直接坐了起来。
“他们已经是死掉的人了，不可能再复活了，我对记忆做的任何事情都已经和他们的人权问题没关系了，在他们死亡的一瞬间，他们的人权就只留下了遗体完整和保留名誉的权利”
李佑还想接着说两句话，他总觉得张二狗的思维在哪里不对劲。
“闭嘴，睡觉”
张二狗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就接着睡觉去了。
李佑只好闭嘴，独自走到窗前，看着警局的方向。
张二狗睡得很快，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佑已经将早餐带回来了。
“醒了？醒了就来吃早饭吧，你睡得太死，这个时间食堂已经没饭了”
李佑递过来一双筷子。
张二狗坐在桌前，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怪不得说没饭了，确实有点迟。没办法，自己心情不好就是这个作息时间，毕竟自己当老板也不在乎工作时间问题。
吃到一半，李佑开口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张二狗有些困惑。
“我师姐那么说你，我和她的想法一样，所以没有第一时间……”
“打住打住，都过去了，你也不用道歉，昨天的事又不大，而且你们又没有错”
张二狗连忙摆手，继续埋头吃着饭。
吃了饭以后两个人回到了警局，石从容已经被一早就邀请过来了进行“协助”查案，就在一楼的办公区域坐着，也没有带手铐，不过是等待着询问，旁边坐着的就是陆远。
实在是两个老帅哥太亮眼了，一个石从容痞里痞气斯文败类，一个陆远些许的深沉显得他的帅气溢于言表。
张二狗看到的时候还有些诧异，办事速度这么快吗，不是没有证据就抓回来了？
“石总，您这是？”
“原来是张总啊，这不是被请来协助查案吗，就问一些我知道的事情而已”
石从容也不恼，反而是一脸的轻松，像是脱下了所有的伪装。
“喔，是这样啊。那您可要好好配合啊”
张二狗带着笑容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因为张二狗说话的声音很小，所以其他人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知道的只有石从容罢了。
张二狗说完笑着离开了办公区域，上了三楼。
石从容听了张二狗的话以后苦笑着点了点头，场景似乎有些凄凉，何以至此。
陆远看着石从容这个样子，看来是张二狗是和他说了什么，说不定现在出击就可以让石从容直接认下罪状。
昨晚就接到了方菲菲的电话，已经确认了凶手就是石从容，所以连夜办理了手续将石从容进行羁押48小时，美其名曰就是协助破案。
“说吧石总，21日深夜你是如何杀死的康月明，又为什么要抛尸呢？”
陆远也不装了，这个时候还要装什么询问过程，直接开始盘问过程。
“我不理解您的意思，什么我杀人了，您没证据可不能污蔑我啊，我可是灵州的纳税大户，是好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石从容还是不愿放弃这个僵持的过程，脸上的笑容有意无意的让陆远又一次感觉到了被玩弄。
虽然没有证据直接表明石从容就是凶手，但是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生气地拍着桌子
“石从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人，刚才你们两个人又说了什么！”
“陆警官，别生气啊，你这么生气是为了什么，不值当。再说了，我都没有罪行还用交待什么？刚才张总就和我说了一句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听听，还是很有道理的”
石从容冷哼一声，翘起来了二郎腿。本来有些慌乱，但是此时却再也没有了。
陆远此时心如霹雳鞭打，头疼不已，这石从容真的是个混蛋！到底怎么样才能松口。
办公室里，张二狗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浓香霸道，不愧是上等好茶。
“呼呼呼”
张二狗吹了吹热气，有些小惬意。
“昨天的事情以后，我准备和你谈一个五年的合作，你的技术对我们的破案非常关键”
李正峰不在意张二狗的这个样子，比起案件破不了还是不算什么。
“领导你这，和我谈钱，多不好意思啊”
张二狗故作害羞。
“原来你要免费提供啊，那好啊”
李正峰抿嘴一笑。
“不不不，领导你这玩笑开大了。这样，三套设备租用一共每年三万，管理费用一年一万，电费你们自己出，每次我协助破案拿奖金五千没问题吧，毕竟是命案。
其他费用就没了，我给你们的警员开出来的条件都和以前一样，私人任务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每次每人五千，需要多少人我会和你说。
当然了，如果死者家属需要记忆保管服务你不能干扰他们在我这里下单，你得让我的生意能有个良性的发展”
张二狗不想在警局讨便宜，反而是骨折价，毕竟警察比私人安保公司更靠谱。
李正峰想了想，好像也差不多，毕竟凶杀案的次数还是很少，能及时碰到的几率也很小，许多死者被发现都是在八小时之外了。
张君澈的条件不是很苛刻，反而如果让警员去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才是让警局薅到了羊毛。
哪里是来问警局要钱的，这不就是给警局发钱发福利的吗？张君澈的脑子没毛病吧。
“领导你考虑得如何？我这让步可是让到下水沟去了，再低就没法干了”
张二狗其实也怕警察会因为这件事没收他的书和设备，低价提供设备外加高价给警局补贴，一石二鸟，
“整体来看不错，但是细节处还是得打磨打磨，这个不着急，我找文员回头改改合作方案，而且我批准你以灵州市公安局编外人员的身份进入警局。但是，你没有治安管理的权力，只能协助我们破案，你的功劳多了我会考虑向上头申请将你转一个正式文员的身份”
李正峰可不想只用合同将张二狗套住。
转正？！
张二狗有点心中欣喜，还有转正的机会吗？没想到混着混着混到了一个编制，有点意外。
“行，领导你说了算。但是我得先说好，我如果人不在灵州我可没办法给你干活，你不能逼迫我，虽然八小时的时间很短”
张二狗也有点无奈，毕竟他可传送不过来。
这倒是个问题，之前可没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