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另一边。
陈斌在余光启舞台昏倒的当天就订好了游轮派对，找了一大帮人在船上high了三天三夜。等他和他的经纪人和外界恢复联系，已经是四天以后的事。付明亮的一个线人联系上他以后，向他汇报了这几天的情况。
“付哥，潇洒完，舍得回来了？”
“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上面吃肉，底下喝汤，我倒是想在船上不回来。”
“船上……你说船上就船上。”那人故意把字说得模棱两可，透露出十足的恶趣味。
“有屁快放，一大堆事等着我干呢。”
“是这样，付哥。你要我盯的那个余光启出院了，看起来没什么大动静。倒是另一个消息劲爆得很。”
付明亮眉头一皱，“什么叫看起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劲爆，我告诉你不满意一分钱没有。”
那边赔笑两声，“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节目里有个叫嗨右的，哥有印象吧？”
“知道。怎么了？”
“都在传他有艾滋，现在从那个节目出来的人人自危。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有多精彩。”
“什么？你说什么？”
“劲爆吧？我一个模特圈的朋友说的，百分百保真。那什么余光启听说和他走得近，你就等好消息吧。”
付明亮脑子混乱无比，心脏有一下没一下地跳得紊乱。四天前替陈斌收拾“残局”的画面不断在脑中闪回。那时候他随便拿了衣服给嗨右盖上，地上到底有没有保险套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付明亮在脑中调出一个画面，定格。然后拼命地想要回忆起某些细节来，可越是努力，越是无法确定。哪怕最后真的看到了想看的东西，也排除不了“记忆欺骗”的可能性。那么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脑细胞死了大半。
“喂。哥，怎么不说话了？被吓傻了吧。”
“我这边还有事要忙，这次我会打双倍的钱到你的账户。继续盯着余光启的行踪，特别是去了医院，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知道。”一听到打钱，那边就格外温顺。就是平时再凶神恶煞的样子，也能给你发出点头哈腰的声音来。
“其他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知道知道。”
付明亮立刻联系了自己的一个小三，也是自己带着去游轮的伴游。“喂，怎么接得这么慢。现在在哪里，立刻过来。”
“怎么了，我在做美容呢，还要一个点。”
“做做做，做什么美容。有我爱你还不够，马上给我过来，不然停你附属卡！”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我马上来了，老地方吧？”
付明亮挂了电话，又气又怕。气的是一个吃他用他只负责美的女人居然敢和他大呼小叫，怕的是她私下里和陈斌有一腿连累了自己。“怎么办，怎么办……”他喃喃自语。对了，他突然想到以前给对家造谣的时候，找人查过这个病相关的资料，好像有个叫“阻断药”的东西。于是他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搜索起来。越看心里希望的火苗就越被冰冷的数字浇灭。“最佳时间七十二小时。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付明亮的脑子告诉他早就过了七十二小时的最佳时间，嘴却停不下来地数着。反复确认以后，他“哈”地一声瘫坐在床上，等着那女人给他带来最后的希望。
半个小时后，女人到了，穿的还是那套被付明亮夸过的衣裙。“出什么大事了，火急火燎的。想我了？还是那个傻瓜终于把合作的事交给你处理了？”
此刻付明亮听到她那轻浮的语气，心里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你就是这么和每个男人聊天的？”
女人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你说什么呀。什么男人男人的，我男人不就你一个嘛。谁，谁又在你耳边嚼舌根了，是不是船上那女人，我早看你和……”
“你有没有和陈斌发生过关系。”
“付明亮！”女人高声呵斥，把包往他脸上一扔。“我还没说你呢，你怀疑起我来了！？”
“我问你有没有和陈斌发生过关系！”
“玩的哪一出啊。”
付明亮听不到她的回答，本就积累了一肚子的火这时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只见他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一字一句恶狠狠地问：“我问，在船上的时候，你有没有和陈斌……”
“没有，没有！”女人歇斯底里地回答。
付明亮放了手，还追问一句：“真的？”
“付明亮你混蛋！”女人拿两条纤细的胳膊打他。虽然这和平常的撒娇打闹不一样，总之还是没什么力度就是了。
付明亮仍然不相信。“陈斌可能得了艾滋。”
“你说什么？”
女人的反应并不让付明亮满意，他眼神一变。“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女人也不干了，“付明亮，你他妈的发达了想甩了我就直说，别在那边假惺惺的演戏。一遍一遍又一遍问问问有完没完？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答了又不信，你问个屁啊！”
女人很少在付明亮面前展露出这种状态。一般来说这种近似情绪失控的话只会在一种情况下说出来，就是被人冤枉觉得委屈，付明亮平息情绪以后，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柔。
“我会找人去弄点药，最近我们都别见面了。”
“付明亮！”女人听到他的答案，失望至极。抄起扔出的名牌包摔门走人。
在付明亮听不见的某辆车上，女人拨通了电话……
付明亮错了，还有一种情况下人必须表现出情绪失控的样子来博取信任，那就是心虚的时候。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