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香火已燃至中段，青灰色文气燃烧没有任何灰烬落下。
却好像是生命的宿钟，时刻提醒着青鸾，时间不多了。
随即她猛地抬头，绝美的脸上褪去最后一丝怯懦，凤眸中只剩破釜沉舟的决绝，连周身凝滞的妖气都似随这股心气颤了颤。
“我妖族愿以‘天地为誓，气运为凭’，与人类立共生之约！”她的声音虽仍带痛后的沙哑，却字字掷地有声。
王清流一愣，这是儒道世界还是御兽世界？
搞的他都有点无所适从了。
不过青鸾提出的建议他却是思考起来，若真是能够依照青鸾所言，人族和妖族或许都有生机。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文圣’身上。
毕竟天地之誓，就是对着这个家伙发誓，若是这家伙不配合……。
“此计甚妙”‘文圣’迫不及待说道。
“不够”青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王清流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再次皱起眉来。
“圣人还要如何？莫非真要以我妖族为奴仆？即便青鸾无法反抗，可我万千妖族即便覆灭也不答应！”青鸾最后一点坚持还是有的。
妖族誓不为奴！
王清流没有说什么却是将灼灼从体内小世界放了出来。
“师父”这小姑娘现在出落的极为水灵，弗一出现还有点迷糊，不过看到自家师父的时候却是嫣然一笑，甜甜叫道。
不过看到此间不止师父一人，便迅速换了一副端庄矜持的模样，活像一个小公主。
哦！她好像还真是公主。
“别小气，给我这徒弟也来一杯！”王清流对着‘文圣’说道。
小丫头如今已经有了举人文位，若是喝了这茶以后圣人有望。
‘文圣’也没办法，他对眼前的小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除非不惜自身，与其同归于尽。
不过那样，最大的可能就是此间世界破碎，最终成为眼前人小世界的养料。
‘文圣’没好气地重新掏出那个茶壶给小丫头也斟了一杯。
“你个老家伙，你还真有！”王清流脸色一黑，刚才分明是在骗他。
王清流随即将小世界中的家人全都放了出来。
“来来来，第一次见面，老爷爷给你们斟茶喝！”王清流父母倒还好，其他人却是无所适从了。
尤其是几个小家伙看什么都是稀奇。
现在轮到‘文圣’脸黑了，他存货本就不多，这么几个人得用掉多少？
不过好在几人多是凡人，只能用稀释过的灵茶，这让他的神色好转一些。
而且他身为长辈，给小辈一点见面礼也在情理之中，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真好喝！爷爷，我还可以再喝一杯吗？”小虎还是最机灵。
一口饮尽，还未感受自身变化，便又重新问道。
不过几人毕竟都是凡人，当文气开始滋养众人身体的时候，几人全都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这是好事，这可比王清流出手给他们蕴养身体好多了，至少这辈子他们能够无病无伤地度过此生了。
这茶乃是此方世界的本源之力，王清流虽然位阶高，但是他此刻却已经非此间生灵。
换句话说，算是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大圣境唤作超脱境更合适。
而‘文圣’的灵茶却是对于此间生灵却是最合适的。
王清流如此操作，‘文圣’最后一点担心也没有了。
果然，人族儒道教育之下走出来的圣人，至少德行方面还是可信的，要不然也晋升不到圣人文位。
灼灼喝完灵茶之后，自身文气便在激荡，王清流等着。
青鸾不明所以，只好也在一旁等着。
‘文圣’看着小姑娘似有所觉，也在等着。
随着文气逐渐攀升，小丫头直破进士文位，再破翰林文位，直入大儒境界。
此间第一位女大儒诞生了！
“师父，我好像……”小丫头难以置信，不过自身的文气却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果然还得是本源之力，想他一路走来，经历的关卡实在太多了。
小丫头一日破三境，不见丝毫瓶颈。
“没事就好！”
王清流接着转头对青鸾道：“我要你和她立下共生契约！”
灼灼听到还有她的事瞬间呆住，来不及关心自身文位的晋升，她便将目光看向眼前这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美艳少妇。
她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美妇到底是谁。
若是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鸾妖圣或许会惊掉下巴吧！
她知道自家师父猛，没想过自家师父这么猛！
青鸾妖圣望着眼前俏生生立着的灼灼，凤眸紧蹙，心中百感交集。
虽说她刚才说了要为奴为婢，若是王清流的话她还可以接受。
但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却是让她有些犹豫。
毕竟两人境界层次实在差距太大，若是她们订立了共生契约，那么接下来她差不多就要沦为保姆了。
不过她现在还有其他选择吗？
“师父？”小姑娘现在很是紧张，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共生契约？那是什么？
好在她对师父很是信任，所以并没有再说什么。
王清流不着急，静静等待着青鸾的反应。
本来他还想要将其共生给自己家人的，但是自己家人多是凡人，阶位实在相差太多，强行共生反而不美。
而灼灼则成为了最合适的人，他接下来的计划也离不开自己这个小徒弟。
所以他还是要保证其自身实力的。
青鸾妖圣的凤羽无风自动，目光在灼灼懵懂的脸庞与王清流平静的眼眸间反复流转。
她能清晰感知到小姑娘体内刚晋升的大儒文气，虽精纯却稚嫩，与自己千年修行的妖力相比，如同烛火之于皓月。
可方才幽蓝香火的灼痛感还残留在神魂深处，那是生命流逝的警示，容不得她再迟疑。
“此共生非主仆，而是性命相托。灼灼的文气可滋养你的妖元，你则需以妖力护她周全。”王清流指尖泛起微光，将一缕文气与妖气缠绕成结，这番话如惊雷炸在青鸾心头，算是打消了她最后一丝顾虑。
若是不同意，她又能如何呢？
难道真的让十万大山被封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