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诀跟霍靳互相看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霍靳突然喊停。
“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她吗？为什么要打，你也知道的，我们若是打下去，对谁都不好，她不愿意见，就走吧。”
“！”
白镜诀听到这话，心里不怎么舒服，但转念一想，霍靳也没说错什么。
姜池鱼不见他们任何人，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行了，我先走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你。”白镜诀紧咬牙关，神色很不自然，他的视线死死地盯着霍靳，或许他们都知道，姜池鱼内心需要的是什么。
谷内，看着不怎么好的小徒弟，不渡连连叹息。
“都说熬过毒发，可如今这样子，怎么熬的过去啊。”
骨瘦如柴，像是枯骨一般，保不准哪天就死了，他这个多灾多难的小徒弟。
宋渊可以一死了之，但姜池鱼呢，不渡内心隐隐有些自私，这样起码小徒弟还活着，但见她如此难受，不渡却什么都做不了。
“师父。”姜池鱼说话，牙齿都是在抖的，自己难以控制，她不知道这样还会持续多久。
“你说。”
“既然没有穿越，那就是平行时空吗？”姜池鱼问道，“那我前世所在的地方……是不是能去。”
“唉。”
不渡叹了口气，他的确去过姜池鱼前世所在的那个世界之中，与这里完全不一样，他点点头。
“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在医馆外头还喂养了一只小猫咪，如果可以派个人过去瞧瞧，它过得好不好。”
姜池鱼没什么可以挂念的，本就孑然一身的人，怎么还会顾虑其他的呢。
“你这孩子。”不渡知道自家小徒弟什么心性，内心依旧是柔软一片，说出这番话很正常。
姜池鱼靠在那儿，仅仅凭借着巫医那番话，怎么可能真的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尽可能做一些事情吧，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所谓穿越的真相。
所以那只小猫咪，与她的过去还是存在的。
“我派人去替你带回来吧。”不渡轻声道，“需要一些时间，但是鱼儿，你所在的现代世界，他们早就忘记你的存在了。”
时过境迁，姜池鱼好似没有出现过那样。
他们把曾经悬壶济世的神医姜池鱼忘了个干净。
“没事。”姜池鱼轻声道，“现代社会的节奏就是那么快，被遗忘只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不过才过了几年，在他们得知神医出车祸死掉之后，还是很惋惜。
但现在，没有人会再记得她。
“人总是会死的，也不是修仙的世界，没有什么可惜的。”
不渡摇摇头，太清楚小徒弟的脾气，对旁人总是那样的好，替别人着想，反而时常将自己陷入两难。
姜池鱼不是狠绝的人。
“那谷外那两个人呢，见与不见？”不渡又问道，全然听从小徒弟所想。
她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能让他们进来。
“不见。”姜池鱼轻声道，这几日，每每闭上眼睛，都会想到那日巫医唤醒的那些记忆。
九尾与司槐，还有一些破碎的记忆，她想不起来，但是九尾在梦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姜池鱼总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但自己摸不到什么边际。
“师父，这个世上有九尾狐吗？”姜池鱼问道，或许师父能知道什么线索。
如果自己可以找到九尾狐，或许可以解开秘密。
“！”
不渡的脸色变了。
“问这些做什么啊，九尾这种只出现在传闻之中的东西，怎么可能被你窥见呢。”
那是上古神族，旁人肯定很难洞察它的存在。
姜池鱼摸了摸脑袋，轻声道：“前段时间听了一个故事，就一直在想着世上有没有九尾。”
九条尾巴同时绽开，那一定很帅气吧。
姜池鱼这么说的。
“有。”不渡轻声道，“鬼门开山始祖，她便是九尾，我只与你说这件事情，虽说为师我是半步登仙。”
他们的修为都算不上什么，若能登临九霄，那才是真本事。
但不渡这辈子大概是看到尽头，没有任何希望了。
姜池鱼的眼神之中闪动着光芒。
“还真的有啊？”
姜池鱼听过始祖很多的故事，独独不知道她是九尾。
“是，她是一只遗落在世上的九尾，陨落的时候我才发现，不过那时候已经来不及救她了。”不渡叹了口气，“到底天启的灵气太过稀薄。”
姜池鱼在一侧听着师父说起那些过往，脑袋之中闪过很多画面。
“那始祖葬在什么地方？”姜池鱼追问道。
突然被不渡打了一下脑壳儿，这是鬼门的机密，怎么可能被她知道呢。
“……”
姜池鱼疼得咬了一下牙，突然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知道鬼门的规矩，还要去追问。
“师父，我知道错了。”
“知道就好，她的墓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不渡轻声道，“不然她九尾的内丹还能保得住？”
这世上，鬼门内里也只有几个人知道那个墓穴的存在。
都是守着秘密，虽然鬼门如今凋零不复延续，但是始祖的威力，一人之力，可以灭了整个天启。
“天启所有的人加在一块儿，都抵不上她一人。”
不渡提了一嘴，姜池鱼正好没什么事情，有闲心听不渡科普始祖那些过往。
“她啊，用你们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个恋爱脑。”
本该是九霄之上的人，却因为心上人渡劫，来了这个地方，她降临天启那一日，天地变色，整个世界都成了绯月。
“恐怖如斯啊，那日，我都以为出什么变故了。”不渡摸了摸胡子，在回忆过去。
仿佛那些时日就在眼前，自己也是活了许多载的老家伙了。
经不起推敲。
“我初次见她，惊为天人，她只是一眼便控制了所有的人，为她所用。”
九尾来寻心上人，却并没有发现那人的气息，所以在天启待了许久许久。
她闲来无事，创办了鬼门，不过起初只是无聊教一教小孩儿，直到那一日，有个少年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