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芸苦着脸轻笑一声，是啊，她还能怎么做，说不定此刻自己腹中已有了，真怀上了还能打掉不成。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挺悲哀，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还不如当初嫁到常家，和常家人一起死了，起码落个好名。
或者就算没有嫁入常家，但至少没有和曲家一起去害常家，那么萧奕寒一定不会弃了她，哪怕不会娶她，也能保她一世无忧，说不定能简简单单嫁一良人，有一舒适的小家。
她知道常昊虽被外间传闻是个杀神，但她知道常家人都很宽厚，他们的残酷冷漠和无情从来只是用于敌人身上，对待自己人他们一直都是重情重义的，可惜她错过了。
她费尽心思所求的，那个谢晚秋却轻轻松松地都拥有了，而她自己呢？如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莫夫人看她失神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曲灵芸已经听进去了，她和曲灵芸聊得来，这几年是曲灵芸经常和她在一起，她本已如死灰的心，才有了一点点生机。
她想帮曲灵芸，可能帮的毕竟有限，这两个府里到处都是莫则宣的眼线。
今天莫则宣主动向她开口，让她来劝曲灵芸，让曲灵芸心甘情愿地为他生孩子，让她对自己软下来，莫夫人便来了。
莫夫人心里也很复杂，她知道莫则宣为了成王的两个儿子，暂时肯定不会让曲灵芸死的，她死了，那两个儿子就不好控制了，变数就会增大。
但她还是说了那些话，如果能有得选择，她也不想这么做，不过如果曲灵芸真能为曲莫宣生下孩子，那她就应该会死心塌地为莫则宣作想，对莫则宣的大业也更有帮助。
曲灵芸以为自己只要答应了莫夫人的要求，自己的日子就会好过些，可她终究还是想错了，莫则宣不只是对她，她是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感情，所有的女人在他眼中都只是发泄的工具。
接下来的日子，莫则宣常常留宿在曲灵芸的院子里，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有时候甚至是吃晚饭的时候，只要兴致来了，也不管几个孩子还在旁边，就让贴身小厮清场，然后他关上门，把曲灵芸按在桌上就行云雨之事。
曲灵芸羞愤得无地自容，两个儿子接回来后，日子过得不错，个子蹿高了很多，长子如今已十六岁，是个大人了，几个孩子此刻还在门外，他们两个就在屋内这样做，且每次动静闹得很大。
有一次事后，莫则宣趴在她身上，对她说了一句：“给我生个儿子吧。”
曲灵芸一怔，莫夫人可没说过他会主动要女人给他生孩子，其实这些天，曲灵芸都有叫府医切脉，万一怀上了，就可以此为借口不让他碰，可一次次失望了。
她想鼓起勇气对他说，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频繁，这样她的身体吃不消，也不容易怀上，可她不敢说，她知道这个男人温和的表面下有一颗凶残的心。
但她对莫则宣只能软着来，不能硬碰硬，所以还是点了点头，对这种男人除了示弱，温顺，其他做什么都是白费劲，若是逆着来，还像以前那样的性格，可能他们母子四人都活不了几天。
不，应该是她和她的小女儿活不了几天，两个儿子对莫则宣还有用途，至少暂时会留着他们的性命。
莫则宣对她的改变颇为满意，并特地多说了一句：“这几天你好好养养身子，我过几天再来。”
曲灵芸一听他说的，心里很开心，看来示弱还是有用的，但她不敢表露出来，只轻轻嗯了一声，谁知道这一声轻柔的嗯，让莫则宣心里又痒了，他又翻身覆上曲灵芸的身体……
萧晟阳已经十六岁半了，若是还是以前在京中，他这年龄已经可以议亲了，说不定已经成了亲，他从生下来就没有母亲，奶娘虽疼他，但奶娘有自己的儿子，她没有母妃撑腰，奶娘不敢明着来，暗地里没少刁难他。
比如奶水要等自己的儿子喝饱了，才给他喝，不够就给水他喝，所以他一直长得很小，奶娘的儿子明显比他长得高大。
奶娘的儿子还经常打他，骂他，其他王府的下人也都欺负他。
他知道这些是后来听他身边的一个嬷嬷说的，那个嬷嬷是她母妃留给他的人，母妃死后，那些人慢慢都不见了，只留下这一个嬷嬷，嬷嬷在他五岁时也因病去世了。
直到曲家二小姐嫁了进来，曲二小姐虽不疼他，但有一些下人欺负他时，只要被她看到了，曲二小姐会呵斥，有时候甚至会惩罚那些人，那些人也渐渐对萧晟阳的态度也有了改变。
所以萧晟阳从小就依赖曲灵芸，喜欢他这个母妃，哪怕她对自己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萧晟阳就是知道，他这个母妃是王府里唯一一个不会欺负他的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曲灵芸当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因为不在乎，所以才没有算计，因为当时的曲灵芸觉得一个无母亲的孩子，只要给他点好处，让他信任她了，以后有的是办法让他死得悄无声息。
她那个时候只想着自己尽快怀孕，有了嫡子，只要萧晟阳对他的嫡子没有威胁就留他一条命，但若是有争夺之心，依萧晟阳对她的任信和依赖，不知不觉地要了他的小命，还能让人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毕竟她一直对萧晟阳很好。
所以面上她要做给人看，至少要做给成王看，骨子里也对这么小又没有母亲的孩子不在乎。
可这在萧晟阳看来，却是满眼的感动，后来他们去了流放之地，这个母妃没有跟过去，他还有些失落，但他在母妃离开时答应了母妃会照顾好弟弟，
所以在流放之地再艰苦，他都一直很照顾弟弟，什么好吃的都留给弟弟，自己只吃弟弟剩下的食物，弟弟生病了，他整宿的不睡，照看弟弟。
因为弟弟是母妃生的孩子，他要照顾好弟弟，才对得起母妃，他希望还能再见到母妃，直到去年，他被接到乾州，又回到母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