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如无语地看着顾砚书:“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顾砚书也感到了些许尴尬:“咳，那不是，第一次嘛……”
何清如:“……”
算了。
她把刚刚夹给顾砚书的那一筷子菜夹回来:“我不认路，打算坐牛爷爷的牛车去。”
牛爷爷是村子里一位有些残疾的孤寡老人，平日唯一收入就是用牛车送大家去县城。他也不要钱，就让大家看着给他送一些粮食。
因为他本身就姓牛，又赶牛车，所以大家就开始喊他牛爷爷。
何清如和顾砚书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还偷偷笑了一会儿。
顾砚书闻言点点头:“也好，坐牛爷爷的车去我还放心一点，这个年头一个人出门有点危险。你注意点，不要往没人的地方走。”
何清如应下，接着说:“咱家也没有别的粮食，但是奶粉有那么多，我想给牛爷爷半罐奶粉。”
顾砚书想都不想:“都可以，你随意支配。我都听你的。”
何清如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还在家里熬了一锅绿豆汤，才出门去坐牛爷爷的车。
牛爷爷看到她手里拿的半罐奶粉，还吓了一跳:“诶，快拿回去，拿回去。我老头子不用喝这么好的东西。”
何清如笑眯眯地:“这是说的什么话？半罐奶粉而已，算什么好东西？”
牛爷爷瞪着眼睛:“你可别骗我，我知道这东西贵。用不着啊，拿回去。”
何清如看他不愿意接受，便换了个方法:“这东西又不顶饱，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你要不愿意接受，那这就算我这次和下次的路费，怎么样？”
牛爷爷这才勉强同意。
上了牛车，发现这么晚还去省城的人居然还挺多。
有两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儿，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
何清如是来的最晚的，他们几个人已经挤得满满当当的，还忙给她让位置。
何清如看到大家都不太舒服的样子，自己也有点儿过意不去。暗暗决定，下次要去省城，还是得早点儿来坐车。
她是带着背篓来的，这方面大家坐在一起，她把背篓抱在怀里。刚坐上去她就觉得自己这个背篓真是带对了。牛车这冲天的气味根本难以想象，她一坐上去就屏住了呼吸。
牛车摇摇晃晃地出发。
把背篓抱在怀里，要是想吐还能有点儿东西接着。何清如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等稍微适应了一点，何清如主动跟那两个做学生打扮的女孩儿搭话:“你们两个应该是高中生了吧，现在是返校吗？”
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儿回答道:“对，这周末我俩回家带点粮食过去。”
何清如大喜，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极了:“啊，那正好，我想去县里的高中，但是不知道路，等会儿你们能带我过去吗？”
短发女孩一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阿姨你是要去看孩子吗？”
何清如:“叫姐姐！”
短发女孩被吓了一跳:“姐姐！”
旁边抱孩子的女人一下就笑了:“方圆，这是你何冬姐家妹妹，比你大不到一岁。”
何清如点点头。
她不过就是晒得很黑，而且不适应大太阳眯着眼睛，显得脸上皱纹很多吗？怎么就到了要被自己同龄人叫阿姨的地步了？
方圆有些尴尬:“对不起啊，姐。这会儿咱正好对着太阳，我实在是看不清。”
何清如还要靠她带自己去学校，也没有过多计较。
另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儿一直没有说话，偶尔看向何清如的目光里带着防备。
其实也挺好，出门在外警惕陌生人确实是该做的。
抱着孩子的女人跟何清如搭话:“你下次要去县城，还是得早上就去。我今天是带着孩子去看姥姥，打算住一晚，才这个点儿出发的。”
何清如表示自己记住了。
闲聊间她才知道这个女人是李红的邻居，叫方香香，平日和李红关系也比较好。之所以知道她，也是因为李红经常在她跟前念叨。
何清如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见到李红都没有问问她的近况，便问方香香:“红姐最近怎么样？我昨天见她都忘了问。”
方香香叹口气:“我觉得，她应该是又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