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契约卡。
那张蕴藏了‘周怡’灵魂的契约卡怎么就到祭台那里了？
我可没进行献祭的动作！
周一尧内心又跳动一个想法：
既然灵魂的契约卡存在，我能不能利用{San03、祭品}的特殊，达到和灵魂沟通的效果？
或许还能从周怡口中知道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
说实话，周一尧来到这个副本，只是熟知了该副本的内容，对这个奇诡世界的大框架还一无所知。
他要考虑自己离开副本后要干什么，还有自己是否每次都得参加这样死亡率如此之高的副本……
以及，该如何离开这个世界……或许并非所有玩家都是穿越而来的，只有我是穿越者……
问一个鬼魂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又摆在周一尧面前……
该怎么去卡牌中‘祭台’所在的献祭之地？
“上次去的时候是通过‘制卡仪式’。”
不会又要重复之前的过程吧……那可就太难了！
还是说有其他办法可以让自己回到世界？
周一尧沉默片刻，挑了挑眉毛，站起身子拍了拍灰尘。
试一试才知道。
他熄灭蜡烛，尝试五感尽失，但始终没有再次进入那个行走于‘失序边缘’的状态……
尝试内视精神海……精神海黯淡，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小岛上果然多出了一间密室。
尝试念动咒语……等等，我好像不知道什么咒语哈！
多次尝试，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莫非是那个世界的特殊，无法再回到那个地方。
那换个思路……
可以把祭台上的东拿出来吗？
唔，这样的行为应该算是偷贡品了吧……
周一尧没气馁，面色沉重，又尝试注入完整的一份精神力进入卡牌，触发【祭台】的主动技能……
这个之前触发过，没任何效果。
瞬间。
精神海抽空大半……
周一尧仿佛灵魂被击中，趴在桌上，视线模糊了起来……
穿过层层叠叠的迷雾，他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陌生地带，依旧是云雾缭绕。
眼前只有一点光亮。
他心中一喜！
这就是我要来的地方！
看来技能卡【祭台】的主动技能就是带我来到这个世界。
微勾嘴角，环顾四周，双脚踏步向前。
这次的环境和上次差不多，但是缺少了一点东西。
对……没有思维的割裂感和抽痛，以及那些‘无法形容’的呓语。
什么原因？
周一尧琢磨不透现状，只是跟随眼前光亮，穿过迷雾，来到了祭台附近。
恶魔木的祭台依旧散发黑魔法气息，周一尧弯腰，半蹲下身体，果然在一侧发现了那张灵魂契约卡。
探手尝试触碰那张灵魂契约卡。
“确实可以感受到灵魂的震颤，也确实是周怡的气息！”
不会出错。
但契约卡中的灵魂仿佛忌惮这个世界的特殊，收敛气息。
亦或者是‘被契约卡封印的灵魂’需要激活才能再次出现？
周一尧将卡牌提起，尝试注入精神力，伴随着San值缓缓注入卡牌，剧烈的崩解声响起。
砰！
那张卡瞬间破散，消逝在了手中，而另一道女声响起！
周怡的声音。
并非此前可以搅动精神的呓语，而是清晰且真切的声音。
“谢谢你……”
与此同时，一道虚影也映入周一尧视线。
虚幻的周怡处于灵魂的凝聚态，盘腿坐在祭台附近。
那灵魂并没有消散，或者转变成抽象的模样，反而像一个真人，只是凝聚态的灵魂在这个世界里面稍显生硬。
寒冷的灵魂气息扑面而来。
她好奇地左右观察，看向周一尧的那一刻，露出笑容：
那是无任何感情色彩的笑容，言语间也只有灵魂的冷漠与淡然——周一尧听说灵魂是没有情绪的。
“谢谢你……主人，我死像很难看吧。”
“没……没有。”周一尧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将那张契约卡紧紧攥在手心。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早上还和眼前魔女有说有笑的，此刻却只能用这种方法沟通……不由得内心有些怅然若失。
无言……
片刻后，周一尧打破沉默，看向周怡：
“是谁杀了你？”
周怡没回答，而是停顿在一旁，看着一个方向呆滞出神。
半响才回答：
“是我自己。”
“什么？”周一尧听到这个答案，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周怡，摇头表示疑惑。
周怡依旧望着远方，发呆失神。
她似乎在思索什么，灵魂凝聚的神态多了一些变化。
是一些不属于‘灵魂’该有的情绪。
她看向周一尧，似乎是斟酌什么，又转而平静道：
“有酒吗？……”话语一出，灵魂周怡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些许无奈：“算了，我已经变成鬼魂，喝不了人类的东西……”
她漫无目的地发散目光，声音幽然：
“可以浪费你一点时间吗？主人，我想说说我的故事……”
“没问题。”周一尧点头，带着微笑盘腿坐在了祭台的边上。
“我来自‘中流大陆’。”
“二十多年前，王国混乱。生母是个妓女，不负责，抛弃了我和还在襁褓中的妹妹，流浪街头。”
嗯……周一尧内心咯噔一下！
并不仅是因为周怡的遭遇。
而是……
周怡并非穿越者！而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这个信息很震撼。
这代表那些玩家都有可能出自这个世界，并非‘穿越者’……
周一尧甚至猜测这些玩家中根本就不存在穿越者！只有我一个特例！
但随即又想起那个‘困在《黑魔法研习笔记》里’、自称‘穿越而来’的前辈方多。
这个问题可能需要问他。
“当然，我现在觉得母亲可能是故意的，因为她不想我们在那个肮脏的地方，过上和她一样的生活。”
“本以为我的生命会和其他流浪者一样，撑不过那个寒风肆虐的冬天。”
“但‘公爵’收留了我，让我和妹妹成为他的名誉下的干女儿。”
“呵呵，他是个软蛋，年近40却膝下无子。但他却如同真正的亲属一般对待我俩。也让我们过了几年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灵魂周怡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过去发生的一切。
“但我自然知道馅饼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从那时候，我偷偷接触隐秘，知道了这个世界原来存在‘玩家’和‘神秘学’，甚至知道这个世界不止存在一个维度！”
“我所待的‘中流大陆’原来只是那么多维度中的其中一个……较大的那一个。”
神色向往，周怡说着，又望向远方出神。
“……原来还有那么多‘绚丽’的世界还在等待人类探索！”
不止存在一个维度？
唔，好魔幻的世界……周一尧双手交叉作思索状。
他确认了一个事实。
这个世界观和自己原来所知的游戏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