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意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了。三人开始朝着山下走去,身影被夕阳拉得无限长。
回格聂镇的路上,范九阳耐心听了段笠和钟离意的修炼情况,以及遇到的困难,他都耐心做了解释,让他们豁然开朗。
范九阳讲得很细致,段笠和钟离意听得很用心,许多疑难解惑一一破除。
再加上他们的修为明显提高,走这条山路也轻松很多,因此他们不用一个时辰就回到格聂镇了,感觉远不像早上来的时候这么遥远。
“这条路是我们每天都要走的。”范九阳道,“什么时候你们用时越来越短了,那也就意味着修为提高了。这也是一种间接检测修为成果的方式。”
回到小木屋,村民们又给他们杀了一头牦牛,肉质鲜美。虽然环境看起来脏乱差,但是牦牛宴做的是真的好吃。
段笠和钟离意好好饱餐了一顿。今天修炼太累了,雪山脚下又特别冷,现在吃着这锅牛肉特别美味。
“每天都宰一只牦牛,是不是破费太大了点?”段笠忍不住问道。
范九阳微笑:“放心吃吧,我们早都付过费用的。”
段笠这才明白,原来昨天给房主人的那一颗大品灵石,不光是用来付房钱的,同时也是付这些伙食费的。
我就说嘛,这么个鬼地方怎么可能要一颗大品灵石,也太宰人了吧……段笠心想。
吃完之后,两人温习了一下范九阳传授的修炼法门,然后便入睡了。第二天早上,范九阳照例带着二人去雪山脚下。
今天的修炼内容仍旧和前一天一样,只不过略有调整。在前一天的基础上,以及前一晚的教诲指导下,他们除了要完成前日的修炼,还要再进一步增加修炼内容。
段笠今天要尝试着同时催动两个穴位的灵气。钟离意今天修炼重点仍然是结手印,同时也要开始练剑。
范九阳把该指导的都说完了,最后留下一句:“好了,今天好好练吧。我去雪山那边走走,下午会回来的。”
“拜拜拜拜拜拜。”钟离意摆摆手。
范九阳离开了,两人继续修炼,直到黄昏才出现。
一连十天都是这样修炼的。
每天早上,范九阳带着大家来这里修炼,指导几句话以及新的修炼目标,然后就闪身走人了,黄昏才出现。晚上就开始慢慢指点错误和疏漏的地方。
段笠和钟离意早就习惯了,反正范九阳就是这样的人,多纠结也没用。
所以他们也不再指望着范九阳老老实实陪在旁边指点,只得自己摸索和修炼。
但进展仍然是很大的。
在此期间,段笠已经筑基期七重,钟离意已经筑基期六重了。
这一方面得益于范九阳的指导,同时也得益于格聂雪山充足的灵气。当然,也有二人本身刻苦修炼的原因。
与此同时,段笠终于能够做到只催动四个穴位,不催动其他穴位了。范九阳这时就开始指点他具体的天照心法,包括天照大日、天火燎原、天门烈火等等。
钟离意的青丹心法也得到很快的成长,现在已经能够像模像样地施展开来了。虽然还缺乏一定的迎敌技巧,但终究是有了自己的输出能力了。
到了第十一天,他们继续去格聂雪山脚下修炼。今天范九阳没有吩咐什么,只说按照前一天的要求修炼即可。
第十二天依旧如此,没有布置新的任务。
第十三天,依旧没有布置新任务。范九阳前脚刚走,段笠突然凑到钟离意身边,悄声说道:“今天我们去看看范师叔每天到底都在搞什么鬼吧。”
“好呀好呀,”她轻推着段笠,把声音压到最低,“小心点,不要发出动静。”
两人一拍即合。等到范九阳走远时,两人悄悄跟在后面。
他们不敢跟太近,毕竟范九阳修为比他们高得多,想发现他们的踪迹轻而易举。
好在格聂雪山这片地方,到处空旷无垠,一眼就能望到尽头,根本不会跟丢。
于是,两人就这样隔着老长的距离,一路跟随,完全没落下。
眼见着范九阳一直都在施展轻身功法,快步前行,一直朝着雪山西南侧的方向斜斜行进,段笠和钟离意也不得不催动轻身心法。
“你看,”段笠说道,“范师叔根本就不是在看雪山。他要想看,现在早就可以停下来看了。他一定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干些什么事呢。”
钟离意也是点了点头:“是啊,我早看出来了。一个雪山怎么可能天天看都看不够啊?”
两人正说着,只见范九阳突然翻过了一个垭口,到山后面去了。
段笠和钟离意急忙加紧脚步赶上去。要是跟丢了就白费这一趟功夫了。
好在等他们到垭口时,范九阳的踪迹和身影依旧能看得清清楚楚,不会跟丢。两人松了口气,继续把脚步放慢下来。
但他们奇怪地发现,范九阳一直都在翻动着地面的岩石,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他摇了摇头,把石头扔了,没过多久又找来一块。
“他在干嘛呢?”段笠问道,“这么大一座雪山就在面前,他不去看,在地上翻石头是在做啥呢?”
“不知道。”钟离意摇头,“反正我只知道,他说看雪山什么的全是骗人的。”
“那是。”
不一会儿,范九阳又挑了几块石头。这次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塞到自己怀里。随后,他开始继续前行,接着又翻过了一处垭口。
段笠和钟离意再不怀疑,再也不信他说的什么看雪山的鬼话了。两人继续施展轻身心法,追了上去。
然而翻过了垭口,没看到人。
两人傻眼了。
面前明明是一片平坦啊,无遮无拦的。
人呢???
段笠和钟离意在风中凌乱,互相傻傻地看着。
就在这时,侧面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俩终于跟上来了。”
两人同时心里一抽,活见鬼似的看着范九阳站在他们身后,吓得话都说不出了。
“范师叔……”两人傻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