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离离端起瓷盅，花胶鲜奶喝的干干净净，不好意思的看向主人。
“可不可以再来一杯？”
不等主人吩咐，宵明把自己的推给她，笑容温柔宁静，和煦如春风。
“我的给你。”
“我就喝了一口，你要是嫌脏就等会，我去给你煮新的，会慢点。”
何离离毫不客气的接过，顺便狠狠亲了宵明一口。
有些女孩一丝微笑，一个动作，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能让人产生好感，惹人怜爱。
“好甜。”
“比花胶盅甜。”
宵明脸颊绯红，推开何离离，有些担心的看向主人。
“你专心点，主人问你正事呢。”
“不要胡闹。”
何离离轻触戒指取出几颗果子，深红色锥形，枝丫断口新鲜。
放在宵明面前。
“早上刚在南沙摘得莲雾，我尝过，味道还不错。”
宵明说了声谢谢，拿起果子离开，不一会便洗完切好摆盘端了出来。
一个个小五角星散在盘子里，很是好看。
何离离看着宵明，心里越来越喜欢，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女神形象。
温柔，宽和，处事落落大方。
“主人，不是威慑，她真的在认真执行。”
“根据我收集的消息，单是最近七日，死于连坐的违规者就不少于千人。”
“没有记录在案的估计更多。”
这——
江宇停下筷子，没有掩饰惊讶，想不通九霄到底想干什么。
世上不止有黑白两色，还有灰色。
琴岛刑罚如此严苛都杜绝不了灰产存在，只能在合理范围内限制管束。
彻底清除，怎么可能。
琴岛下辖所有势力，执行的标准普通行业十税三，奢侈品、灰产十税五。
军需类官方自营，不允许私人涉足。
在末世，这已经是极低的税赋，曾经的陆霄、山火之流基本都是十税七。
琴岛能在低税收下如此宽裕，靠的还不是用空间戒指，晶核机械等等高端技术收割全九州。
南粤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粮食棉花是硬通货没错，但产量就那么些。
之前还好，组成九霄联盟后养活自己都费劲，拿什么卖？
财者，为国之命而万事之本。
亘古不变！
“九霄的财政究竟透支到了什么程度？”
“有没有具体数据？”
何离离沉吟片刻，取出几份文件，稍稍翻了翻才开口。
“缺口极大。”
“墨家所属土地重金属超标，无法种植，人口却最多，消费力也最强。”
“南粤不仅没有提价，反而给出了最优惠的折扣。”
“彩云滇氏答应加入联盟提出的条件是重建哀牢古城，又是一笔天文数字。”
“闽中海兽时常滋扰，需要修建堤坝...”
“......”
“九霄联盟上月总收益一共是...，支出一共是...，借贷一共是...”
最后总结一句。
“主人，说实话，我想不通为什么九霄联盟到现在还没有崩溃。”
“她的负债已经远远高于税收。”
“最多一年，税收连利息都不够偿还...”
何离离一边翻着资料一边陈述，复杂的数据和信息处理成最易懂的词汇。
简单几句话，就把九霄女帝的底裤扒了下来。
江宇的眼神是单纯的欣赏，毫无杂念。
清虹的眼神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贪婪，恨不得把她一口吞掉。
“小美人，有没有兴趣来帮我做事，我可以把整个琴岛所属的情报系统全部交由你负责。”
“我保证，你的权力和地位绝不会低于九霄女帝。”
何离离翻了个白眼，一副没好气的语调。
“谢邀。”
“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值日时碰到某人，某人还说我是来琴岛骗吃骗喝的混子。”
“我记性一向不错。”
清虹表情略微尴尬，这点小场面还难不倒她，一脸诚恳。
“姐妹相处不就是靠打打闹闹来互相了解嘛，她们不也天天说我是单纯运气好。”
“若不是认识主人最早，在内城最多也就是一只小狗。”
“汪汪！”
“切，当狗有什么不好，我从不介意给主人当狗，更不会放在心上。”
“汪汪！”
“小美人，只要你答应，我给你当七天小狗，好不好...”
何离离投降，实在受不了这些贱人聊天的尺度，总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不对，不是调戏，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羞辱别人，同时更羞辱自己，主打一个杀敌三百自损三千。
问题是，她连三百伤害都扛不住。
“停！”
“以后公开的数据我会跟你共享，任职就算了，我对权力没兴趣。”
“听清楚，仅限于公开数据。”
清虹赶紧点头，眉眼弯弯，哪有半点想当狗狗的模样，她的脑子里除了权力什么都没有。
江宇曾经问过清虹几个问题，不是试探，纯好奇。
游戏和权力必须放弃一个。
她选择放弃游戏。
双腿和权力放弃一个。
她选择放弃双腿。
美貌和权力放弃一个。
她选择放弃美貌。
主人和权力放弃一个。
她纠结了许久才说出放弃权力，让江宇心里有点受伤。
不要忘记，这还是在控心符咒加持之下得到的答案，有作弊嫌疑。
某人就是犯贱，一边明知道人心不能试探，一边又给自己找不痛快。
活该！
嬴阴曼拆开荔枝果冻嚼碎，含在嘴里好久才咽下去，一脸享受。
她对山珍海味没什么兴趣，反而对高科技零食情有独钟。
果冻布丁、跳跳糖、巧克力、奶油冰淇淋来者不拒。
好吃又好玩。
小丫头用纸巾擦干净嘴角，看向何离离几人的眼神复杂，忍不住开口。
“主人，朝堂议事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不能胡闹。”
“这样太没规矩了吧！”
江宇摆弄着西施壶，自斟自饮，怡然自得的懒散模样。
“你们一个比一个乖巧听话，我又不需要帝王威严。”
“你喜欢帝王威严回长安自己玩，别把歪风邪气带进琴岛，影响大家兴致。”
嗯。
你赢了。
嬴阴曼无语，这货是不是对‘歪风邪气’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妞，百官朝拜的场景是她的日常。
父皇做过最无稽的事，也不过是让她藏在屏风后面玩耍，等着下朝。
帝王威严，她见识过。
始皇帝是始皇帝，尸将是尸将，完全不搭边的两个存在，想通了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