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子献敷衍的打了个招呼，敷衍到了极致，头都懒得抬。
殿门关上，这才看清来的小丫头都是谁，奇奇怪怪的组合。
宵明、烛光不奇怪，姐妹两人一直受宠，琴岛内城独一档的存在。
清虹、徐飞鸾也能接受。
一个是琴岛女帝加白月光，身份无敌，一个不是女帝，但手中的权力远超女帝。
徐飞鸾掌控着齐省所有军权，下辖庇护所大规模调兵也需要经过她同意。
包括幽州，包括长安。
嬴阴曼也算不得奇怪，刚刚即位的大秦女帝，九州幸存者梦里都不敢亵渎的女神。
她掌控的势力，属地可是长安，名字可是大秦。
大秦女帝在此刻是九州断档第一的顶尖女神。
仅限于此刻。
子献有信心，等她称帝的消息散出去，嬴阴曼只能推举第二。
没有原因！
小仙、锦鲤也不奇怪，两小只灵智未开通透，傻乎乎的特别好玩。
真正的宠物，人类装的再呆萌也差几分味道。
奇怪的是最后一个小丫头，《末时代》主编何离离，她来做什么？
《末时代》有绝对自主权，任何人无权干涉，包括清虹。
主人下的明令，哪怕曝光琴岛阴暗里的龌龊，也必须听之任之。
何离离与其他追随者几乎没有交集，不要说交朋友，连说话都很少。
“今天真的有会议，不是单纯聚餐？”
江宇点头，示意大家随意。
“我还没有吃午饭，大家边吃边聊。”
知道主人不喜欢有侍女在场，宵明、烛光姐妹主动承担起了侍女的角色。
安排座位次序，收拾桌子，端菜盛汤，分配碗筷...
传统女孩与现代女孩的差别一目了然，多出的每一分宠爱自然有他的原因。
清虹几人脸颊微红，她们不是清高，只是根本没有这个习惯。
算了，各有各的赛道，没必要去抢别人的恩宠。
主人说过，做好分内的事，不让他烦心才是正道，谄媚终归是小道。
众人各司其职，看起来倒也算温馨。
至于各自心里有没有想法，有控心咒在谁会在意。
宫斗？
在琴岛内城宫斗，一斗一个不吱声。
再缜密的阴谋主人问一句就会败露，谁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能玩阴谋，又不能互相伤害，那就只能良性竞争，好好表现自己。
擅长做事的做事，擅长做狗的做狗，吃苦还是吃别的总要选一个赛道。
无欲无求躺平也行，没人强求。
江宇用勺子拨弄着q弹的牛奶炖花胶，浅尝一口，软糯香甜的口感还不错。
九分。
甜度刚好。
“何离离，今天是你的主场，好好表现。”
“她们对你的态度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地位只能靠自己争取。”
何离离抬起头，一脸迷茫，她没有做任何准备。
这么说也不准确，她做了充足准备，以为今天只是聚餐，准备的东西与会议不搭边。
小丫头尴尬的笑了笑，放下筷子。
“主人，今天的会议主题是什么？”
“我真不知道。”
江宇看了清虹一眼，后者埋头猛塞，脸颊鼓鼓的，试图糊弄过去。
她不是故意戏弄何离离，就是单纯忘了，昨天晚上就该通知到的。
江宇无奈，实在不忍心呵斥，只好替她打圆场。
“不用准备，这些资料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全是公开的信息。”
“嗯——”
“我需要九、喜都和塞外的关键情报，我想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何离离闻言松了口气，离开座位，把位置让给了飞鸾，径直走到清虹身前。
眯起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清虹笑的心虚，乖乖让开位置，退到旁边。
得，女帝做的卑微到她这份上，古往今来绝对是第一人。
没有先例！
何离离在主人身边坐下，距离最近的c位，取出地图摆在桌子上。
“九霄女帝是个疯子。”
嗯——
毫无新鲜感的开场白，末世掌权者哪个不是疯子里的疯子，军阀里的军阀。
何离离看着众人毫无波澜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蠢，赶紧补充。
“大家都知道，九霄税费不高，甚至可以说是超级良心。”
“十税一，我们自己都做不到。”
“《末时代》前段时间刚给九霄写了专题，我已经做到了极致的客观，还是狠狠赞扬了她。”
“那些赞扬全是发自真心，她配得上，然后我就悲剧了。”
“你们猜猜九霄女帝做了什么？”
清虹插嘴：“废、废除了？”
何离离摇头。
子献插嘴：“提、提高了？”
何离离再次摇头，不紧不慢的小口喝着花胶盅，陶醉的眯起眼睛。
据说花胶可以美容，不知道是真是假。
管它呢，至少味道不错。
“九霄女帝发行了货币，境内禁止使用晶核，禁止以物易物。”
“违令者，连坐十族。”
清虹被呛的一阵咳嗽，差点窒息，可怜兮兮的流着眼泪，哭笑不得。
“十族？”
“不是，这货是在搞笑吗，幸存者能有一两个亲人就不错了，哪来的十族。”
何离离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她早说过九霄是个疯子。
“帝令就是这么写的，我特意跑了一趟，才搞清楚怎么回事。”
“她所说的十族包括朋友、队友、主人、追随者、情人、前后左右邻居...”
呃——
江宇失笑，九霄女帝真是个极品，这货最好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真的，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少黧这货是不是把智商全给自己留了下来，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全分出去了。
这哪是分割魂魄，分明是净化魂魄。
“用来威慑倒也不错，十税一本来就行不通，维持庇护所基本运转都做不到。”
“九霄估计是缺钱缺疯了。”
废除旧币，发行新货币是最好的收割方法，可惜推行十分困难。
需要掌权者对下辖势力拥有绝对掌控，包括不限于军权、政权等等等等。
简单说，君主一言九鼎。
无论什么势力，面对属下子民，殿上臣子，话说的再好听，饼画的再大。
最后，拼的还是钱。
没有钱，所有的布局规划全是扯淡，所有的忠君爱国全是空话。
这就是现实。
一个势力，一个国家，整体远远比一个最势力的小人还要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