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湘从书堆里抬头望了她一眼，纳闷道：“什么吵架？怎么没底气了？”
季令姝一边翻看超话帖子，一边回道：“还不是因为直播，招来一堆莫名其妙的红眼病，好像我打得垃圾某些人就能撕到资源似的。”
她逛了会儿广场，又跟陆令湘吐槽：“盛艺这垃圾公司也是绝了，怎么老爱整捧杀这一套？跟谁都这么搞，我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队友还是对手了。”
书里季令姝在盛艺时，狗公司就铺天盖地发通稿，把她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现在她都在自家躺平，不是盛艺的艺人了，网上还能出现一堆“电竞文在逃女主”的营销通稿，吓得粉丝连夜爬起来澄清她是业余玩家。
可在书里，“季令姝”是人气实力双在线的白月光专业户，音乐电影电视剧三面开花的新时代第一人。不仅流量高，路人缘也好。巅峰期的时候，连海外出道，buff叠满的天王男二都敢撕，书外也是黑红top，出场就是腥风血雨，排面一点都不比男女主差。
而现实中，季令姝只是个赚笔零花钱就跑路的暑假工，活动不干代言不接，偶尔买几身汉服拍着玩。
时不时露面靠脸杀上热搜，营业完了又完美隐身，大号混得像是汉服博主，荣获内娱最美花瓶，与书里那个未来可期的紫薇星大不相同。
随着季令姝摆烂，粉丝战力也大打折扣，超话数据都不做，互相不管对方死活，却会在她被买热搜买营销时跟路人解释，怕她表现不符合大众预期挨骂，也会拿着她的战绩胜率跟挑衅的黑子对喷。
季令姝：“……”就很心虚。
但凡她以前玩小号时认真点多打几局，粉丝在网上跟人吵架时也能更有底气，不至于被嘲讽她是抱大腿上分的挂件。
季令姝倒不至于因为被嘴几句就生气，只是看到超话粉丝一边为她打脸酸鸡开心，一边担心她被捧杀遭反噬的言论，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电竞文女主她不敢跟袁溪抢，娱乐圈最会打游戏的明星还是敢认的。
直接把天榜第一的战绩甩出去，她那些粉丝也就不用劳心费力，拿胜率去跟某个大师三十星的男星粉丝争论谁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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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令姝撇撇嘴，骂骂咧咧道：“早知道营销号这么能吹，我昨晚就该直接开大杀一波算了，省得酸鸡嘲我划水。”
“喵的他们公司跟粉丝就不能术统一一下吗？疯狗一样恶心谁呢？”
“怕什么？天澄公关不是吃白饭的。”陆令湘笑了下，撑头望着她季令姝，“再说，你本来就很厉害啊，营销吹得也没错，不会翻车。”
季令姝刚被姐姐夸得忍不住翘尾巴，又听见她问道：“手游影响你的操作上限了吧？”
季令姝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是有点，不过没所谓。伤害不够，老三还是推不掉，现在这样就很好了。高姐刚才还跟说，甲方老板很满意，想邀请我去全明星做嘉宾。”
“你答应了？”
“活动地点真的在江市，很方便的，就去一下呗。”季令姝抬抬下巴，笑着回道，“公费打游戏，能翘掉半天课，干嘛不答应？”
陆令湘放下笔，微微蹙了蹙眉：“翘课？”
瞧见她的表情，季令姝忙改口道：“请假，是请假啦。半天就够，不耽误学习的。”
陆令湘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放松，沉声问道：“想去见袁溪？”
季令姝“唔”了声，没承认，也没否认：“台子都搭好了，可不得去凑个热闹吗？”
陆令湘看了她一眼，面色平静地问道：“介意我跟你一起去凑个热闹吗？”
“啊？什么热闹？”季令姝愣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全明星嘉年华。”陆令湘回道，“昨天直播刚结束，我就收到了游戏官方发的邮件。”
季令姝：“？”
就很异元。
不仅懂大众想看什么，办事效率也高，难怪他们能大赚特赚，做大做强。
季令姝想了想，疑惑问道：“你打算参加吗？全明星可是要露脸的。”
陆令湘看上去比季令姝更疑惑：“不是要掉马么？”
她侧坐着，一手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撑着头，一手随意地搭在桌上，凤眼狭长，薄唇微弯，普普通通的米色工学椅，硬是被她坐出了王座的气场。
“全网质疑再打脸，这种剧情未免太憋屈了。”
“真要掉马的话，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闹大一点能省很多麻烦。”
陆令湘点到即止，没有多说。季令姝却听出了她的潜台词。
看样子，她姐是真的很烦原书那一茬接一茬，没完没了的打脸，想要一次炸波大的。
就很好，很大佬，很有她姐的作风。
新赛季职业联赛还没开始，季令姝已经在期待今年的全明星嘉年华能整出多少乐子来了。
想来肯定比什么路人小姐姐战胜联赛新星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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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季令姝再次打着要睡午觉的幌子溜回房间，坐在电脑桌前忙个不停。
她这一个午觉，就睡了三个多小时。
视频发出去的瞬间，季令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剪辑，狗都不干。
看到微博热搜时，高玉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
她上辈子怕不是杀过人，这辈子才给大小姐当经纪人。
听筒里，高玉气得声音都变了：“祖宗您发博前能跟我这个可怜的经纪人打声招呼吗？”
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今天算是再次见识到了。
季令姝偏头瞄了一眼旁边的陆令湘，又理直气壮起来：“我报备过了，你说可以发的。”
听到这话，高玉更气：“你给我发战绩图时可没说控分压人的事。”
“我也不知道网友那么能扒呀。”
她把通话界面缩小，又点进微博看了一下实时广场，更加心安理得：“诸神之战的屠神者，虽然二了点，但评价还不错，这一波炸出了多少战友啊，爆火出圈不是梦！”
高玉：“……”谢谢，并不是很想要这种出圈。
电话那边，高玉沉默半晌，才幽幽憋出一句：“小季，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