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槽？”
餐馆包间内，叶行秋扬扬眉，垂眸思索了会儿，笑着回道：“我倒是想跳，这不是找不到下家，没人要吗？”
闻言，郑芊芊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怼他：“开什么玩笑？”
“你要真想换公司，有的是人想抢好吧？”她接过季令姝帮忙拧开的饮料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我昨天才看到一个八卦号说，盛艺那边好像找过你，还打算把你们白象的艺人打包买过去？”
“啊？”叶行秋明显愣了下。
他抬起头，神情愕然，满脸都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还是个假瓜的迷惑：“这么假的料你都信？小妹妹别这么天真好不好？”
“都要上大学的人了，下个反诈中心吧。”
“还好吧，芊芊说的我也有看到，不像假的。”季令姝发完信息，抬头笑道，“白象确实已经不适合叶哥了，公司发展跟不上艺人脚步，粉丝意见都挺大。正好叶哥的合约也快到期了，没必要继续奶公司，体面解约对大家都好。”
“找个适合自己的，别为了交情耽误前程。”
她拍戏那会儿跟叶行秋相处还不错，又都没带助理，几人私下说话向来没什么顾忌：“盛艺也就炒作厉害，叶哥不缺流量，盛艺的模式不是很适合你，去了会被压榨吸血不说，还容易招黑坏口碑。空降老板又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蠢货，作风太霸道，这么下去肯定会出事。”
不想着提升质量，就知道营销捂嘴，还抹黑拉踩同行，即使没有和她狼狈为奸，得罪男女主，翻车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作风不正，行事不端，在哪都是走不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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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湘对娱乐圈了解不多，几乎不怎么插话。
不过季令姝几人也没冷落了她，简单聊了几句叶行秋工作发展的事，就换了话题。
萧鹤年拍戏的地方距离他们定的饭馆有好一段距离，这会儿还没过来。
几个人一边等，一边聊在剧组发生的各种趣事。
郑芊芊和叶行秋一唱一和地跟陆令湘爆料，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极其富有感染力，兴致上来了还会即兴表演还原现场，看得季令姝不由握紧了拳头，只想给叶行秋两拳。
败坏她形象的狗东西，不打一顿难消她心头之气。
她不仅想了，还付诸于行动。
郑芊芊看得很是起劲，挥舞着胳膊给她加油，就差喊两嗓子“打起来”了。
陆令湘被眼前这猝不及防的发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阻拦，任由季令姝跟人绕着桌椅追来赶去，吵吵嚷嚷，脸上隐隐流露出几分怀念。
萧鹤年推门进来时，季令姝正追着叶行秋满屋子窜，叶行秋一边躲，一边嚷着“不公平”，控诉季令姝双标。
战局之外，郑芊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和长相完全不符的杠铃笑声无比震耳，十分洗脑。
陆令湘端坐着，神情认真得好像眼前上演的不是小学生互啄的闹剧，而是什么高深艺术一般。
见到这幕，男人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错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关上了门。
再然后，萧鹤年缓缓闭了下眼。
如果不是他累出了幻觉，大概就是打开方式不对。
重启一下，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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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萧鹤年，季令姝猛地停住脚步，瞪了瞪叶行秋，又看向郑芊芊，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视线交错间，不过数秒就恢复了稳重端庄的模样，脸色一个赛一个正经。
好像刚才一个追一个逃，还有一个呐喊助威，仿佛在演真人版老鼠抓猫的不是他们似的。
“萧老师，坐。”叶行秋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帮人拉了椅子。
郑芊芊也迅速恢复如常，礼貌地笑了笑：“萧老师喝什么？我给您拿。”
混演艺圈的几乎都是人精。
萧鹤年礼貌地跟二人打了招呼，好像刚才的闹剧没发生过似的，其乐融融，很是和谐。
季令姝重新回到陆令湘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小口喝着气泡水，一边环视一圈，打量屋里坐着的几人，暗自感叹自己这离谱过头的好友圈。
顶流小生，国民童星，以及一个二十四岁的双金影帝。
这三位随便往外丢一个，都是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的传奇人物。
按照上天安排的剧情往下发展，叶行秋将在两年后因为演魔改原着的古装剧挨骂，然后在主角团的帮助下与公司解约，加入辰星娱乐，重回唱跳舞台。
郑芊芊是剧圈扛把子，萧鹤年则会在电影圈继续冲奖。
他们本都应该是女主角陆令湘的人脉，跟恶毒女配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现在，全特么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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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师要来探班？”叶行秋一边剥壳，一边说道，“我还以为澄妹说着玩的。”
“早就说了呀，师兄有时间就过来，骗你做什么？”
旁边，郑芊芊微微笑笑，揶揄道：“主要是你这有时间就来的说法，听着真的很像画饼。”
“什么画饼？我这明明是保守说法。”季令姝低着头，语调慵懒，“我可是有很重要的正事找师兄，怎么会没时间呢？”
时间嘛，挤挤就有了。
陆令湘忙成那样，都能隔三差五地抽出空来给她打电话，萧鹤年只拍一部电影，哪就忙到连一个上午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不说他们认识十多年的交情。
他合约可还在天澄手里呢，没道理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明天我还有事，就不过来了，麻烦你俩帮忙照顾一下啦。”季令姝抿了口饮料，继续道。
“啊？”叶行秋手上动作一顿，歪头瞄了郑芊芊一眼，不解道，“你的正事，就是请你师兄去我们剧组探班？”
人家追星追到偶像剧组，这两位可好。
让偶像去给粉丝探班？亏她们想得出来。
季令姝眉心一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管我？”
郑芊芊：“要你管！”
叶行秋：“……行。”惹不起，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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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令姝嘴上说要宰叶行秋，却也没真让他买单。
吃完宵夜，拍完照片，郑芊芊和叶行秋结伴回了酒店，季令姝和陆令湘则上了萧鹤年的车。
回去路上，萧鹤年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季令姝，开口问道：“不是说想签郑芊芊吗？怎么把小叶叫上了？你想把他一块挖过来？”
“没有啊。”季令姝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头，神情懒散，“我就让他长点心，别去盛艺那个黑扒皮公司。”
“叶哥以后应该还是想往唱跳歌手的方向发展，不会一直做演员，天澄不适合他，去辰星能有更好的发展，我没必要断人前途。”
说着，季令姝低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放心，我有数，不会给公司添麻烦的。”
“我跟曹导打过招呼，明天上午，你跟老蒋再过去看看，合适的话就让人事联系他们谈谈合同。”季令姝抬起头，沉思片刻，又叮嘱道，“问一次就好，愿意就走流程签约，没意向就算了，不用勉强。”
“我也不是非要签他们不可，就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