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情况危急,燕扶玉正准备上去帮诸葛渊。然而就在这时,情况忽然变化。
只见那巨蛇忽然震动。
刹那间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
那条巨蛇,忽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瞬间变成了人形。
那是一个穿身着黑衣的男人。
他的身形非常高大,背脊挺直。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黑暗当中。不仅如此,他身上的魔气犹如实质。燕扶玉肃然,瞪大了眼睛。
哪怕仅仅只是一眼,哪怕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然而她依然已经认出了那个人。
竟然正是魔君酆渊!
怎么可能?怎么会?!
小黑蛇竟然是魔君?诸葛亮竟然就是魔君酆渊?
这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在不可置信之中,又似乎合乎情理。其实早在最初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小黑蛇与魔君之间的相似了。
只不过因为太难以置信,又太过荒谬。所以她不敢承认,以至于自欺欺人。不敢去面对这真相。
诸葛渊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纯善无害,活泼开朗,与魔君完全不一样。他的身上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
然而魔君却整个人像是从地狱中走来的恶鬼。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原来竟是同一个人。燕扶玉不禁想到了初见诸葛渊的时候。
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侠。
那么明媚灿烂的微笑。
原来全部印刻在他的心里。
而魔君呢?
燕扶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诸葛渊给她的第一印象很深,但魔君酆渊给她的第一印象也很深。
两个截然相反的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燕扶玉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半空中的男人。她从来都是很冷静的人。然而这一刻燕扶玉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曾经的朋友,以及……敌人。
如果只是魔君酆渊,那燕扶玉自然只会杀了他,不惜任何代价。
但现在魔君酆渊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魔君,他是她预想要同归于尽的敌人,更是曾经与她生死与共的朋友。
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手刃自己的仇人,却无法把自己的剑刺向自己的朋友。
就在这一刻。半空中的男人忽然回头。他的脸上没有了那半边面具,而是露出了一张真颜。
那熟悉的容颜与燕扶玉心中没有任何不同。也让她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完全消失。
魔君就是诸葛渊,诸葛渊就是魔君。
其实在此之前就已经有很多蛛丝马迹了。只是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不愿相信,所以故意无视所有的线索,故意无视所有的破绽!
直到这一刻。
直到真相大白,她终于再也无法逃避!
立在半空中的黑衣男人看向她,忽然轻轻勾了勾唇角。
那像是笑,又像是讽刺。
燕扶玉的心头骤然一寒。
为何突然变化?
为何突然暴露?
为何不再继续隐藏?
燕扶玉的心中非常复杂。
而这时诸葛渊已经转过了头。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不过是疏忽之间。只见方才大发神威的武罗就已经被高大的黑衣男人轻轻一指,猛然坠落下来。
然后砰的一声。
竟然瞬间化为了齑粉。
方才显得那般厉害的武罗,在男人的手中竟然连一招都撑不到。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燕扶玉还好。
对于魔君的实力她心中早有猜测,也亲身体会过。但其他人却不知看到被他们奉为强者的武罗竟然就这样败了,是以,一时间所有人都吓呆了。
现场安静的可怕。
没有谁敢说话。所有人都惨白着脸,扬着头怔怔地看着立在半空的高大男人。
他黑色的袍脚随着风轻轻飘动。
他长得那般的俊美如玉,犹如天神一般。然而此刻没有人惊艳于他的仪容。
全都畏惧于他的气势。
膝盖一软,竟然就这样跪倒在地。
“救救救救救命!”
“求大人饶命,饶命饶命!”
“别杀我们,求求大人了,饶了我们吧!”
“呜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求大人饶命,求求大人饶我们一命吧!”
“……”
一时之间,金元村所有的人都贵附在地上,谁都不敢抬头,全身颤抖的求饶。
方才还嚣张无比的村长儿子等人,现在已经抖如筛糠,身子颤抖的,恨不得把自己缩小。
谁能想到,情事竟然在瞬间中颠倒。说起来,那条蛇不是还是一个小孩子吗?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可怕的高大男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厉害,不过是瞬间就杀了武罗大人!
村长儿子的人但倒是想跑,但是他们又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从这样可怕的大人中手中逃命!所以若是想要活下去,只能跪倒在地求饶,如此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偌大的地方,落针可闻。
村长儿子等人,恨不得连声音都控制住。除了求饶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放大。
这一刻,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仿若如坠地狱。
他们期盼着那半空中的可怕男人饶他们一命,期盼着那比魔鬼还要厉害的存在,可以无视他们,如此他们倒是还可以苟且偷生。
事实上,现实也如他们所期盼。一只灭了武罗之后,那高大的黑衣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村民。
他缓缓的降落在地,俊美的脸上带着奇异的微笑,优美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弧度,明明应该是极其好看的,然而此刻落在别人的眼里,却无一丝一毫的美感,反而无端的让人心生恐惧。
他没有看跪在地上的那些蝼蚁,只是缓不想前,慢慢的朝立在原地的燕扶玉走去。
一步又一步,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人的心坎上。
那脚步声明明不大,却仿若雷击,在耳间轰然炸响。
金元村的人不敢抬头,又控制不住想要抬头。大人们还好,可以而控制自己的行为,因为恐惧他们牢牢的跪伏在地伸直紧贴地面。倒是小孩子,因为年纪小,他们要是恐惧,但在恐惧之余又控制不住好奇。听着这脚步声仿佛离他们越来越远,有小孩忍不住抬头却看见那高大的黑衣男人不知何时竟已经走到了,那看上去玉雪可爱的小女孩面前。
若是忽略在场的环境,只看人,这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到非常的赏心悦目。
那可怕的高大男人,虽然有着迫人的威势,但只论姿容却是风华绝代。
再说那小女孩虽然年纪小,但是生的精致漂亮。只不过因为年岁上小,所以更多的孩气而少了几分独属于女子的绝代风姿。
总的来说,两人之间竟然有着一种奇异的和谐感。
与那些心身振动恐惧的村民不同,在彻底明白真相之后,燕扶玉心中就已经平静了下来。
如果说在刚得知,小黑蛇诸葛渊就是魔君焚渊的时候,他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新欢,那么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再难有波动。
事实如此,他即便再不想接受,既已成事实又在,何必自欺欺人,倒不如平静以对,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这就是燕扶玉的行事准则,她从来都是冷静镇定的人,哪怕一时的慌乱,你不过只是一时而已,便如现在。
“君上,好久不见。”确实是好久不见。
在燕扶玉的心中,诸葛渊是诸葛渊,小黑蛇是小黑蛇,诸葛渊可以是小黑蛇,小黑蛇也可以是诸葛渊。对于燕扶玉来说,其实这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魔君焚渊与前两者是不同的,在燕扶玉的心里,哪怕真相已经摆在了面前,但她也无法把诸葛渊当做魔君看待,把魔君当做那条可爱的小黑蛇看待。
这非是她还在自欺欺人,她心中很清楚真相如何,她只是单纯的把这两者区别开来而已。
燕扶玉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魔君焚渊会变成诸葛渊,就像她之前也不清楚为什么诸葛渊会变成小黑蛇一样。
但是没有关系,魔是魔,仙是仙,人是人。
哪怕诸葛渊只是意想中的人物是从来没有存在的人物但那又如何呢只要他心中有那哪怕诸葛渊只是臆想中的人物,是从来没有存在的人物,但那又如何呢?只要她心中有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有了一个风华绝代明媚灿烂的少年,那他便是存在的。
在音符玉的心中,永远有这样一个少年朋友,存在她的心底,无人可以取代,无人可以窥视,哪怕他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出现,也没有关系。
哪怕这世间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名唤诸葛渊的少年,她也不会忘记他。
只要铭记就永远存在。她的朋友,他永记于心,永远长存。
所以这片刻的慌乱,燕扶玉便彻底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和镇定,哪怕她此时看上去不过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看上去那么的脆弱弱小,但她的气势却半分不差。
即便与魔君焚渊面对面相立,即便他矮了那么多小了那么多,他们竟也有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并不是说她的修为能够与魔君相比,只是在气势上,燕扶玉不让分毫。
她是卫道士的少使,是灵师阁的弟子即便是死,也不能退却!
而且最重要的是音符玉并没有从魔渊的身上感受到杀意,不错就是杀意。
不同于初次见面的剑弩拔张,也不同于第1次相见时,魔君携带而来的满身煞气和杀意,此刻的男人身上似乎并没有多少可怕的气息。
燕扶玉没有去想为什么,她只是站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男人,没有慌乱,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没有震惊,就这样看着他,仿佛看着他曾经的朋友,一点点向她靠近。
“你不怕我?”魔君焚渊的脸上挂起了硬膜,有点嘲讽的微笑,他静静的垂头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与燕扶玉曾经心中的魔君没有任何区别,是那么的相似不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
“我为何要怕你?”
燕扶玉面色平静,目光镇定,仿佛只是不值一提的反问。
酆渊的眉头轻轻一挑,神情有些似笑非笑,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收敛了浑身的微视,如今再看过去,似乎与普通的男子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深的过分俊美高大了一些,看上去是那般的无害纯真。
“自然是怕我杀了你,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只要我想,你便会如刚才的那个武罗一样死无葬身之地。”魔君仿佛在陈述事实的一般诉说着,“所以你现在还不怕吗?”
“燕扶玉,我真的可以杀了你,现在就杀了你。”
说话的时候,男人忽然气势陡增,身上煞气和杀意弥漫,几乎要化作为完全席卷站在面前的那个看上去脆弱无比的小女孩。
正如他所说,他如果想要杀了燕扶玉,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前提只在于他想或是不想,那么他现在想杀她吗?
面前的男人是魔君,是魔界之主,而不是曾经那个会与她嬉笑的朋友,不是那个明媚灿烂的少年,不是那个善良纯善的少侠。
他的双手早已染满了鲜血,他的心早已沉入了黑暗,他没有少年的善良,也没有少年的温柔,更没有少年的心软。
所以他会杀了她吗?
这一瞬间,无人言语。燕扶玉还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她只是仰着头安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与他四目相对。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冰冷无情冷酷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有那么一瞬间,燕扶玉有些恍惚。
或许从一开始诸葛渊就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许自始至终诸葛渊都只是她的臆想,或许这一切的开始就已经错了,与他相处的从来都是魔君,而不是那个少年,那个少年是假的,是魔君伪装出来的。
这一刻燕扶玉控制不住的这样想。
其实这样的想法或许才是接近事实真相的,但是她不想去这样想,因为一旦这样想,那便说明,他们之间曾经的感情都是假的,都是错误的。
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燕扶玉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一般,尽是疼的尖锐。
燕扶玉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疼痛,是为诸葛渊,是为曾经存在又失去的那份挚友之情,是或者不是,只是都说明了一个事实。
那个意气风发明媚灿烂,温柔良善的少年不在了,彻彻底底的不在了,无论他是真是假,他都不在了。
或许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不会再出现了。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那君上现在想要杀了我吗?”燕扶玉清笑一声,依然抬头与魔君对视,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闪避,“正如君上告诉我,我在你面前没有反击之力一样,那么君上也应该知道,只要你想杀我,我哪怕拼尽全力,你不是您的对手。”
“所以您要杀了我吗?”
小女孩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闪避,仿佛只是在平静的诉说着这个事实,她没有跑,没有害怕。
魔君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没有了,唇角的弧度早已散去,重新化为了一抹能够让人冻伤的冷凝。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还是说你以为我是诸葛渊?是那个蠢笨无用的少年,是你那个无人的朋友?”魔君的唇角重新勾起,又成了一抹微笑的弧度,只是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那双陌生的黑眸看上去吓人无比。
“燕扶玉,你看清楚,我是魔君是焚渊唯独不是你以为的诸葛渊诸葛渊或许不会杀你,或许会保护你,但是魔君不会。”
话音未落,一股猛然的杀气,猛然袭向燕扶玉!
正如魔君自己所说,只要他想要杀他,那就杀了他,不需要犹豫。
他似乎在证明着什么。
燕扶玉闷哼一声。膝盖一疼,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和金元村的村民一样跪倒在地。
别说是现代的她,便是全盛时期的她,也不是魔君的对手。
可是燕扶玉撑住了,哪怕浑身的骨头仿佛都在叫嚣着疼痛,哪怕是碎裂了一般,他也没有跪下,而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立在那里。
她像是在赌着什么赌着什么呢?
燕扶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调动全身的力量,哪怕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时间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过去了一瞬间,在这一刻时间变得特别的漫长,不过是眨眼之间燕扶玉浑身就冒出了冷汗,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像是被雨水浸过一般。
在这一刻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狼狈,那么的脆弱,仿佛轻轻一击便能碎裂在地。
酆渊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身上的杀气陡然上去,那些微势荡然无存,仿佛只是幻想一般,风又恢复了平静。
退了一步以后,魔君又陡然站住,他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的眉目之间又是冰凉又是愤怒又是隐忍。
这样看上去他似乎变得更加可怕了,那些金元村的村民又开始抖了起来。
有些胆子小的小孩子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看上去那么的狼狈,就像是面前的小姑娘一般,她没有哭,也没有叫,更没有呼痛,但是只从她身上的汗眉间的汗滴苍白的脸色,便能看出她此时有多么的难受。
魔君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滞闷!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似乎有些烦躁,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别过头冷笑一声,“燕扶玉,你真以为我不管杀你吗?我不是诸葛渊,我是魔君,是魔界至尊!”
最后一句话,他陡然加重了语气,仿佛在强调的什么。
燕扶玉笑了笑,轻声说道,“君上当然敢杀我,您是魔界至尊,不过是一个人族而已,你怎么可能不敢杀呢?”
正因为如此,魔君的反应在此刻才显得有些可笑。
不知为什么,燕扶玉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温暖,就仿佛是曾经面对的那个少年一样。
只是这么温暖,一闪而逝,就如那个少年像是流星一般只在她的生命中闪过,便又消失了,独留下一地的遗憾和思念。
“君上请动手吧。”
燕扶玉控制住自己,她不愿再想下去,而是猛然握紧了双拳。
既然消失了,那便忘记吧,既然是假的,那也忘记吧,没有那个少年没有那个朋友,一切都是假的,所以不用去想,不不必去想。
燕扶玉闭了闭眼睛,在睁开眼睛时,眼里已经一片平静,那些若隐若现的波动,又荡然无存了。
如他们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儿女情长更,不应该有一丝一毫的软弱,早在她梦见那本书时,一切便已经有了定局。
她本来也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既然没有未来,那便不要再去奢望,不要再去期盼,就让她一个人吧,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一个人冲到结局,只要完成她的任务,她这一生也变有价值了,哪怕没有一个人记住,哪怕所有人都误解她,但那又如何呢?
她做的那些事,她的选择全部都是唯心而已,并不是因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而是为了她心中所念。
唯心而已。
不过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她也不会放弃,所以这一刻,燕扶玉忽然闭上了眼睛,微扬的下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乎等待着魔君的动手?
她像是束手就擒了。
但唯有燕扶玉,自己清楚,她其实在赌。
等死从来不是她的选择,哪怕到了最后一刻,她也会奋尽全力的去拼杀,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意义,而不是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从来就不想死,她还想活下去。
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会等死呢?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那么多的任务没有完成,哪怕是苟且偷生,她也要活下去,早在知道结局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去了独属于卫道司少使的骄傲!
他只是在赌赌曾经那个可以为了他而死的少年能够回来。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哪怕虚无缥缈,她也必须赌一把!
因为这一刻除了赌,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哪怕虚无缥缈,她也必须赌一把,因为这一刻除了赌以外,她没有任何的选择,要么死要么赌!
所以诸葛渊还会回来吗?
细嫩的脖颈忽然被人攥住,疼痛瞬间弥漫开来。燕扶玉忍不住张开了嘴,呼吸变得困难。
只见面前的高大男人忽然轻声手腕一翻竟是陡然,攥紧了小女孩的脖颈,他的手那么大,衬的那细嫩的脖颈越发的纤细软弱。
仿佛只要他的手轻轻一动,只要他微微加重一点力道,便能把这细嫩的脖颈用力扭断。
只要一用力,他就能收割面前这个小女孩的生命。
金色的阳光下,高大的男人拎着小女孩的脖颈,忽然把她提了起来。
用力吧,用力吧,杀了她,杀了她!
只要轻轻一用力他就能杀了她,所以还在犹豫什么呢?
杀吧,就这样杀了吧!
就在这一刻,小女孩忽然睁开了眼睛,霎时间四目相对。
一双眼睛充满了平静和温和,另一双眼睛却是早已凝结成了冰霜,黑暗无比。
“君上,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因为被人饿着脖颈,所以小女孩稚嫩清脆的声音此刻变得嘶哑难听,“君上动手吧。”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
在那稚嫩的脸上那么笑,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