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万事小心
回到随州城时，天色已经大亮，慕修野找了家客栈，先带乔栀栀洗漱，换上干净的衣服，依旧是一身男装的乔栀栀神清气爽地从客栈里出来，就看到慕修野正和信差模样的人说着什么。
等信差走后，乔栀栀问，“那人来干嘛的？”
慕修野道，“皇上批准了我入京的折子，我要尽快回京奏明犬戎的事。”
乔栀栀想起，之前慕修野确实提过，战场上，犬戎士兵忽然变得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大雍伤亡不轻，连丢了两座城，事态严重，乔镇疆才派最信任的慕修野快马加鞭回来报信。
乔栀栀爽快道，“战事要紧，你先回京解决自己的事，随州城这边交给我，不过这边关系重大，通敌的奸细官位肯定不低，你最好将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去，从京城调派些人手来助我。”
说是帮助，语气倒是一派顺理成章。
虽然听着讨厌，但慕修野知道，现在他们必须这么做。
他早先怀疑过那些犬戎士兵是吃了什么秘药才变成那样，如今回京正赶上鞑靼奸细盗取太岁的事，两者之间想必脱不了干系。
最稳妥的方法，就是他回京即刻向皇帝上报两件事，牵扯到边疆体事，皇帝定然不会轻饶。
——只有借住皇帝的力量，才能扳倒真正的背后主谋。
慕修野道，“万事小心。”
想了想，他又将那块御赐金牌交给乔栀栀，“千万等到我回来。”
乔栀栀攥着尚有余温的金牌，笑了笑，“还是担心自己吧，要是我死在这，爹一定饶不了你。”
慕修野：……
多余他那点关心。
慕修野冷着脸，跨上马，马蹄哒哒，飞驰地消失在乔栀栀的视野里。
乔栀栀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循着李老汉给他们的住址，一路找了过去。
被管家赶出祖宅之后，李老汉的妻子带着老人孩子住在一间临时搭起来的破草屋里，乔栀栀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热醺醺的怪味。
李老汉的母亲瘫痪在床，身上全是热疮，气味难闻的很。
李老汉正端着一小碗黑色的药汁，小心翼翼地给老娘喂药，见乔栀栀来，李老汉急忙将药碗递给妻子，起身迎接，“您总算来了。”
“怎么，”乔栀栀问，“有人来找过你了？”
“有，但我躲了起来，让老伴跟他们说还没回来，那几个鞑靼人好像也没回来，这才没漏了陷。”
乔栀栀沉吟片刻，“附近有很多人在监视着你。”
她来的时候就觉察到了，好在这地方太过偏僻荒凉，那些人不敢靠的太近，乔栀栀的反追踪能力又是一流，这才没让人发现她的踪迹。
至于那些鞑靼奸细，除了死了的，都被慕修野重重地点了睡穴，拖进草堆里藏了起来。
慕修野从那些人身上找到一些信物，也真是如此，他们才有足够的把握，能说服皇帝出手。
乔栀栀点了点头，主动俯下身帮瘫痪在床的老人清理秽物，让他将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