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表情有点复杂，许久憋出了一句，
“他什么都没说。”
自从受伤之后，许天好像变了个人，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来找他聊天。
更别说分享线索什么的了。
随元说，“他是怕连累你？”
王川沉默，其实他也不知道。
随元再问，“那这些年他或者是你查到了什么？”
“还有，你刚刚说你杀人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王川靠回椅子上，整个人好像泄气的皮球，沉默不语。
傅斯沅还想追问，随元用眼神阻止了下来。
半晌，她觉得给了足够多的时间了。
微微前倾，紧盯着王川的眼睛。
从旁边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脏得不行的衣服。
只见王川呼吸变得急促，眸底骤然紧缩。
垂下的双手紧握拳，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知道。”
随元也不急，又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他面前。
是从秦松那边拿过来的灵莉的手链。
“那这个也不知道？”
看到手链那一刻，王川淡定不下来了。
他握着拳头哐哐捶着桌子，“这从哪里来的？你怎么拿到的？”
随元心里了然，原来秦松也有很多事没和他说。
这三个人各怀鬼胎。
这下轮到王川急了。
见随元一直不说话，他明显有点坐不住。
这个情况，就由随元随意拿捏。
“能告诉我这条手链从哪里找到的吗，我求你了。”
王川的声音沙哑，听得出来在努力压制悲伤的情绪。
“所以，你杀了谁？”
另一边，有了前几次从白陆那里学来的经验，韩鹤云也能独立解开机箱的密码。
突然，王宇跑了过来，只扔下一句‘跟我过来’，就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二话不说把他拉到了信息控制中心。
“快看。”王宇喘着气，指着屏幕，“元队他们的定位信号消失了。”
原本说好是今天可以带着被劫的警员回来市局，几分钟前还好好的。
可就在前不久，车上的信号全都消失了，屏幕上看不到任何一个红色。
韩鹤云：“确定不是信号问题？”
王宇摇头，“不是，其他同事都检查过了。”
韩鹤云突然大喊，“那你叫陈厅过来啊，叫我干嘛？”
这时候王宇才反应过来，狠狠敲了自己的头。
这几天忙晕头了，总觉得找随元他们就可以解决问题，就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很快，陈沛和韩译过来了。
“还是联系不到他们吗？”
警员摇头，“不论是对讲机还是电话，都没人接。”
“马上画出信号消失的地方。”韩译下令，并且很快组织了一个会议。
仅用了十分钟就敲定了方案，一点时间都不耽误，救援人员立马出发了。
韩鹤云心里也有点急，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随元。
在审问室的门口走来走去。
宋小川本想出来上个厕所，一开门就和韩鹤云撞了个满怀。
只听砰一声。
韩鹤云捂着额头连连退了几步，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叫出来。
不想在这个地方丢
“对不起对不起。”吓得宋小川不停道歉。
可别把人给撞傻了。
这几天跟在傅斯沅身边，韩鹤云的重要性他也看得到。
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成罪人了。
韩鹤云弯着腰靠在墙壁上，静静等着痛感褪去。
手也不停在摇摆，不能全怪他。
他自己也有点心不在焉。
随元当然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她看了傅斯沅一眼，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推开门，看着姿势有点怪异的两人。
轻轻关上门，小声问道，“在表演？”
痛感褪去了一点，韩鹤云揉了揉额头，挺直腰，“没人给钱，表啥演？”
宋小川满脸问号？
你们平时都这样玩的吗？
他有点孤陋寡闻了。
随元双手抱胸，挑了挑眉，“说吧，有事？”
韩鹤云点点头，放开了手，额头立马肿了一个小山包，特别明显。
配上他认真的神情，又有点搞笑。
“去双子街的人，在回来的路上，信号全部丢失了。”
——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的话就这样吧。”
现在她没时间和王川耗了。
其实他杀了谁或者知道什么事情，总体上对于这个案子来说都不是特别重要。
也许只是会多提供一些信息上的帮助而已。
见他还有点犹豫不决，随元严肃道，“前几天我们已经派人去找许天了，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他住院了，目前生命垂危。”
她一字一句道，“你说这真的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谋杀？”
顿了一下，沉声道，“既然他们都能对他下死手，那你又怎么办？”
“杀了人只是你片面的话，我们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如果放你出去的话，会不会明天就收到你被杀的消息呢？”
“这样一来，你怎么帮你女儿报仇？”
“你当真以为你女儿失踪的事情，一个人就能搞定？”
随元在逐渐击溃王川的防护墙。
最后，她放出大招。
“灵莉的颅骨是你拿走的吧。”
不仅是在场的警务人员，就连王川自己都震惊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随元心里啊了一声。
没想到还真诈出来了。
她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
不过为了让这句话更加真实，她正色道，
“前段时间我们在福利院后山挖到了白骨的事情，你知道吧？”
“嗯。”
“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人过来收集你的身体信息？”
看到王川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入套了。
其实她也没撒谎，一半一半吧。
她确实有让虎夷做了一个dNA的检测，不过结果还没出来而已。
还有一件她猜测已久的事情。
“许天出国前有给你留下重要线索吧，只是你看不懂，一直没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
“所以你才会一直留在那里，希望有一天能想明白他留的线索。”
王川再次被震惊到了。
“你，你……”
她究竟是什么人？
随元站了起来，一手插兜，一手敲了敲桌子，
“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一下，我们会给灵莉讨回公道的。”
说完，和傅斯沅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众人崇拜的视线中离开了审问室。
傅斯沅摸摸下巴，你别说，还真挺帅的？
不过她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等傅斯沅知道那件事后，随元已经在路上了。
“他们的信号在哪里没的？”
一同前往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其他人。
玖眧用笔画了一个圈，“大概是这里。”
其实她和其他人也是同一时间回来，只不过走的是另一条路线。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怀疑是对方在回途中设下了陷阱，根本没想到让他们回来。”
随元在开车，别看她一脸淡定，车速已经快飙到160了。
玖眧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极限了，下意识抓紧了把手。
换做平时，她肯定会调侃一句，去投胎都没那么着急。
可这时候她可不敢。
万一随元生气了，真的送她去投胎怎么办。
按正常来说，到达目的地需要七到八个小时。
而随元生生把时间缩到了五个小时。
玖眧强忍着想吐的感觉，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碰巧的是，她们把车刚开到树林，就看到了好几辆警车。
“是他们的车。”随元停下车，下来。
仔细看了每辆车，在上面都发现了弹孔。
玖眧觉得有点奇怪，“他们为什么会开到这条路线。”
根本不是回去的方向啊？
随元说出了另一个可能，“也许是他们中途发现了什么事情，才会中途改道。”
究竟是发现了什么？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随元给韩译打了个电话。
“他们已经到了？”
“是啊。”韩译说道，“半个小时前，他们和我说已经到了。”
看着停在这里的十几辆警车，根本没有支援的车辆，她心一惊。
“韩叔，您在给他们打一次电话！”
几分钟后，韩译证实了她的想法。
救援的人也不见了。
糟糕！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玖眧看着她凝重的表情，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她拿出手机，问道，“要给他们打个电话吗？”
还以为随元要考虑很久，没想到立马回答了。
“打吧。”
这次应该要他们帮忙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分头找人。
随元和玖眧分别给自己戴上了一个表和救援包，“小心点，有事立马联系。”
树林里面的情况她们都不知道，说不定还会有一些有毒爬行物。
她给自己全身喷上了药水，还是小心为上。
穿过树林，还算顺利，不用一会儿就来到了山脚下。
又是山。
随元皱了皱眉，这段时间她是和山杠上了。
随后一想也行，毕竟这是玖眧的特长，估计也不需要太担心她。
手撑在防护栏上，轻盈一跃，来到了里面。
没开发的山体比外面的路要难走很久，时不时还会踩到碎石，还会有摔倒的可能。
没走一会儿，随元看到了地上出现一摊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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