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元拿着手里的白骨看了半天，和其他细细比较了一番。
“是来自不同一个人的。”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咯噔了一下。
“你是说，还有其他人？”那人顿了一下，心里补充了一句，其他白骨？
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后山，所有人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个念头。
确定只是还有一个？
还是……
警犬很快就来了，规模还不是一般大。
光是随元看到的，就是七八只了。
“每个人负责一块，赶紧的！”
过了几分钟，第一幅被挖出来的白骨已经拼好了。
一个是高神法医，一个是骨架狂热收藏爱好者。
分析白骨信息最拿手不过了。
“女性，年龄20—30之间。”虎夷很快就推测出骨架的信息。
“确定是成年女性？”随元还在看。
“嗯。”虎夷指了指骨盆位置，“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能知道。”
随元点点头，先是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灵莉，那她就还有活的可能。
接着又皱起眉头，这件事和福利院有关系吗？
“汪！汪！汪！”
在不远处，响起了警犬的叫声。
“傅队，这边有情况！”
傅斯沅听到后，先行过去。
随元和虎夷先是找了一块布盖住白骨，然后才跟过去。
警犬的鼻子不停在嗅着，闻了几下又叫了起来。
训导员把它勒住，前脚在空中也不停在挠。
“宋小川。”
“到！”
有了上次的经验，宋小川拿着铲子，利落铲起来。
其余人见状，也跟着动起来。
“有了！”
这次看到白骨的地方比上次的浅，才挖了几分钟就看到骨头了。
接下来就换人来挖，扫土认骨这种细活，他们确实干不来。
第二副白骨也挖出来了，比第一副完整，有头。
虎夷刚蹲下拼骨，另一边又传来了声响。
“汪！汪！汪！”
“傅队，这边有发现！”
傅斯沅和虎夷打声招呼，带着警员去到了下个位置。
这次还没轮到他开口，宋小川很自觉上前开铲了。
还没铲几下呢，又听到了几声汪！
“傅队！”
“傅队！”
“傅队！”
叫声此起彼落，听得傅斯沅是一个头两个大。
“原地不动，听命令。”没办法，他只能这样做。
虎夷一个人能搞定，让随元过去帮忙。
途中，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商时序发来的消息。
【商时序：图片】
【商时序：泄露了？】
她点开图片，里面隐约可以看到半边的白骨。
随元看了一眼图片里的环境。
是第一幅白骨拼接的地方。
她回复，
【oK，知道了。】
接着给白陆打了个电话。
“陈厅在旁边吗？”她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应该上班了吧。”
陈沛端着大茶杯进来时，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到了到了，怎么在背后诋毁我呢？”
好险，早上确实起晚了，幸亏能赶上。
不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处刑，那该多没面子啊？
知道陈沛也在，随元直接道，“查个Ip地址，应该是有人泄露了现场图片，找到人后让陈厅处理。”
“行。”白陆声音沙哑，他一晚没睡了。
刚歇了会，她就打来电话。
不想接电话，还是韩鹤云接的，这才开了免提。
找人这种小事，也不用他出手，直接交给韩鹤云就行。
陈沛皱眉，“好，我——”
“嘟嘟嘟……”
“哈哈哈，现在年轻人真性急，可能现场真的忙。”陈沛正色道，“还不赶紧工作。”
临走前，小声嘟囔着，“下次别开免提。”
随元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傅斯沅，对她的处理也没意见，甚至觉得她下手有点轻了。
他干脆给陈沛发了信息，
【人找出来了直接处分，不留了。】
【如果林局有意见，我可以和他说。】
陈沛直接给他打了电话，“你说怎样就怎样，这边我来处理。”
“行，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
对面沉默了几秒，“小元在你旁边吗？”
傅斯沅看了一眼在挖土的随元，答道，“不在。”
以为他想要和随元说话，点了免提。
嘿，陈沛想开启嘲讽技能，下一秒又听到傅斯沅说，
“她在挖土，啊，手套都挖穿了。”
“……行，让她看着点，别累坏了。”
随元是团宠的现实，他也知道，觉得陈沛会说这句话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听到他突变的语气，随元失笑，怎么这几个老头都一副德行。
从天黑到天亮，一群人一刻没停，在山头不停的挖挖挖。
24具，足足24具白骨。
看着满眼的白骨，别提有多震撼了。
别人不知道心里有什么感觉，宋小川是真的有被吓到。
他不自觉握紧了木柄，咽了咽唾沫。
在警校也看过很多的案例，始终没能比得上在现场的冲击。
他往树上靠了靠，不然怕自己腿软一股屁坐到了地上。
“傅，傅队。”他挪到傅斯沅身边，这才感受到一丝暖气，“接下来我们要干嘛？”
第一次遇到这个场面，他不太熟悉流程。
傅斯沅拍拍他的肩膀，“先回家。”
“？”宋小川瞪大眼睛，这情况也能回家吗？
接着，他听到了一句很残忍大的话，“回家拿衣服，接下来一个月别想着踏出市局一步了。”
“……”
工作量太大，围在山脚下的人越来越多。
没办法，几人决定先把这些白骨送回市局。
袋子一个接一个抬下山，被送上车的时候，等待多时的记者早已按捺不住了。
纷纷让摄像挤上去，怼着拍。
“退后！退后！别影响正常工作。”警员大声警告着。
“我们民众有基本的知情权，你凭什么阻拦我们？”
“对啊，警察了不起啊！”
“我们就住在附近，你不赶紧把凶手找出来，我们睡觉都不安心！”
可能有了其他人的帮忙， 一些记者胆子大了不少。
直接挤上去，支麦，“可以和我们说说目前的情况吗？”
“这些袋子里面装着的都是白骨吗？”
“这件事和福利院有关系吗？”
“是否存在连\/环\/杀\/人\/凶\/手呢？”
“……”
那个警员啥时候看过这个阵仗，让他对付坏人还可以直接上手，可面对的是记者，他说不过来。
这时，众人的救星出现了。
傅斯沅顶在了前面，“还在调查中，暂时不能透露。”
“那也可以简单说一下目前进度。”记者穷追不舍。
傅斯沅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她别在麦上面的单位，“xx新闻的？”
“对，我是xx新闻的记者。”
“我记得你们新闻台，上次也是你们的记者提前透露的消息，导致我们的抓捕出现了失误。”
“我记得你们已经被严重警告了吧？”
“怎么，这次还想来一次？”
一下子，把记者问得哑口无言。
她是新来的，压根不知道以前的事情。
面对他的质问，记者顿时涨红了脸。
不过，傅斯沅是一视同仁。
他扫了一眼其他记者，“你们还想问什么？”
问？
谁还敢问？
他说的那件事他们也知道。
当时给业界可谓是狠狠上了一课，一个部门直接寄了。
压力给的差不多了，也没必要弄得这么僵。
给了一巴掌再给一颗枣，傅斯沅说道，“一有最新消息，我们会通知各位的。”
说完，向各位点点头，转身走回山上。
“干嘛，还不走？”
从刚刚开始，随元就站着一动不动。
随元不知道在想什么，皱眉道，“还是没有找到第一副白骨的头颅。”
虎夷也有点奇怪，看着山上被他们挖出的一个两个坑，怎么就没找到那颗头呢？
看到傅斯沅回来，随元提议道，“把人给清了，留几只警犬，再来一遍。”
刚才在场的人这么多，可能会影响警犬的气味分辨。
很快清了场，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留下来的有五只警犬和五位训导员。
“别放过任何地方，仔细看着点。”
“是。”
回到第一个坑前，随元蹲了下去。
她伸出手，无聊地拨了拨土。
另外两人也没事可干，到处转了转，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随元捻了捻手里的土，一开始还是放空状态，抓了几把土后，她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土……”
她趴下，头离土地只有几厘米，细细观察着挖开土层的横截面。
果然发现了过渡土壤层。
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叫一只警犬过来。”
傅斯沅看到她的神色，知道有情况，赶紧对来一只警犬。
随元看了一眼警犬脖子上的项圈，“鸡腿，靠你了。”
“如果你真找出来什么，今晚就给你加鸡腿。”
‘鸡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叫了两声后忙不迭跳下了坑。
绕着坑边一点一点闻着，喘息声明显的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可‘鸡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随元还以为自己猜错了，正想叹气，便看到‘鸡腿’突然兴奋的朝着一个地方开挖了。
“汪！汪！汪！”
训导员用力扯着绳子，兴奋道，“傅队，有发现！”
任其他人怎么想也没想到，下面居然还有新发现。
“这是——”警员看到底下的东西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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