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营养针需要先挂号预约,后来陶向予也把这事跟刘莉莉说了一嘴,只不过没说是哪天去打。
“哦哦,那这事儿重要。”刘莉莉马上表示理解,“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公社卫生院离咱们这还挺远的。看电影也不重要,改天你有空了咱俩一起去看那才有意思。”
听刘莉莉说要一起去,陶向予反应了一下才摆摆手,“不用了,其实我让我二哥来载我们了,你一起去的话自行车就坐不下了。”
不等刘莉莉反驳又对她挑了挑眉,“你嫌自己一个人看电影没意思,那就赶快找一个人约会一起看呀。”
果然被这么一调侃,刘莉莉就不执着着跟她一起去的事了。
刚刚本来还想说她可以自己骑自行车跟着他们一起。
“陶向予你现在说起这些话真是脸都不红了是不?”刘莉莉瞪起眼,装出一副凶样,“谁说一个人看电影没意思了?你不懂,那可太有意思了!我今晚就自己去看,哼!”
放完狠话刘莉莉就装作转身要走的样子,陶向予则是很默契地拉住了她。
“行了小姑奶奶,气性怎么越来越大了。”陶向予笑得不行。
“你还说!”刘莉莉气鼓鼓,“还笑!”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笑了!”陶向予赶紧做了个手拉嘴巴拉链的动作,表示投降。
“这还差不多。”刘莉莉小嘴一撅,嘻嘻一笑,表示原谅。
陶向予内心十分哭笑不得,刘莉莉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这也挺好的,她很喜欢刘莉莉装凶的样子,奶凶奶凶的,可爱得很。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刘莉莉可以永远做那个被爱包围的小姑娘,永远开心快乐,不要长大也没关系。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很快又走到了分叉路口。
刘莉莉要把鱿鱼塞给陶向予,还好陶向予一回生二回熟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躲过去了。
刘莉莉:“……”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你先拿回家,问问伯母,伯母做鱿鱼肯定比我好吃。”陶向予连忙开口,“不然就先腌了放起来,做咸鱿鱼也挺好吃的。”
“不太喜欢吃咸鱿……”刘莉莉一脸不情愿,但知道是陶向予不想拿她的,也没有再勉强,“那行吧,我就回去了。你要是做了什么新鲜的口味,记得叫上我哦,别吃独食啊!”
“知道了姑奶奶,说得好像我什么时候吃过独食一样!”陶向予笑着推了她一把,“回去吧,明天见。”
“明天见。”刘莉莉朝她挥挥手就哼着歌儿走远。
陶向予看着好朋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家。
路过一段村里自留地的田埂,陶向予总感觉有些奇怪,具体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感觉不对劲。
还被一只突然间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癞蛤蟆蹦到脚背上给吓得一个趔趄。
幸好旁边刚好走过一个老叔,伸手扶了她一把,才没摔个大马趴……
实在是有些丢脸了。
陶向予连忙给老叔道谢,看她有点臊的样子,老叔也笑起来。
“不用谢啦,这不随手的事。怕癞蛤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人家没有几个不怕的,何况是个小姑娘。”
乡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癞蛤蟆、老鼠、蚂蟥、蟑螂这些个东西,但见惯了不代表就不会怕。
男同志都说不怕,还有小部分是内心害怕但不敢表现出来,要面子。真正完全不怕的可能都不多。
更别说是女同志了,那种杀鸡宰猪眉头都不皱一下,敢拿起扁担菜刀撒泼十条街的妇女,见着这些东西都得尖叫一番。
听老叔这么说,陶向予才调整过来一些。
她确实是蛮怕这些东西的,从小就怕。
小时候她邻居家的婶娘姨婆还总是在她被这些东西吓得嗷嗷哭的时候调侃她,说她哪里是乡下娃娃,乡下娃娃都拿这些当玩具玩的,她可能投错胎了,应该去当那城里干部的千金。
虽然是玩笑话,也并不是有什么恶意,但她听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后来渐渐的,她见着这些东西也绝不哭了,哪怕心里还是怕得发抖。再长大一些,既不会哭心里也不会怕得发抖了,但要说完全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大部分时候能装出不怕的样子。
这些玩意儿,就是人类的本能害怕的天敌,是触发尖叫的按钮。
而且通过她多年观察,根本是跟性别无关,也有女同志不怕它们,也有男同志害怕它们。
当然,在这里面,她对癞蛤蟆的害怕程度可以说排在最末尾的,要是平时看见癞蛤蟆跳过,她甚至可以没任何反应。
今天这个,不是真的太突然了嘛,而且还跳她身上来了。
刚刚要不是她用手里的鱼篓挡了一下,就不止是跳她脚背上 ,都得钻她衣服里。
任谁都得吓一跳啊。
“是啊,癞蛤蟆本来是怕人的动物,人避开它,它也避人啊。很少见大白天的,往人身上蹦的。”说起来,老叔也发出一点奇怪的疑问,“今天癞蛤蟆也比往日看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