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调皮
李慕一边走进黑暗的地牢，一边打了个大哈欠。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她刚刚在九点三十左右在图书馆离开扎比尼。他要和她一起完成一个简单得可笑的魔药作业，不足十五分钟就搞定了。他们花费了一个半小时交谈，她认为这才是他想要见她的原因。
她微笑着，想着黑发男孩。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她喜欢他随意的礼仪和他黑眼睛总是舞动的样子，就好像他知道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玩笑。
她的思绪飘回几天前他们在日落时的那场会面。他看她的方式……很古怪。她不是很确定他的眼中藏了什么，但是确实有些什么东西。他把她头发拂到后面的方式，他是怎样的温柔，当说到关于德拉科没有注意到“事情的表面”到底是什么时。
他听上去很悲伤……这都引起她的想象。他对她有超出友谊的兴趣？那会是件坏事吗？
她承认，她从他的触碰中感觉不到火花。德拉科以同样的动作触碰她同样的地方，就会让她的皮肤像着了火一样，尽管她仍然不是很确定为什么会那样。
她从来没有太认真地考虑过它，而是将它归于荷尔蒙。毕竟，她几乎不了解他。这只是她认识到并迅速忽略的事实。显然，布雷斯让她在身体上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仍然……他让她笑得很多……好吧，不止是很多。她喜欢他温和的人生观，在斯莱特林中是如此独树一帜，并偷偷欣赏他毫不含糊的傲慢、狡猾和机智……这在斯莱特林中很普遍。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她对他是什么感觉。他是个很好的朋友，仍然惊讶于他的学院和他们的背景，但是她真的看到更多的他吗？
这时，一只手滑到她的腰际，突然将她拽进一间空教室里，打断了她的思绪。当她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轻声念着免打扰咒语时，她就明白了。
翻了个白眼，她转过身面对德拉科·马尔福。“你知道，正常人会说你好来开始。”她不耐烦地提醒他。
他笑了。“我什么时候正常过，韦斯莱？”
惊讶于他随意的态度，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欣赏地笑了。“这真是个绝妙的观点，德拉科。”
他明显沉下脸，疲倦地叹了口气。“告诉你多少遍都没有用，不要叫我德拉科，不是吗？”
她甜美地微笑。“确实是……德拉科。”
他看着她笑了。“采取意见……李慕。”
她的眉毛竖了起来。“哇，我现在知道你这次要做什么了。真是太怪异。”
他笑着。“那么你同意停止使用荒谬的名字尝试？”
“当然不！”她强烈地摇着头说，“……德拉科。”在思考后，她补充道。
他翻了个白眼，但是李慕没有错过他嘴角一瞬即逝的微笑。现在，那是可以考虑的事情了。
“我想谢谢你。”他突然说，“梅林知道为什么，但是在布雷斯和这讨厌的唠叨回到我的脑海之前，无论那是什么，我都无法安宁。”
她强忍住笑声。“我有一种感觉，你所说的‘讨厌的唠叨’可能是良知。”她提示他，一小抹微笑暴露了她的愉悦。
他的脸上露出了反感的表情，好像事实上真的是有这样让他有些恶心的事。现在，李慕大笑出声，因为他的不舒服而无法控制她的笑意。他皱着眉头将双臂抱在胸前，靠在门上，冷冷地看着她，拒绝被打败。但是，他是德拉科·马尔福，她确实不能期盼太多。
“你能对任何事笑出声来，这真让我惊讶。”他拖长声调厌烦地说。“就算布雷斯处在他令人难以忍受的愉快状态时也不能做到这样。”
因为他的话，她又轻轻笑了起来，这样他对她做了一个“知道我什么意思？”的表情。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感谢我。”在她控制住笑声后，她提醒他。
第一次，他看上去有点不自在。他的肩膀有点下沉，他的胳膊落回身体两侧，然后他迅速地将它们再一次摆出防御的姿势。他语无伦次地咕哝着。
“抱歉，你要说出来。”她漫不经心地说，坐到一张桌子上，因为他……他现在的样子……而高兴。
他轻声咕哝着，但是清了清喉咙说，“在今早我们的……争论之后，我听到了你和波特的谈话。”
李慕觉得失去了脸上所有的血色，恐慌在她体内蔓延。她直接忘记了他把她拽到这里来是为了感谢她。她所能想的就是，噢我的天……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她刚要张开嘴解释，德拉科打断了她。“没事。布雷斯已经对我说了。显然你不仅是保守我的……呃……‘秘密’；你还帮助了不把事情闹到邓布利多那里。因此……谢谢你。”
她带着不加掩饰的惊讶注视着他。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拒绝移开目光，显示出让她以为在表面下汹涌的感情。这样控制，她想，惊叹于他冷静的自信。她想，他是否曾经不信任自己过。
终于，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说出了跳进她脑海中的第一件事。“再次为布雷斯感谢梅林，”她轻声说，“你永远不会发现我身上发生的事。有时我都不知道这一年没有他会怎么样。”
德拉科似乎紧绷了起来。“你和布雷斯到底是什么关系？”过了一会儿，他问，他的声音中带有明显的紧张。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呃……我们是朋友，如果那是你的意思。”她觉得一种感觉沉进了她的胃中。如果布雷斯只是对德拉科开一个关于轻信的格兰芬多的玩笑呢？当他不和她在一起时，他真的称她作朋友吗？忍回疑虑，她尽可能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他说了什么关于我的话？”
德拉科明显嗤之以鼻。“他没有承认他永恒的爱情，如果那是你要问的。”他厉声说。看到那冷酷残忍的面具又回到了原处，她十分恐慌。“但是我确信，如果你扑向他的怀抱，他不拒绝和你上床。
她注视着他，然后落下目光，试图思考。这次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没有触碰他或者说任何关于食死徒的事！这个男孩的雷点是什么？她到底按到了哪个按钮而不自知？
她要反驳她没有谈论任何人的“永恒的爱情”，并且她也不是那种随便和男人上床的人，但是当她抬起头，他已经走了。
第一次，李慕觉得彻底被打败了。她永远，永远不会弄明白他，无论布雷斯对她多有自信。她怎么能，当他转换情绪时，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不可能知道在他周围应该如何表现！她带着颓丧的心情认为，她永远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她无法想象建立在鸡蛋壳上的关系。
眼泪从她的脸颊滚落，她静静地举起白旗，漫无目的地跑出了房间。
他向后一些，看着她。“我想一定是有些其他事情。发生什么了？”
“马尔福。”她吐出这个名字，好像它是毒药。
布雷斯叹了口气，用胸膛的起伏顷刻之间让李慕靠在他的胳膊上。“好吧，继续说下去。”
“他……他想要为一切感谢我。”她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关于，你知道，为他掩盖的一切事情。因此，他把我拉进了一间空教室。一切都进行得很好！突然，嘭！毫无理由就变成了个混蛋。”
当他再一次紧紧地抱住她时，她无法看到他的脸，但是她感觉到他皱起了眉。这一定是布雷斯现在在做的事情。
“我相信是有原因的。”他轻声坚持。
她推开他，以便她能看着他。“那不是重点，”她试图解释。
“重点是，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我现在意识到了。当我那样想时，我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我无法处理一个如此反复无常的人。如果我知道是怎么引发的还好，但是我不知道！我仍然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我放弃了，布雷斯。严肃地说，我拒绝再次尝试。他可以去成为一个食死徒并死在战争中，我不在乎。”
“吉妮维娅！”布雷斯斥责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她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她的肩膀挫败地垮了下来。“你是对的，”她轻声说，“关于食死徒的那部分。但是我确实是放弃了。我不能再做下去了，布雷斯。我知道你说它十分艰难，但是梅林……”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再次从眼中落下。她觉得很可怜。吉妮维娅·韦斯莱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她确实同情德拉科。每个人都需要某个人。但是真是太他妈糟糕了。
布雷斯伸出手擦去她的眼泪，他的另一只胳膊仍然将她搂在怀里，她看见他的眼中充满了与她那天看到的相同的东西。她的心脏因为他脸上的关切和眼中的忧虑膨胀起来。
没有多想，她把手放到他的颈后，轻声说，“布雷斯。”然后，她把他拉向她，坚定地覆上他的唇。他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一声歉意的声音，推开了她。
“亲爱的……”他轻声说，听上去很难过，“你也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不会这样做。”她争辩。
他悲伤地微笑着，用他空闲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是的，你是，并且你做了。你对
我不是那种感觉，我们都知道。”
她看着他的眼睛。“但是……我想……你的表现……你似乎……”她咬着嘴唇，觉得自己很傻，“我以为你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我像是成人一样喜欢你。但是……不像爱。如果我让你相信有不同，那么抱歉。”
她觉得眼泪滑下她的脸颊。“那么……当你说一些像是德拉科拥有我很幸运，一些人总是看不见好东西，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我很失望德拉科没有意识到他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
“哦。”她轻声喃喃。她突然觉得想要逃跑，跑得越远越好。她不敢相信自己多么愚蠢。她刚刚亲吻了布雷斯·扎比尼！那会毁掉你拥有的一段良好友谊，她阴沉地想。她想要站起来，但是他强壮的胳膊将她搂回了他怀里，抱住她。
“哦，不，你别这样，”他严厉地说，“你不用逃跑，让这成为我们之间的尴尬。”
“布雷斯，让我走，”她说，但是她的声音疲惫并缺少任何真正的说服力。“我只是成了个傻瓜，当一个女孩让一个人知道她喜欢他，而他却没有回应她的感情，她就应该离开。”
他叹了口气。“亲爱的，看着我，”他命令。她这样做了，他看上去非常严肃，尽管她放松地看着他的眼睛后面仍然闪烁着些许幽默。“你能诚恳地说你对我的感觉吗，或者你只是认为我喜欢你，你在寻找一些自在？”
她眯起眼睛，打算争辩，喊出她不需要某个人来使她自在，但是她制止住了自己。她喜欢他吗？她喜欢和他消磨时间，他很擅长逗人乐……但是那是在大多数朋友中都能发现的品质。叹了口气，她意识到他是对的。她想要那样感觉，但是她不能。
“我认为是第二种，”她带着挫败的表情承认。看向他，她把头歪向一边，说，“但是你怎么知道哪个？你可以坦诚地告诉我你为什么缺少我所关心的那种感情，你知道。”
他调皮地微笑。“因为你显然迷恋着德拉科·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