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那么容易
李慕带着完全的不可置信看着他。他怎么能不相信李慕？“你在和我开玩笑！首先，你们该死的斯莱特林和你该死的原因算什么？！你不曾只因为感觉正确而做过什么事吗？‘心有原因，而原因不知。’没听过这句话吗？你没有那样的观念吗？为什么你总是冷血地算计那么多？！”
“因为最后，情感会改变；逻辑永恒。”他冷冷地厉声说，没有移开他突然看上去更深邃的黑夜般的蓝眼睛，其中带有更多的威胁。
“布雷斯，”李慕说，试图保持冷静，“那么用你的逻辑。如果这是真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就像我走向哈利，然后说，‘哈！最有趣的事情——我告诉了布雷斯·扎比尼你要控告马尔福的那个愚蠢计划。哦，还有，我还尝试着和德拉科做朋友！’说真的，扎比尼，用用你的脑袋。”
他只是看着李慕，眼神猜疑，身体紧绷。觉得绝望，李慕低下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收紧。
“布雷斯，你是现在我唯一可以称作真正朋友的人。我已经告诉你，哈利还有很多人都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仍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李慕吞咽了一下，轻声说，“你让我觉得值得。当我说话时，你似乎看上去真的很在意。我讨厌你认为我会拿任何东西去冒险我们的友谊，特别是利用你的那种愚蠢事情。”
李慕毫不惧怕地看着他的回应，害怕他只是对李慕大笑，告诉李慕，他们从来不是朋友，从来就不是。然而，他的笑声没有出现。
相反，他伸出手指，抬起李慕的下巴，让李慕看着他的眼睛。他紧紧地盯着李慕好一会儿，而金妮不敢眨眼或者移开目光。终于，他叹了口气，然后对李慕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对不起，金。”
李慕松了口气，然后笑了。“这就对了。但是你为什么怀疑我？”
他看着李慕，笑着。
“你在开玩笑，对吧？”看着李慕愤慨的表情，他说，“亲爱的，你是敌人：一个格兰芬多，还是一个韦斯莱。当我听到你有一个利用我的机会，我要尽职地做个斯莱特林，我觉得有些棘手。我习惯于斯莱特林的方式——总是有个隐藏的动机。”
李慕不确信地笑了。“但是你现在明白了，对吧？你信任我？”
“我相信。”他承认。“别让我后悔，好吗？”李慕点点头，他问，“你为什么首先提出这个间谍计划？”
李慕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开口，试图尽可能快地说出一切。
“呃……今天的魔药课上，赫敏坐到你的座位上了吧？是的，李慕正问我至今为止发现了什么。当然，我没有真正当个间谍，尽管我发现了些东西，我不会告诉他们任何，但是我真的不能什么也不说，因为，我的意思是，我和你谈了许多，我至今为止发现了一些东西，这个双重间谍真的很麻烦，但是我什么也没法做，因为在我可以查明德拉科之前，我不能让他们将他告发，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布雷斯！”
他睁大眼睛看着李慕。
“怎么了？”李慕有些防备地问。
“我想这是我曾听过一个人没有喘一口气就说过最长的话了。你在亲热的时候一定能坚持好久不呼吸空气。”他说，看上去很是钦佩。
李慕红着脸，咕哝了一些关于他跑题了的话，他笑了起来。“那么，你把自己绕进了一团糟里，对吗，亲爱的？”
李慕叹了口气。“我确实是。一切都如此令人费解……我只是……”李慕又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从来不擅长游戏。”李慕轻声说。
他古怪地看了李慕一眼。“你的意思是……？”
李慕立刻提起了早些时候，德拉科在魔药课后对李慕的“绑架”
……顺便略过了在德拉科改变李慕的主意之前，李慕打算将他交给邓布利多的想法。李慕说完，他对德拉科否认有黑魔标记这件事看上去并没有惊讶。
事实上，他没有显示出任何感情；他的脸像一幅沉静冷漠的画。李慕拼命逼迫他给出答案，但是李慕知道他会说什么——我没有资格。那就像这男孩该死的颂歌。
“我只是习惯做……我，你明白吗？”
安静了一会儿，李慕对李慕的描述总结道。
“但是和他一起……我不得不时常做好筹划。他在德拉科与马尔福之间反复无常，你是否知道我什么意思，德拉科，德拉科是我能见到的。但是马尔福则是另一个故事，尽管我知道德拉科藏在马尔福里的某个地方，这对我还是很难。我知道我说可以做，我可以玩他的游戏，但是每次靠近就又被打回去，这让我很难受。我是一个有些迟钝直言不讳的格兰芬多女孩。”
布雷斯笑着说，“那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那也是他喜欢你的地方。就想一想：你说你对每每在他身边时要费尽心机而不舒服，但是你怎么想他的感受？”
李慕因为他说的话而奇怪地皱起眉头，“你为费尽心机。他不得不身边的每个人处处设防，除了你，当然……但是我有一项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是让人们亲近我。”
他笑着对李慕眨眼，明显暗示着李慕也不例外。
“他从小被教育着不相信任何人，憎恨一切，总是带着防卫。但是德拉科，是的，德拉科不是那样——这违背了他的天性。但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他最终学会了不去信任，或者至少不去轻易地信任，但是他不会很好地掌握他父亲那一套纯粹的恶毒。因此，他学会总是带着防心，但是不是因为和卢修斯同样的原因……不，他将自己假装成Ice dragon，不让卢修斯和其他喜欢他的人们发现。”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金妮轻声问。
他对李慕微笑着，捏了捏李慕的鼻子。“或许因为听上去好像你正要放弃，而我不想这发生。现在，对于你之前的问题，”
他平滑地改变了话题，突然正经起来，“就是说你几个星期没有得到任何，但是你更近了一步。等一等，直到有人或者所有人开始觉得可疑，到时我们应该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同时，我会考虑它的。听上去怎么样？”
李慕花了一会儿才作答，理顺他刚刚传递给李慕的信息。“啊……好。好的，我可以。”
他笑着站起来。“那么，我要去做变形作业，要不就晚了。再见，亲爱的。”他转身走向城堡的方向，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
“布雷斯！”李慕突然叫道。
他转过身，等着李慕跑向他。
“布雷斯，”当李慕到他面前时，李慕重复道，“你真的认为这值得？我不觉得我哪里和他有些进展了。我……我不知道我是否到底还能不能接近他。”
他低头看着李慕，一阵风将李慕的头发吹到脸上，西沉的太阳映得李慕的脸色通红，他叹了口气，温柔地将火红卷发掖到李慕的耳后。“他对你来说真的意味很多，不是吗？”
李慕咬着嘴唇，不自在地挪动着脚步。
“我真的不了解他，对吧？他只是总看起来很悲伤。我想让他知道，不是一切都是黑暗和阴谋。所有人都应该拥有某个人。就像我有你，对吧？”李慕对他微笑着，看上去几乎满怀希望。
布雷斯悲伤地微笑，他的眼睛充满了某些李慕不明白的东西。“对，”他轻声肯定。
他移开目光，伸出一只手揉着头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迅速地呼出。没有再看李慕，他说，“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只是继续努力，你最终会打破他的表相。”
现在，他看着李慕，更像是对自己喃喃，“我想，他真的很幸运能拥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当面对事实时，有些人只是不能看到好东西。”
说完，他转身走开，没有回头。
金妮看着他离开，想着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只是哼了一声作为回答，摇着头表示这个观点多么荒谬。
“你知道，你真的不必——嫉妒，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搞错，你才是李慕想扑进怀里的人。”
德拉科的银色眼睛盯着布雷斯幽蓝的眼中。
“你什么意思？”
“说真得，德拉科，想一想吧：你几乎总是冷冷地对李慕，但是李慕仍然没有放弃你。老天，你真是个傻瓜，在你告诉李慕关于黑魔标记的事情后，李慕做了什么？李慕抱了你。”
“那又怎样？只证明了李慕是那种愚蠢无脑会被恶劣对待李慕们的男人吸引的女孩之一。”
德拉科生命中第一次看到布雷斯的眼中充满怒气，当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紧绷时，他甚至更惊讶了。
“不，朋友，这表明李慕理解。你想知道李慕为什么这么想要赢得与你的战争吗？因为李慕曾经看见过一次你没戴着那该死面具的样子，这就足够说服李慕你是值得挽救的！该死的，马尔福！你知道如果一个女孩会像李慕那样这么关心我，我会回报给李慕什么吗？克服你自己。我知道你的人生很艰难，但是你从来不让它简单。睁开你的眼睛，你会发现其中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说完，布雷斯离开了，将身后的门关上。
德拉科注视了门一会儿，因为完全震惊而僵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布雷斯像那样生气；他相信他抗议了一些事情，但是他总是对那些事情开玩笑，然后就抹去了。
他不能真正地集中精神很久，因为另一件事会被推到他的脑海中。韦斯莱关心他？这个想法荒谬极了。布雷斯说李慕曾经看见他没戴着他的“面具”，李慕认为他“值得挽救”。那样吗？他只是李慕眼中某些该死的正义事业？
他的眼睛闪烁着愤怒；他不许要任何人的同情，他不需要任何格兰芬多的慈善事业。觉得焦虑，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无所事事地移动着周围的书本和羊皮纸。说真得，到底是什么让布雷斯那么努力？
“该死的，马尔福！你知道如果一个女孩会像李慕那样这么关心我，我会回报给李慕什么吗？”
布雷斯嫉妒了？德拉科哼了一声。真是荒谬。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是的，他承认这个黄鼠狼姑娘很吸引人，但是对他来说，学校里也有很多其他的漂亮女孩。至于黄鼠狼，李慕这些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和布雷斯一起。他嫉妒些什么？什么都没有。
德拉科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整理，躺回到床上。他拉起左臂的袖子，皱眉盯着它。对布雷斯来说，说出如果他只是“睁开眼睛”他就会发现好事情，这多么容易。他又没有被束缚。
更加挫败，德拉科抱怨着把袖子拉下去。韦斯莱。这都是李慕的错。因为李慕，布雷斯才表现的那么古怪，都是因为李慕，他现在才如此困惑。李慕是他不需要的消遣。他讨厌李慕。
当他陷入睡眠时，他的脑海中充满了那个小红毛的影像……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在他半清醒的思想汇总，他不认为他有多不喜欢李慕。
他想着李慕友善的眼睛，李慕悲伤理解的微笑，李慕的身体靠着他的。
在入睡前，他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布雷斯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