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居然打了许奕寒
但是他如果真的不记得，也未必没有可能。
毕竟，许奕寒的全部身心，从来都不在她这里。
许奕寒似乎在回忆什么，最后冷嗤一声，眼底满是轻蔑嘲讽，“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钱，为了能爬上我的床，做了什么其他的措施？”
有时候，折磨一个人，摧毁一个人，不过就是这张口之间的一句话。
司柠怔了怔，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从前，不管许奕寒怎么羞辱她，说她爱慕虚荣，说她脏，说她恶心，她也只是难过一下，也就过去了。
但是今天。
他说，她最珍贵的第一次，含羞带怯的送到他面前的第一次，是假的。
是她居心叵测用尽手段的欺骗？！
“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吗？”司柠声音颤抖的问。
“你所做的一切，让我不得不这么想。”
原本许奕寒到了嘴边的，是更加凶狠恶毒的话，但是在看见司柠眼底的眼泪的时候，突然就变了。
司柠却笑了，是一声一声的冷笑，是眼泪横流的悲戚的笑。
她很想问问，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做什么了？让他用这么恶毒低劣的想法想她。
是她被李宋墨用最在意的人的性命威胁，是她拼了命的才逃过一劫，还是她又被秦意威胁，被公司威胁，被迫在节目里向林厌示好？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是她自愿的？哪样不是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的？
现在说，她所做的一切？
她真想问问，她有的选吗？！
许奕寒看着司柠的脸上，从笑到哭，再到现在的万念俱灰，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他在心里私心的想，其实，她现在只要开口，只要解释，他会信的，至少，他会信她不是他现在所以为的样子。
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背胡乱的抹了抹眼睛。
然后——
啪！
一个清脆又响亮的声音。
许奕寒的脸偏到了一侧，半边脸白了几分，随后微微泛起了红。
对上他怒色慢慢的墨色深瞳，司柠刚刚被愤怒侵略的头脑瞬间恢复理智，微微蜷了蜷有些发麻的掌心，想说些替自己辩解的话，但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他这分明就是没事来找事了，居然连她当初的身子是不是干净的都要怀疑。
可她……居然打了许奕寒。
“司柠，我这辈子没挨过打，你是第一个。”
他用指腹抹了把嘴角，定定的盯着司柠，“我们之间，到这里就该断的干净。”
“好自为之。”
他丢下最后四个字，没有再给她留下一个眼神，迈着长腿，决绝的离开。
最后那两句话，他是说给司柠听的，但是同样，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段时间，因为司柠，他失控太多次了。
每一次，几乎每一次，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一个女人身上，他理解了朝思暮想这个词。
虽然他总是在欺骗自己，告诉自己只是不甘心，只是占有欲在作祟，毕竟他们之间存在过三年，是实实在在的三年。
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比的清楚，自己绝对不应该再因为这样的女人失控。
她很聪明，至少比他以为的，还要聪明很多。
否则，他不会险些迷失在她的手段下。
司柠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离开，看着门再一次无情的关上。
这一刻，她所有的支撑，所有的故作坚强都岿然倒塌。
她摸着心口，只感觉到那个地方一点一点的空了，然后迅速的沉了下去，坠到了万丈深渊。
难过就难过吧，这么长时间，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她跟许奕寒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她无法前进，许奕寒也无法后退，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房间逐渐归于安静，司柠缓缓蹲下身子，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食物，她开始一点点的抓起来往嘴里塞。
明明胃里已经难受的厉害了，明明已经感觉反胃的什么都吃不下了，但她还是强撑着往嘴里送，一边吃，眼泪一边掉。
咸湿的眼泪和甜的发腻的点心混合在一起，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冲进洗手间，一边吐一边眼泪直流。
直到最后胃里都吐空了，她才浑身乏力的瘫软在地上。
怎么可能释怀啊。
她都快要死了，而他爱的人，往后余生，却会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幸福。
——
许奕寒雷厉风行的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彼时，翟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见许奕寒进门，他低着头，恭敬的递上刚刚调查到的文件。
这是半个小时之前，许奕寒吩咐的，调查林厌和司柠之间所有的过去。
之前虽然也调查过，但也只是单独的查了一下司柠，关于这两人之间的过去，只是囫囵盖过，今天的这次，是专门调查的两人的过往。
许奕寒没有看，而是脱了外套在椅子上坐下，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平复了心情之后，才沉稳的吩咐。
“说。”
“司小姐和林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点没错，但是两人并没有谈过恋爱，司小姐在初中毕业之后就离开了那个小镇，林厌和姚雨欣也一起来了A市。”
“姚雨欣？”
听到这个名字，许奕寒有些意外，他不知道姚雨欣跟司柠从前也有接触。
“是。”翟浩点头，“姚雨欣在被姚家认回之前，一直都住在偏远的小镇，直到七年前，姚家的那场车祸导致姚家的后代彻底断了，老爷子在认回这个姚家最后唯一的血脉。”
“另外。”翟浩顿了顿，看了眼许奕寒的神情，又说，“姚雨欣跟两人是一个学校的，在上学的时候，经常……霸凌司小姐，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司小姐才会在初中毕业之后离开。”
霸凌？
许奕寒皱眉，他没经历过，但至少知道，上学时候的小打小闹充其量可以称之为欺负，但在翟浩口中所说的霸凌，想必就是更严重的地步了。
是因为这样的生长环境，才让她变得势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吗？
“另外，还有一些消息，是调查的人从当年的一些邻居口中问到的，不一定具有参考性，您要听一听吗？”
许奕寒站在落地窗前，烟雾缭绕让他的侧脸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
“说。”
莫名的，哪怕是告诉自己应该厌恶她，但是关于她的一切，他还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