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赌五两银子，剑神衣钵
许久未见，王山海在店内多待了一会儿。
两人闲聊，谈及武道进展。
这小子居然已经悄无声息，突破武道八品。
犹记得刚穿越过来时，他还是个新上任的九品捕快。
特别是，前段时间，顺手给了他一本【天晶剑决】。
没想到！
自个儿摸索之下，这剑法居然被他，耍得像模像样的。
不高不低，也算一个习武小天才！
让萧平有些汗颜。
送走王山海，生活恢复平静。
但王家家主离去时，脸上的如释重负，却让萧平预感到，京中局势恐怕尚未安宁。
一波更大的风暴，正在暗暗酝酿。
只是不知，这次的风眼，又在哪里？
这日。
萧平在店中，静极思动。
出【南山居】门来。
长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明日，便是京中武举决赛正式举行之时。
从大黎天下各州，汇聚而来的天骄，将共同角逐魁首之位。
城中，大大小小的赌坊，提前几天就已经设下赌局。
甚至长街上，便有一处摆着的摊位。
上次路过的时候，萧平随手压了五两银子，小赌怡情。
毫无疑问，压吴道淳！
说起来，虽然没有去看过一场武举擂台赛。
但与京城武举中，几位大名鼎鼎的种子选手，都打过照面。
【白衣玉拳】吴道淳自不必说，萧平五品时，与之难分伯仲。
但自从突破四品。
尤其是前几日，服用【朱雀心】，在四品之路上功力大进。
吴道淳若是最近没有天大的机缘，恐怕只能被按着锤。
而【小魁首】胡不飞、【神鹰公子】南九扬，俱是手下一合之敌。
出门来。
往右边撇了一眼。
竟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与钟老板相谈甚欢，从钟老板的店里出来。
萧平心中一动。
这人......
好像是之前，将【洛神七弦琴】活当在【南山居】的宫廷白袍男子？
当初，此人不知为何，将上好的七弦古琴当在店里。
随后，又问附近哪里有品质不错的乐器卖。
当时，萧平随口说了钟老板的店。
没想到！
看样子，两人竟然因此结识，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不做理会。
萧平转而向左，来到余老头的书店。
还没进门。
萧平便先吃了一惊。
按照以往的样子，余老头此时应该躺在门口的躺椅上。
看着小人儿书，唱着曲子，晒太阳。
可今日，门口竟然空荡荡的？
萧平心中疑惑，脚下却没有放慢动作。
三两步，进了店门。
打眼一看！
柜台后同样空空如也！
奇了怪了。
往日里，余老头吃饭都是叫隔壁酒楼做好，端过来。
今日，怎么稀罕地出门了？
心中想着，若余老板不在，虽然店门大开，但也不好在店中久留。
那便下次再来吧……
可谁知！
忽然！
店内，存放书籍的书架位置，传来两声咳嗽。
随后是余老头悠悠的声音：
“萧老弟，直接进来吧！”
萧平心中纳闷，进了门往屋里走。
到了成排的书架前。
便看见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儿，站在书架旁，仔细查看。
用手轻轻拂过一排一排的书籍。
混浊的一双老眼里，满是缅怀。
书架旁这人，正是余老板。
难得的是。
余老头今天，周身打理得整整齐齐，甚至连灰白干枯的头发，都细心梳理过。
仿佛要去赴一场老朋友的宴会。
萧平进来，看见余老头这副模样，打趣道：
“余老哥，这是要去哪儿吃席啊？”
余老板仍然注视着，书架上一排排的书籍。
小声自语道：
“在店里坐三十年了。”
“我竟然从未如此仔细认真地看过它们。”
“想必，它们要是会说话，也会怨恨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三十年啊！”
“当年崭新好看的书籍，也被岁月折腾得变了模样。”
“你说，它们当初，要是没有落到我手里，现在应该被爱护的主人细心呵护着吧？”
说完，长叹一声。
“太多！”
“都被我耽误了！”
闻言。
萧平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平静道：
“书籍，想必是不能说话的。”
“可会说话的，你愿意去听吗？”
余老头轻抚书本的手，忽然停在某处，目光也随之凝固。
犹豫了良久。
最后，才心中一定，郑重其事地道：
“你说得对。”
“是该去听一听......”
说完，苍老枯皱的面容，挤在一起，露出一张苍老得吓人的笑脸。
在光线略有些黯淡的屋内，显得可怖吓人。
可萧平却心里一安。
剑客与戏子的故事，终于要有结局了。
也不枉红姝，从二八等到大妈。
三十年苦等，至少应该有一个结果......
余老头将手放下，背到身后。
最后看了一眼陪伴自己三十年的老伙计们。
慢悠悠走到屋中的角落。
从书架上，一个偏僻的位置，抽出一本书册。
摩挲片刻，目光中满是怀念。
最后，双手平抬，郑重地将其递给萧平。
“这本册子，上面记录了我年轻时，仗之剑道封神的技艺。”
“萧老弟若是感兴趣，大可自取之。”
“若萧老弟无心学剑，便帮我交给一个品性端正的人，代我收入【十里坡剑派】门下，承我衣钵。”
“老头子年轻时，一心剑叩天下，忽略了门中后代培养，以至于如今，师门没落。”
“现在想来，悔之晚矣！”
“只希望，这部剑法，莫要在我手中彻底失传。”
说到这里，余老头满脸沮丧，懊悔之意溢于言表。
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萧平郑重地将书册接过。
果不其然！
上面写着棱角分明的四个大字
——【天晶剑法】！
翻开一看，其上有许多手写的详细批注和隐藏关窍，使人更加容易理解。
心中早有预感。
余老头此前讲述的，与地天子相识，被重伤追杀的经历。
与江湖中一位大名鼎鼎的剑客，突然销声匿迹的时间，恰好对应的上。
十里坡剑神——余二。
将书册拿在手里，萧平陷入沉思。
此前，在大景亡国宝库中，曾经看到过这本【天晶剑法】。
后来，带回【南山居】中，因为记不住剑招，拿来垫桌角。
恰巧被王山海看到，取了去。
不过数月，竟然耍得像模像样的！
萧平沉吟片刻，将此事如实告知。
只是将剑册的来历，换成了偶然所得。
听完，余老头眉毛一挑，面露诧异。
这世间，竟然真有这么巧的事？
萧平提议，叫王山海过来，正式拜师。
余老头沉思片刻，随后摇了摇头。
王山海，是长街的巡逻捕快，大家都熟知。
余老头也见过几面，还算满意。
言道，这把身子骨，没几天好活了，不必再牵扯别人。
只让萧平将册子给他就是。
交代完这件事，余老头明显轻松了许多。
见此，萧平忽然想到。
之前，王林溪之父，王四刀离去时，也是这般......
眼神微眯。
这两人，怎么都像在……
交代后事？
不等萧平思虑太多。
余老头背着手，从屋内走出，萧平紧随其后。
屋内光线暗淡。
乍一出门，有些适应不了外边的强光。
余老头伸出一只手，遮了遮眼。
看着冬日的阳光，感叹道：
“今儿真是个好天气！”
“确实是难得的好天气。”
萧平笑着回应。
“春风楼听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