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尚把顾鸣送到医院，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的事了。
忙活了一天，总算能靠在楼道窗户上抽根烟。
项尚看着外面纷繁飘落的树叶，心思一下拉到去港城那几天。
老爷子不是个愿意给谁面子的人，但是那天却能坐在监控室坐等庄老爷子两个小时，可见不一般。
项氏集团复苏这么多年，私底下的对手基本处理干净，面上的对手少之又少。能让老爷子静下心来等的，应该只有莫名其妙失踪的生母了。
想到这么多年，项凡殊苦守这个秘密，也不愿跟他说实话，觉得心酸又好笑。
“这老爷子……真是。”
半个多小时后，手机响了。
少卿发来短信，【尚总，确认对方是查理，德叔也在跟。】
项尚盯着短信愣了会，烟头怼到地面，猩红火焰消失殆尽。
指尖一弹，烟蒂随着动作飞进对面垃圾桶里。
“这不得好好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抛夫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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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同一时间，周初柠翘脚斜靠在沙发上，晃着杯中酒，静静地看着综艺节目。
壁炉前的周祈安，踱着步子来回几圈，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把关了电视。
“哎呀，妈妈……”
“看看看，都什么事都了，就知道看电视？这都闹得人尽皆知了，你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周初柠抿了一口酒，嘴角都被甜地扬了起来。
“有的。”
“你就是个色，你去看别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受了委屈跑家里哭啊？你就这么自己扛着，人家还以为你好欺负，咱们周家好欺负呢！这要是让你姥爷知道了，他不得气死？”
“妈妈，姥爷确实已经去世了。他只有可能气活过来。”
“你这小屁孩，还顶嘴呢？”
周祈安从鳄鱼皮包包里翻出手机，点开联系人，直接给安昱拨了过去。
“喂，你知道热搜上的事吗？”
对面回应地支支吾吾，气的周祈安破口大骂，失去了往日优雅知性。
周初柠看着自己妈妈肯如此维护，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直接干了一整杯酒，捏着空杯趴在沙发上呵呵傻笑。
“妈妈，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帅！”
“这丫头……”
周初柠晕乎着睡了过去，直至醒来，全然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
「闹闹，交给妈妈处理，你在家好好休息。」
周初柠看着床边留下的字条，双手揉搓着头发，可无论怎么回忆，也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喝断片了呢？
佣人进来放好玫瑰花水，周初柠吃过药，拎着浴袍去了浴室，简单冲洗了下，又赶紧出来了。
周初柠看着镜子中憔悴的面孔，生出一丝无畏生死的感觉。
可纵使生死看透又怎样？还不是得陪着家人好好走过人生的下半程。
死亡的尽头，是无尽的黑暗。
只有心向着生，光才能照的进来。
“死都见过了，活着还有什么可怕的？”
“周初柠，那就是一滩水而已，没什么跨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