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一落，彭飞就被身边的司景浩掐了一下大腿。
反应过来，抬手就往嘴巴打了一下，后悔问了这个问题，“对不起啊。”
彭飞一脸懊恼，想转移个话题。
张慧却不以为然，她豁然说：“他们离婚了，都不怎么管我，不然哪里有这么自在？”
她拍了拍彭飞肩头，“行了，管他呢，他们不在生活上克扣我就行。”
“对！”司景浩举起饮料，连忙把话题扯开：“为自由干杯！”
整张桌子安静了两秒，就连陈月童都抬着头看向他，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妥当。
张慧却举起了玻璃杯，“为自由干杯！”
“为自由干杯！”
...
嘉南小区。
宋臣刚从超市回来，单手提着购物袋。
他穿的黑色大衣，里面蓝色条纹衬衣，再往里，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领口刚好到脖间喉结处。
喉结藏着衣领后，随着灯光忽明忽暗，若隐若现。
到门口时，不自觉看向了对面的门。
姜挽柠家门紧闭，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出去了。
他好像，又是好几天没见那小丫头了，连微信都没有收到一个。
宋臣摸出手机，点开微信对话框，和姜挽柠的对话还停留在一周前。
修长的指尖流连在手机屏幕上，光亮映着少年的脸，勾勒出流畅的轮廓。
点开姜挽柠的朋友圈，还是半个月前发的，一条纯文字--
一颗小柠檬：[我爱学习。]
楼道口安静得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少年轻笑了声，脑子想的却是那晚姜挽柠坐在对面鼓着腮帮子吃了半天零食的画面。
刚把手机揣进裤兜，隔着布料就感受到了震动。
宋臣清了清嗓子，强压着心中惊喜，摸出手机。
号码并不是姜挽柠的，是堂姐白婷的电话。
宋臣：“姐？”
白婷那边说话略显急促：“阿臣，你姐夫今天上午发现小月在和网友聊天，像是在网恋，就劈头盖脸地骂了她一顿。”
“谁知这孩子脾气比谁都倔，拿了个手机就冲出去了，离开家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白婷语气中带着点哭腔，生怕自家女儿出什么事。
宋臣：“姐，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
白婷：“那行，这孩子从小就怕你，也听你话，这件事还得麻烦你。”
宋臣：“那就先这样，我联系到了再和你打电话。”
白婷：“行。”
宋臣挂断电话，直接拨通了许龄月的。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舅舅，”许龄月说话鼻音很重，情绪明显低落。
宋臣：“在哪儿？”
那边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放声哭了出来，“呜呜呜，，，舅舅，，我失恋了，，哇，，，”
宋臣拧着眉，这丫头才上高一，估计什么是爱情就摸不清，陡然说自己失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答。
“舅舅，你能不能来接我...我在宜华...嗝...”许龄月说话一抽一抽的，有些接不上气。
...
吃完饭七点不到，几个人直接提前去了电影院。
本来在喜剧片和恐怖片之间纠结，然后被后来的人抢了先，喜剧片只剩四张票。
众人就选了后者。
他们卡着开始时间去的，位置选了倒数第二排和正数第一排，还不是连着的座位。
姜挽柠坐在最角落，旁边是陈月童，中间隔了几个陌生人，张慧挨着司景浩，彭飞单独坐在第一排。
电影主要讲的是女主在家一直受欺负，死后怨气太重化成鬼开始报复。
这种类型的电影姜挽柠看得多，也大概能摸清后面的剧情。
她懒散地靠在座位上，悠闲地吃着爆米花。
众人都沉迷于剧情的时候，姜挽柠挑了个看起来相对恐怖一点的画面，摸出手机对着屏幕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发给了宋臣，也没有多的文字。
陈月童被吓得小脸苍白，后来姜挽柠就直接把手拿过去让她握着。
谁曾想这姑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手劲儿还挺大。
姜挽柠生无可恋地靠在座位上，任凭手上力道一松一紧，反反复复。
张慧和司景浩直接讨论起来了，一会儿说演员演技不行，一会儿又说导演不会剪片子。
就算中间隔了好几个位置，姜挽柠都能听见那两人的声音。
她都想着等会儿出去要和他俩装作不认识了。
姜挽柠看着第一排的彭飞，用手捂住了一只眼睛，剧情激烈时直接把双眼都蒙住了。
姜挽柠：“...”
大哥，你可是个男丁。
挨了两个小时，电影终于谢幕。
张慧再也忍不住直接放声吐槽了出来。
“我就说这玩意儿不吓人吧，”
司景浩：“我觉得也是。”
他们没直接往前走，直接在位置上等。
见姜挽柠二人过来后，张慧起身直接搂着陈月童问道：“吓人吗？”
刚问完张慧就知道答案了，面前的人脸色苍白，一看就是被吓着了。
陈月童：“我觉得还挺吓人的。”
张慧默了两秒，抚了抚陈月童后背，又问姜挽柠：“你觉得呢？”
“...”姜挽柠老实交代：“我睡着了。”
其实她也觉得今天选的片子挺无趣的。
出了商场，张慧看了眼时间，“才九点过呢，离跨年还有三个小时，”
彭飞提议，“要不我们直接去东江广场吧？反正江边有草坪，咱们可以去坐着，聊聊天，玩玩游戏什么的。”
...
广场上人很多，整个江边被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人没去打挤，直接在后面的草坪上找了地方坐下去。
司景浩和彭飞去商场买了真心话大冒险的牌，又拿了一副扑克。
他们围坐在草坪上，耳边嘈杂声丝毫不影响几人作乐。
彭飞认真地挑着牌，几个女生挨在一起，又开始讨论了起来。
张慧：“姜挽柠，你们班门口经常迟到挨打那女生是不是你啊？”
姜挽柠没好气睨了她一眼，她怎么就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姑娘呢？
她不甘示弱：“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海女？”
与此同时，司景浩的目光也投向了这边。
张慧拿着手机当镜子照了照，把鬓间的碎发弄到耳后才放下，自信地说：“姐虽然美，但是不滥情！”
“...”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彭飞整理好了的扑克。
所有的牌都只留了一张。
他捏着牌，说话基本靠吼：“这里的牌只有一个，打乱了顺序，咱们轮流抽，最大的算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