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肖桐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门口的动静问道：“回来了？”
姜挽柠换了鞋，直接摸出试卷给肖桐雨看，“喏，宋臣哥给我做的笔记。”
肖桐雨接过，又想到了姜挽柠之前说他成绩的事情，皱眉问：
“你不是说对面的哥哥成绩比你还差吗？”
她一想到之前自家女儿老是要求自己做补脑子的东西给对面的孩子送过去就郁闷。
“不是的，”姜挽柠拉着肖桐雨，一脸激动，“之前是我没搞清楚，这个哥哥成绩很好。”
光是看笔记和解题思路肖桐雨都看出来了。
也感谢对面的孩子的好心，愿意教她写作业。
肖桐雨没敢耽误她，把卷子还给了姜挽柠，
“那你快回屋写作业吧，我等会儿给你切点水果。”
“不用了妈妈，”姜挽柠摆手，满足地说：“我今天已经吃饱了。”
姜挽柠拿过试卷就往房间走，走到卧室门前还专门强调，“妈妈，别忘了你上次说的哦。”
“嗯？”
“上次说成绩有进步...”姜挽柠朝肖桐雨抛了抛眉眼，一副“你懂的吧”的样子。
“知道了。”
肖桐雨有些头大，这女儿也不知道随谁，成绩不好，还比谁都贪财。
...
万丈苍穹，静月如钩。
客厅内，空调运作声已经消失，少年散漫地坐在桌前，凭着记忆写着化学知识点。
字迹如行云流水一般苍劲有力，桌上的手机不停的震动。
又过了十来分钟，宋臣写完手里的方程式，才拿起一旁的手机。
一颗小柠檬：[图片]
一颗小柠檬：[除了最后一道压轴题没看太明白，其他的全改出来了哦。]
一颗小柠檬：[对了，我觉得学生有进步，老师应该提出表扬。]
一颗小柠檬：[求表扬。]
一颗小柠檬：[可怜巴巴.gif]
简单回复后，宋臣关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嘴角不自觉上扬。
另一边，姜挽柠坐在书桌前就专注于一件事--等宋臣回微信。
她单手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机屏幕。
另一只手不停地在桌面上上下敲击着。
好半天，眼皮快要耷拉下去，准备放弃要去洗澡的时候那边回了消息。
宋臣：[表扬]
只有两个字，甚至两个多余的表情包甚至一个句号都舍不得给她。
现在的男生可真无情。
“行吧，”姜挽柠撅着嘴小声咕哝着，“追男孩子得有耐心。”
...
*
元旦前一天上午。
全班都沉浸在即将迎来的三天假期的喜悦中。
姜挽柠作为通校生，对于放假的情怀没有住校生那么强。
连着几次月考都有进步，有加上科任老师的表扬，她觉得好像学习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了。
下课铃一打响，教室里所有人都开始放飞自我，就连平时那几个爱学习的也不写作业了。
姜挽柠撑着下巴，马尾自然下垂在左胸前，还有少许的几根发丝被风吹起。
她盯着课桌上的笔记，双眼空洞无神。
陈月童投来了关切：“怎么了，挽柠？”
姜挽柠脑袋没动，斜着瞄了一眼陈月童，懒懒地说：“我发现我现在爱上学习了。”
“扑哧，”前面的大哥像是长了双顺风耳，每次两人的对话都能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彭飞一脸惊愕，“柠哥，咱们做人还是得真实一点儿。”
“...”姜挽柠瞥了他一眼，无语道：“你不懂，”
彭飞懒得理她，直接越过她和旁边的陈月童说话，“诶，陈月童，元旦就能回家了，是不是很激动呐？”
陈月童如实地说：“我不回去。”
姜挽柠：“为什么？”
“我家里没人，元旦就留在学校里。”
“去我家吧？”姜挽柠刚才堕落的表情瞬间消失，也有了精气神。
她拉着陈月童胳膊，开始和她商量：“咱们元旦一起去看个电影，再到广场看烟花秀，然后我还可以做饭给你吃。”
姜挽柠这人不经常做饭，厨艺也时好时坏的。
但是为了把人哄回家去，她还是决定先不说出来。
司景浩刚从小卖部回来，手里捏着瓶喝了一半的橙汁，走路吊儿郎当的。
到姜挽柠课桌前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从包里摸出了几颗水果糖扔给两人。
他对着陈月童，说话带着点痞气：
“元旦节你去她家睡，到时候我给你俩展示一下我新学的菜。”
姜挽柠：“...”
说实话，对于司家二少爷的厨艺，她真的不敢恭维。
可能姜挽柠下十次厨，他也下不了一次，厨艺可想而知。
她心里有数，但是她不说。
“走嘛走嘛。”姜挽柠拉着陈月童胳膊撒娇，还说了句违心话，“司景浩做饭可好吃了。”
那边也不能充分认识自己，还在自信地点着头。
怕人少不热闹，姜挽柠拍了拍彭飞的肩膀，问：“彭飞，你去不去？”
集体大活动这样的事姜挽柠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了。
她现在的愿望是，能趁着期末考试前和他们好好聚聚。
“也可以去，”彭飞说：“但是我妈让我必须在十点半前回家。”
话刚落下，就引来了司景浩的无情嘲笑：“你是不是男生？还被家里圈养，我可是被放养的。”
“去哪儿，”张慧趴在窗前，一脸八卦，“把我带上呗？”
最终，陈月童招架不住几人，还是答应下来了。
*
元旦前一天，姜挽柠睡到自然醒。
早饭还是陈月童给她做的。
两人中午是在司景浩家吃的，他一觉睡到中午，还是邓姨做的饭。
下午陈月童写了半天作业，姜挽柠写到一半招架不住困意，又去睡了一觉。
看电影的时间本来约在八点。
几个人家里都没大人，于是决定五点半先一起出去吃饭，再去看电影。
晚饭选的是一家中餐馆，姜挽柠左边本来是挨着司景浩的，张慧想和她一起坐，二人便换了位置。
张慧这人话很多，也很自来熟，从吃饭开始就一直啪啪说个不停。
本来以为她和司景浩之间有什么，整顿饭，姜挽柠一直盯着两人看，那眼神就是带着捉奸去的。
谁知全程张慧都没有和司景浩有亲昵的举动，连语言上的互动都少的可怜。
张慧不停地给两个女生夹菜。
彭飞这人话多，其他人的家底都摸得差不多了，又开始打听张慧了。
彭飞：“张慧？”
“嗯？”
张慧见陈月童一直都在夹口味比较清淡的菜，干脆就把白油丝瓜端到了她面前。
陈月童笑着道了谢。
张慧摆了摆手，“客气，”
彭飞：“你家是干什么？”
张慧喝了口饮料，淡然到：“我爸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