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柠喝了一大口水，漫不经心地哦了声。
人群里，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着。
姜挽柠手里捏着矿泉水，步子总是会慢宋臣一点。
不知怎的，前面的人忽地停了下来，姜挽柠没注意，再次碰了上去。
这次宋臣穿得厚碰上去倒是不疼。
“干嘛？”
姜挽柠揉着鼻头，本来刚才的气就没消完，现在又被撞了一下，这会儿怒气加上委屈一块儿来了。
宋臣回头的时候看到小姑娘撅着嘴巴，眼睛红红的瞪着他。
她的脸白皙而精致，加上秋冬穿衣厚，又有刘海遮着，脸就更显小。
姜挽柠还在想怎么碰瓷儿，头上就有手摸了过来。
宋臣的手盖在她头上，动作机械地揉了揉。
那架势，像...在摸狗。
姜挽柠把头上的大手拂了下去，“笑什么？”
她攥紧了拳头，心中萌生了打人的念头。
宋臣看着她，漆黑的眸全是笑意，“中午请你吃饭。”
少女手里的拳头松了松，问他：“赔罪？”
宋臣：“...”
姜挽柠：“火锅？”
中午不睡午觉的话一共有两个半小时，对他们来说吃个火锅足够了。
转念一想，宋臣一个人在宜华又独自租房住，可能没那么多钱。
“算了，”姜挽柠善解人意，“吃炒菜吧。”
“不吃火锅了？”
“我就是觉得吃火锅太费时间了，我这个人有个良好的习惯，每天中午都想拿点时间出来学习。”
“...”
*
中午姜挽柠以为是两个人的午餐，还专门把司景浩推了出去，结果没想到两个人的聚餐变成了四个人的狂欢。
司景浩的肚子应该是从医务室出来就不痛了，姜挽柠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见他正站在门口树下埋着头看手机。
姜挽柠穿梭于人群中，在司景浩没防备之时撞了他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司景浩打了个踉跄，捏紧手机生怕掉了。
“宋臣哥请我吃饭，”他看着姜挽柠，贱嗖嗖地问：“也请你啦？”
中午陪着他们吃了一顿史上最无聊的饭。
姜挽柠连聊天的心情都没有。
随便扒了两口饭就找了个借口回教室补觉了。
下午太阳大了些，虽比不上夏季那么烈，但也算不上柔。
比赛和平时上课时间一样，两点半开始。
姜挽柠掐着点两点二十才下楼，到操场的时候每个角落都挤满了人，密密麻麻，难以落脚。
姜挽柠被司景浩和陈月童推着才挤进了场地。
按照抽签顺序，姜挽柠的长跑被排在第一轮。
她站在原地做了一会儿拉伸，顺便扫了一眼和她比赛的对手。
一个个看起来就很娇弱，还有披着头发的，就连伸展运动都懒得做。
一时间，各个项目都在做准备，欢呼雀跃声直入云霄。
在开跑之前司景浩一再强调让她别紧张。
看似是在安慰她，实际是一副：你不用太逞强，反正也拿不了名次的反应。
姜挽柠打算用实力来说话就没个他争执。
“嘣！”
枪响之后姜挽柠闷着头拼命向前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是第一个过红带的人。
跑完之后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远离操场。
按照学校的理念，就算不参加项目的人，也要在操场为班上的同学加油。
姜挽柠买了只雪糕带着陈月童溜进了医务室。
和上次一样，医务室没人，校医不知道是偷懒还是因为有事出去了，只有各种医药品安静地躺在柜子里。
姜挽柠找了窗边的凳子坐着看手机，陈月童坐在里面的凳子上摸出了单词本。
陈月童的比赛排在下午四点，两人还能歇一个小时。
窗外是篮球场，在姜挽柠那个位置一眼就能看清整个状况。
她粗略瞄了一眼，大概是高二的人在打，看上面的比分，蓝队要远超红队。
周围的女孩子们就像是着了迷，一个个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姜挽柠一边摸手机一边小声嘀咕：“还没宋臣好看，”
说到宋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整个下午都没见过他，也没看见司博铭。
点开微信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早上拿着宋臣的手机都忘记把微信加回来了。
微信里有司博铭给她发的消息。
司博铭说他和宋臣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改月考卷了，没空来，还说了不好意思。
姜挽柠回复消息之后被窗外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吸引。
她咬了口雪糕，双脚在凳子上晃荡，呆愣愣地盯着外面。
球场上，少年们积极表现，加上周围有女生在助威，一个个更加卖力。
姜挽柠本来想打两把游戏，又怕太吵，只能拿出手机对着外面篮球赛的人拍照。
她看着穿蓝色队服的八号看起来很眼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连着看了有五六分钟，不论是投球还是运球他都是队里的主力，大部分女生也都在为他尖叫。
不过姜挽柠觉得他长得一般，还比不上宋臣的万分之一。
录完视频，姜挽柠准备发个朋友，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了。
司景浩走近，气喘吁吁，“我看了，姜挽柠你女子八百第一名。”
姜挽柠收起手机轻笑了声，倒不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就是觉得一中的女生真的，，很！菜！
姜挽柠哦了声，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刚才不是说要来医务室吗？”
“你是不是脑子跑出问题了？”
说着司景浩把手搭在姜挽柠额头上，真的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发烧。
姜挽柠白了他一眼，提醒道：“行了，别吵，”
司景浩这个时候才看到陈月童手里还拿着本英语书，也识相地闭上了嘴。
*
是夜，明月高挂，宜华市区屋舍俨然，街道上灯火通明，车辆川流不息。
姜挽柠洗了澡就躺在床上。
连着打了四把游戏，一把都没赢。
她破天荒地关了手机静音，盯着天花板发呆。
运动会没有晚自习，作业早就布置了，下周一才会交。
她捋了捋松乱的头发，移动身体，把脚靠在墙上，上半身躺在床上。
像是觉得不得劲，她又点开了音乐，按了电台随机播放。
她眯着眼睛，随着旋律哼着歌，上次这么惬意还是在，，她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