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青那副油盐不进、甚至更加悠闲自在的模样。
灯神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崩断!
凭什么它在这里看着这一幕怒火中烧、憋闷得要死,而这个始作俑者却能心安理得、优哉游哉地坐在这里看戏?!
一种近乎幼稚的报复心理瞬间占据了上风。
它大手猛地一挥,一道流光闪过,直接操控空间权限,将那个原本为了屏蔽感知而一直关闭着的【五感同步】按钮,给木青强制打开了!
它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原本正翘着嘴角,欣赏灯神无能狂怒的木青,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清晰无比、无法忽略的异样触感,如同细微的电流般,瞬间从腰侧皮肤窜遍全身。
那是安室透带着薄茧的指尖,按压、搜寻身体时带来的温热力道和细微的摩擦感!
这感觉太过真实,太过突兀,让他浑身的汗毛几乎都要竖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猛地扭头,瞪向旁边因为做了小动作而脸色稍微缓和、甚至带着一丝解气和得意的灯神。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有、病、吧!〗
灯神学着他之前那气死人的夸张样子,摊了摊手。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语气里带着扳回一城的快感。
「谁家好神没病会把骂了他三天三夜的人拐来享福。」
享福?
木青直接被这句无耻的话给气笑了!
这他妈叫享福?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他现在只想把这破灯砸个稀巴烂!
木青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尖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他拼命的想集中精神,试图忽视掉身上那随着安室透在外界动作而不断传来的、清晰无比的异样感官。
尤其是当那带着薄茧的指尖滑过某些特别敏感的区域时,带来的战栗感几乎让他从沙发上弹起来。
〖操!快给老子关掉!!!〗
他低吼道,声音因为强忍的不适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灯神挑了挑眉。
「不关!」
它回答得斩钉截铁,甚至带着点欣赏木青此刻窘态的恶意趣味。
「这可是难得的‘体验’,好好感受一下你口中‘专业、谨慎’的搜身吧。」
眼看着降谷零的手似乎有向更下方移动的趋势,联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木青咬了咬牙,腮帮子都因用力而微微鼓起。
〖行!你给老子等着!〗
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眼神凶狠地像是要把灯神生吞活剥。
别被他找到机会!
否则他绝对会千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然而,狠话刚说完,一声极其轻微、带着点难以抑制的轻哼还是不受控制地从他喉间溢了出来。
显然是外界身体的某个敏感区域被触碰到了。
这声音让他自己都僵了一下,随即猛地将爆红的脸死死埋进了柔软的沙发靠垫里,试图用物理隔绝来逃避这社死又煎熬的时刻。
该死的!
降谷零这家伙搜身未免也太他妈细致了吧!
连这种……这种地方都不放过!
他就算易容,也不能把全身都给涂了吗?
可恶啊!
陌生的热意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流窜、汇聚,某种难以启齿的反应正在被这过于“周到”的检查悄然点燃。
带着凉意的碘伏棉签毫无预兆地落在胸口淤青的皮肤上时,那冰凉的、带着轻微刺痛的触感,与他体内被勾起的、无处宣泄的燥热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原本应该是不适的消毒过程,在此刻感官被无限放大的情况下,竟诡异地从中剥离出了一丝……难以启齿的……快感?!
冰与火的交织,痛感与隐秘快意的模糊界限,让他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最本能的、混乱不堪的反应。
灯神看着到了木青埋进沙发里微微颤抖的肩膀,之前那股憋闷的怒火总算消散了一些,甚至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看好戏的弧度。
「看来,这‘福气’你还是挺受用的嘛。」
木青咬紧牙关,额角甚至因为极力的隐忍而迸出了青筋。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情动和愤怒而染上水汽和血丝的眸子,恶狠狠地瞪向灯神。
〖我受你大……嗯……!〗
然而刚一开口,安室透沾着药膏、带着温热体温的指腹恰好用力揉上他胸口另一处更严重的淤伤,试图化开药力。
那一下按压带来的混合着痛楚和奇异刺激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地从喉间溢出一声短促而黏腻的鼻音,瞬间打断了他未尽的谩骂。
该死的!
该死的!!!
他现在恨不得把灯神这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骂得它原地爆炸!
但现实是,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要一张嘴,就免不了泄露出更多令人想死的、暧昧不明的声响,那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的!
木青几乎是狼狈的闪身出了这个让他无比煎熬的空间!
现实的感官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首先是消毒水的气味,然后是身下柔软床单的触感,接着是胸口皮肤传来的、尚未完全散去的冰凉感和隐隐的刺痛……
安室透刚为他处理好胸口最严重的几处淤伤,将沾着碘伏的棉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正欲合上医疗箱的盖子。
他下意识地抬眸,想最后确认一下对方此刻的状态,却猝不及防地,直直地撞进了他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里。
那里带着点刚清醒的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控诉。
可很快,那双眸子里便迅速氤氲出了一层朦胧的水汽,模糊了原本清晰的边界。
眼尾甚至泛着不正常的红,连带着脸颊也透出一种……异样的、难以言喻的潮红。
混合着那尚未完全褪去的委屈感,形成了一种极其矛盾又引人探究的神态。
这眼神太过直接,也太过异常。
让安室透准备收起医疗箱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苏醒,这比他预估的麻醉失效时间要早得多……
是体质特殊,还是……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安室透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波澜,仿佛刚才那细致到近乎冒犯的搜身和此刻尴尬的对视都未曾发生。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