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脚步不曾停歇，快速走出了猪舍。
老烟鬼，正靠在围栏上抽烟。
见江凡出来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江凡放回饲料桶，等老烟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然后，才缓缓地重新走到了猪舍的围栏前。
“ 这栏杆感觉有点松啊，是不是坏了？”
江凡装作，在检查围栏的坚固程度。
下一秒。
那只变成了猪的王珠宝，在猪群为食物而疯狂争抢的掩护下，
悄悄地，从猪群里，挤了出来。
它来到了江凡的面前，
将那颗小小的布满伤痕的猪头，伸到围栏的缝隙间，轻轻地，蹭了蹭，江凡垂下的手。
动作，充满了依恋与信任。
江凡的心，微微一颤。
“ 果然，是王珠宝！”
然后，王珠宝张开嘴。
用她那还没有长出獠牙的，稚嫩的牙齿，又轻轻地咬了一下江凡的手指。
力道很轻。
不像是攻击。
更像是在.......
传递某种信息！
江凡立刻意识到，王珠宝，有话要对他说！
“吼......”
王珠宝对着江凡，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懂的，猪叫。
几乎是在同时。
猪群里的妞妞，也发出了一声短促，同样意义不明的叫声，作为回应！
紧接着。
江凡便看到了，令他感到无比震惊的一幕。
王珠宝和妞妞，这两只在猪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的“聪明猪”。
竟然，如同两个配合默契的，老练的猎手。
一左一右，同时，挤进了那混乱的，抢食的猪群之中。
在两人的动作下，一只猪出现在江凡的视野里，被注意到。
是一只体格中等的，看起来，比其他猪要健康一些的猪。
她们两个夹着那只猪，看似不经意间围绕着它，快速地，转了两圈。
像是在，为江凡，指认着什么。
做完这一切。
王珠宝和妞妞两个，又迅速散开，重新混入了猪群之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片刻，
王珠宝，再次从猪群里，悄悄溜了出来。
她来到江凡的面前，又用头，蹭了蹭江凡的手。
然后，便转身跑开了。
江凡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
他瞬间，就明白了。
王珠宝和妞妞，刚才那番怪异的举动，是在告诉他。
让他，注意那只猪！
那只，被她们两个，特意“标记”出来的猪！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江凡的脑海。
江凡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那只猪，极有可能，就是昨晚，从猪舍里神秘消失，今天早上，又重新出现的那只猪！
“ 在昨晚，我只向王珠宝询问了有没有看见猪舍里一个女孩消失了。”
“ 今天，王珠宝就跟妞妞一同过来，围绕着那只猪，肯定是在回答我昨天的提问！”
江凡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那只被指认的猪身上。
仔细地，打量着它。
果然，被他看出了端倪。
这只猪，相比较于猪舍里，其他的猪，显得有些.......
与众不同。
它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明显的伤疤。
毛色，也比其他的猪，要光亮一些。
体格，不胖不瘦，看起来，十分健康。
它没有像其他的猪那样，疯狂地，将整个头都埋进食槽里。
像是有点厌食一样，缓慢的吃着猪槽里的绿色饲料。
它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一只，长期生活在这个，残酷的养殖区里的，猪。
更像是........
一个，刚被丢进来不久的新手！
江凡挑了挑眉，时刻关注着那只猪。
昨晚，他只询问了王珠宝。
王珠宝，并不知道，那个消失的女孩，到底去了哪里。
可是今天早上。
却是妞妞，带着王珠宝，一起，为他指认出了，这只由女孩变成的猪。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妞妞，很有可能，早就察觉到这只猪有问题了！
甚至，她可能，比王珠宝更早地就知道了，这只猪的来历！
这个发现，让江凡，对妞妞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她，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不简单。
江凡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妞妞的智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不仅仅是聪明，能分辨出女孩们里的异类。
还能在第一时间，仅仅只通过王珠宝的只言片语就察觉到，江凡想要寻找那名异常消失的女孩！
甚至，她还能主动地，与王珠宝配合，将这个重要的线索，指认给他！
“ 估计，今天这一出，就是妞妞教王珠宝的！”
“ 小心翼翼，又不透露自己，谨慎的将消息传给我！”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聪明”可以解释的了。
这是一种，在绝境之中，为了生存，而进化出的，恐怖的智慧！
江凡的目光，再次落向那只，被指认的猪。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江凡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这只猪，就是那个消失的女孩！
她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江凡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无数个碎片化的线索，在这一刻，开始疯狂地，拼接、重组。
那个女孩，昨晚，神秘地消失了。
江凡以为是被员工带走了，王宝珠说过，在c区的时候，会有员工前来带走女孩。
但，今天早上，消失的女孩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猪舍里。
她的身上，没有伤痕。
她的状态，比其她长期被虐待的‘猪仔’，要好得多。
她拥有着，某种程度的，“特权”。
可以在这个戒备森严的养猪场里，自由地进出猪舍！
而不会受到，任何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