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干净的衣服递到他面前，“一会儿就穿这件吧。”
顾水云顺势蹲下想帮他解开扣子，却见小哲猛地后退一步，手上落空，她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小哲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以自己来……”
顾水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那你自己在里面要小心喔，浴室的地很滑。还有水温你会调的吧。”
“啰里吧嗦。”
厉少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好以整暇地看着顾水云，“他已经上幼儿园了，马上都快是小学生了，你至于吗顾水云？”
交代得这么清楚，陆哲赢是小孩又不是智障。
顾水云撇撇嘴，继续转头和小哲说话，“快进去吧。”
小哲抱着衣服，点点头，步伐沉闷地走向浴室。
顾水云望着他小小的背影有些不是滋味。
她起身，只见厉少承还站在原地不动，疑惑道：“你不去调查今天是谁一路追着你吗？”
厉少承睨了她一眼，“查到了，然后呢？”他嘴角噙着笑意，“做掉他吗？”
“哦。”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厉少承那双邪气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她看，她心底发毛，该怎么形容那一双眼睛呢？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男人身材挺拔，哪怕只是随意地往门框上一靠，随性不羁的感觉根本藏不住。
这个男人野得很。
当然，她心中清楚，厉少承这种刀尖舔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匪气。
“你就，哦一声，没了？”厉少承挑了挑眉。
顾水云走到梳妆柜前坐下，慢悠悠地卸下手上的饰品，“那不然呢，还想我说什么？”
“我总不能说，你杀人的时候我站你旁边给你递枪。”
厉少承提步走到她身后，将她的头发归拢到自己掌心，看着镜子里那张素净的小脸，笑问道：“为什么不能？”
顾水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蹲监狱，别拉上我一起。”
“就这么盼着我进去？”
顾水云抬眸，嘴角扯开一丝弧度，有些讽刺道：“那倒也没有，你要是真的进去了，我这荣华富贵不就也没了。”
厉少承眉头一皱，语气骤然狠厉，“顾水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顾水云从座位上转过身来，直视他道：“那你动手。”
她语气温柔冷静，和当初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姑娘截然不同：“你动手，杀了我，正好让我早点和妈妈团聚。”
厉少承的手攀上她的脖子，猛地收紧力气，他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别后悔！”
“绝不后悔。”她轻飘飘落下一句。
厉少承牙根都要咬碎了，眼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这女人跟他服个软怎么了！
有这么难吗！？
他是个男人，就想听女人说点好听的软话怎么了！？
连撒个娇都不愿意？
顾水云生怕他手上力气不够掐不死一样，两只洁白的小手覆在他的手上，帮他用力。
厉少承一把甩开，“操！”
“算他妈你狠！”
“顾水云！算你狠！”
妈的，气得他两眼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