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憋出一句，“厉少承，没有女人会觉得做情妇是一件骄傲的事情。”
她说得很轻，带着些许委屈的鼻音，“你对我好，但是……我很不开心。”
她的心理负担太大了。
以为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没有什么可以击垮她。
结果厉少承一句情妇，就把她打回原形。
满腹辛酸。
她忍不住苦笑，“一边说爱我，一边说我只是你的情妇。”
“不要来恶心我，厉少承。”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钻回车里。
厉少承忍住心中破口大骂的念头，修长的双腿跨进车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恶心？”
厉少承将车门用力合上，声音响得顾水云直皱眉。
“顾水云，我说过，厉家的女人，不是谁都能当。”
“……”
她被气笑，“那你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这个问题，他们之间来来回回纠缠过太多次。
每次都以他强势的态度结束。
根本就由不得她来做决定。
厉少承若无其事捡起掉在一旁的毯子，“我说过，你必须陪在我身边。”
“我是喜欢上你了。”
他的脸慢慢逼近，顾水云下意识放慢了呼吸。
“以至于你一离开，这抽筋拔骨的疼痛就让我疯狂到想把你的腿打断，永远留在我身边。”
顾水云浑身一僵，默默抚上自己的膝盖，瞬间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凉飕飕的。
厉少承睨了她一眼，“你放心，我暂时不会这么做。”
她心中冷笑，所以呢，还要自己感恩戴德？
她看向窗外，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冰天雪地间像是凭空出现一座空城。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是的，厉少承。”她重复道，“不是这样的。”
“这根本不是爱。”
她转头看向厉少承，“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占有欲在作祟。”
是他困住自己卑劣的借口。
一厢情愿？
占有欲？
很好。
这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刺耳的难听。
“顾水云！”他眉眼凌厉，有些骇人。
她早就免疫了他这样，输出全靠吼，除了耳膜生疼，没有什么实质伤害。
厉少承恨不得一拳砸向前面的座椅，“那你说！”
“你觉得什么才他妈算爱！？”
“你说啊！”
顾水云一愣，这个问题她自己好像也没有问过自己。
什么才算爱？
爱的本质是什么？
这种上升到哲学，人类究极困惑的问题，又岂是她只言片语就能回答的。
他呵了一声，“你也不知道。”
“那你他妈凭什么否定我的爱！？”
他的声音在车里回荡。
“我告诉你！爱就是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想跟你上床！就想跟你躺在一块棺材里！”
刚说完，厉少承就掐着她的脖子，按在车座上。
她原本穿得厚重，被裴烺绑走醒来以后，身上就只剩单薄的几件。
厉少承动作粗暴，就像是一头控制不住地野兽，拼命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顾水云被吓得不清，慌乱之下甩了他一巴掌。
扇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