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跳跃。
但是他听懂了。
厉少承仰头，屏幕的光闪烁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冷冽的安静。
电影的声音还在继续。
突然他侧头，笑着抚上了顾水云的脖颈，“是啊，所以你眼前这个男人，是你的正义。”
“你可以无条件的依赖我，顾水云。”
她的心漏了一拍，怔怔地看着男人的优越的脸。
只是她的冷静来得太快。
真是可笑啊……
伤害了她，反过来告诉自己可以依赖他。
“依赖你，依赖进地牢吗？”
她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厉少承，“我不会爱上你的，我不是你的玩具。”
顾水云吸了一大口气，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无所谓。”
厉少承松开手，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时间会证明。”
他对自己向来有自信。
看着他狂妄嚣张的姿态，顾水云摇了摇头。
“我没有斯德哥尔摩，就算哪一天真的喜欢上你了，也决不是因为你无休止对我的禁锢。”
像是来了兴趣，厉少承侧身，盯着她的眼睛，“那是因为什么？”
顾水云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这不是还没有喜欢上吗？我怎么知道。”
厉少承宠溺地将她搂进怀里，她总有办法把话抛回给他。
摸了摸她的发尾，男人说道，“带你去红销楼，不是为了禁锢你。”
“就像你说的，我是活下来的那个。”
“但我身边的人未必能活下去。”
顾水云错愕，没有打断他，静静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我的女人，把你带去楼里，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有些事情，他不想说得那么明白，也不想和她解释。就算她知道了，也没有能力解决，所以没必要。
但很显然，顾水云不是个喜欢做傻瓜被蒙在鼓里的人。
怀里的女人眨了眨眼，柔声道，“红销楼里这么多的女人，都是为了让她们活下来吗？”
厉少承手上的动作一顿，明白她的意思之后大笑起来。
“原来你在意这个？嗯？”
顾水云在吃那些女人的醋？
她撑着身子坐正，“我没有。只是担心你哪天精.尽人亡了，我怕还要给你陪葬。”
她是真的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的，毕竟厉少承就像个土皇帝一样。
保不齐在红销楼就是夜夜笙歌，翻牌子侍寝。
厉少承起身关了电影。
三个小时的电影，他压根没看进去多少。
“生意场上，总要送些女人出去。”
顾水云顿悟，原来是这样。
她低着头，早已学乖了。
“那我还应该谢谢厉少没有把我和她们一样送给手底下的那群兄弟。”
厉少承眼眸一冷，捏住顾水云的下巴，“只要你别在我面前玩叛逆。”
顾水云挤出笑容，温柔地将桌上的烟放进他胸前的口袋，“让我交出身心，你不付出点什么等价交换吗？”
“这不公平。永世不得超生这种话就像是一张空头支票，算不得数。”
厉少承反手握住她的手，眼神炽热，“那你想要什么？”
顾水云神情淡淡。
是啊，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自由。
“我想要的，厉少承，你会给吗？”
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厉少承先一步开口，“我说过，除了自由。你就算逃到地狱，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顾水云垂下眼眸，“既然这样，厉少想要的，我也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