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福利院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白燕婷告别负责人后离开了福利院，前去国际中学和周赛男等人汇合。
校门口有不少冷饮和甜品店，等人的时候正好可以在这里乘凉。
也不知道孙苗苗聋哑人装的怎么样了。
这家甜品店在点评网上评分还挺高，尤其几个招牌甜品，看着就非常诱人。
淡绿的阳光提子在抹茶蛋糕上显的鲜翠欲滴，搭配着几片薄荷叶，清甜的味道简直能从橱窗里透出来。
“麻烦要一个抹茶青提，谢谢。”
看了半天，白燕婷还是忍不住诱惑买了一块。
“45块，麻烦这边结账。”
这是抢劫！
这么一小块！要45？
就很离谱！
物价局不管管吗？！
白燕婷咬着后槽牙扫码，恨不得给甜品师吃枪子。
45的蛋糕一定得省着吃！
一次性的叉子在柜台边，她取了一柄叉子才去接蛋糕。
谁知刚接到手，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额…”
内脏发出的疼痛和枪击刀割都不一样，那是从内里钻出来的痛，饶是她再怎么能忍，此刻也弯下了腰。
店员惊呆了，还没吃就疼？
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滴落，这疼痛和痛经不一样，像是有一根针在她的子宫里拼命扎，简直要刺穿身体钻出来一样！
手一抖，昂贵的蛋糕被扔在了地上，她终于难以忍受的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店员连忙从柜台后钻了出来，试图扶起她。
白燕婷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就在她马上要喊救护车的时候，疼痛逐渐消失了。
“呼—”
她慢慢调整呼吸，扶着椅子直起腰来，“我没事，不用喊救护车了。谢谢。”
店员不太放心的看着她，“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
见她好像真的好起来了，店员才放心的离开，拿起拖把打扫卫生。
昂贵的蛋糕一口都还没吃到，就全贡献给垃圾桶了！
肚子不痛了，但心好痛！
可能是她看蛋糕的眼神太殷切，店员不好意思的问道：“你还要点什么吗？”
“先不了，谢谢。”
本来想买点饮品，可见到满屏幕的冷饮、加冰、多冰、满冰，她决定还是坐着吧。
只要我脸皮厚，你就不好意思撵我走。
没等到中午，就看到一个熟脸从校门出来了。
常莱。
巧的是，她也进了这家店。
“暹罗冻奶，哈密瓜味的，谢谢。”
白燕婷没回头，依旧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听到她点单，心念一动，也站起来到柜台点单：“暹罗奶茶，谢谢。”
店员迟疑的看着她：“这个加很多冰块的。”
“没关系，也许吃点冰就好了。”
常莱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用长长塑料袋装起来的绿色奶液，似乎很期待。
“痛经的话，还是喝点热的吧。”
白燕婷道：“没关系，我从小就吃凉的，有时候冰的止痛效果比热水还好。”
店员只好正常出单。
两人的饮品同时做好，白燕婷在接的时候故意碰了下她，两个塑料袋立刻在柜台边缘被挤破。
红红绿绿的奶茶和冻奶瞬间洒满了柜台。
“对不起对不起！”
白燕婷连忙抽出一旁的纸巾递给常莱，“抱歉，我没注意。”
“…没事。”
常莱的衣服被染湿了一片，好在她穿的是一件深色的半袖，湿了也不太明显。
“我再买一份给你吧。”
没等她拒绝，白燕婷就付了款，让店员重做一遍。
店员默默擦拭着柜台玻璃：……怎么今天是大扫除的日子吗？
常莱似乎是个挺沉默寡言的人，在一旁静静等着，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
白燕婷满眼歉意的看着她，双手合十在胸前，嘴里不断道歉。
“麦…没关系。”
她的声音很小，但她第一个发音却还是被白燕婷捕捉到了。
虽然听起来很像方言发音，但白燕婷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发音更像是暹罗语的发音方式。
但现在不太好试探，只能先静观其变。
两杯饮品的时间没用多久，见她要走，白燕婷有些着急。
“你在这啊，我刚还在车那里敲窗户呢。”
太及时了！
周赛男带着她的‘哑巴弟弟’孙苗苗来救场了。
看到白燕婷的神色，两人秒懂，自然走了过来坐在桌边。
“今天学的还好吧？”
周赛男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还是顺着回答道：“挺好。”
白燕婷自然的坐在两人面前，问道：“给他配个助听器吧，我看你一时半会找不到教暹罗手语的人。有个助听器起码他还能交流。”
说话的时候，她时刻注意着常莱的反应。
果然，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常莱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白燕婷眸中精光一闪，立刻对着孙苗苗连比划带说的用暹罗语交流。
孙苗苗：……
好在他的人设是聋哑人，完全可以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看来他是一点都听不见。”
周赛男蒙道：“哦…是啊……”
常莱挺直腰背，拎着她的那份冻奶走了。
虽然看着挺正常的，但是她还是看出来了那其中蕴含着的强自镇定和僵硬感。
等她走远了，周赛男才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可以的正常交流了。
白燕婷把做好的奶茶递给孙苗苗，示意两人出去说。
“什么情况？”
孙哑巴吸溜着奶茶，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说话。
“那个常莱，应该会说暹罗语，”白燕婷无意识的揉着小腹，“不能排除她会不会也是暹罗人。”
“是移民？那她为什么隐瞒会说暹罗语的事？”
“也许是偷渡。”
周赛男问道：“那她的户籍资料是谁办的？”
“会不会是她的那个‘哈密瓜’哥哥？他是黑客吗？”
孙苗苗撇撇嘴：“才不是，我查了，户籍系统没有被黑客攻击的痕迹。他们是正常录入的。”
这个常莱还挺神秘。
看来她不怎么和别人来往，不怎么爱说话，不是因为性格孤僻，而是怕被人发现口音或者缺乏常识。
……口音？
一道灵光从脑海中划过，白燕婷果断抓住了它，拍了拍驾驶位的靠背，问道：“赛男，你说之前对‘王教学’这个名字耳熟对吗？”
“是啊。”
“如果是口音的问题，音译的名字就不对呢？”
周赛男想了想，“那这个名字的发音应该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王…招…雪…或者王…造…燮之类的名字？”
周赛男猛的一拍方向盘，瞬间捕捉到一个名字：“是王兆雪！”
“他是安政宇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