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身边的人就不见了。
摸了摸床铺，还温热，离开不久。
“一洲？”
她套上李一洲的t恤，离开了卧室，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出门了？”
【叮——】
手机响了一声，是‘教授’发来的。
【常莱是在我之后入职的，教英语，平时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性格内向。听说最近交了个男朋友，不过没人知道叫什么或者是干什么的。没什么太好的朋友，我找机会再探探。】
【好，注意安全，小心行事。】
刚放下电话，门锁响了，李一洲拎着两袋早餐进了门。
看到站在客厅的白燕婷，他明显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醒的这么早：“怎么不再继续睡？”
“你不在我身边啊！给我吓醒了。我一摸，身边没人，还以为你提上裤子跑了呢。”
“净胡说。”
他将早餐放在餐桌上，搂住她将人往洗手间带：“先洗漱。”
“你这么早去买早餐嘛？”
“嗯。早点种类多，一会儿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前几天都没见他这么早出去买早点，有时候都自己在家做。白燕婷知道他今天这么早出门肯定有别的事，便没多问，端起碗来喝粥，“我早上不吃也可以的。”
“不行，早上必须吃。不然脑供能不足。”
“我脑子还可以，挺好使的。”
几天下来，李一洲发现她早上不爱喝牛奶，递给她一杯果汁，“我可没看出来。”
早餐过后，白燕婷还得继续装她的董事人设，李一洲将她送到田园酒店叮嘱几句就离开了。虽然他没说，但她知道他肯定是去调查那两件案子。
“这么早？”
金多明捧着比扎啤杯子还大的玻璃杯，里面盛着满满的浓郁黑咖啡，脸上挂着两只泛青的黑眼圈，看着像刚从戒毒所放出来的一样，听到进门的声音，神经质一般猛地转头看向她。
白燕婷看着他那后现代遭雷劈的造型，失语片刻，最后道：“修仙呢？”
“快了。”
金多明猛灌一大口：“我已经开始感觉有点飘了。”
“就愁成这样？”她指着杯子道，“而且这应该叫缸吧？”
“压力太大，使我脱发。一宿不睡，全靠咖啡。”
“看来失眠能使人成为诗人。”
白燕婷将包扔在沙发上，靠在在沙发上打量他，“需要我干什么吗？”
金多明飘了过来，直勾勾的瞅着她，声音飘渺：“失踪案报了很多人，前期工作边防警察已经做完了，昨晚我接到一起特殊上报，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件案子开始入手。”
“你说。”
“一个卧底的警察跟踪最新失踪人口进入了努西岛，之后信号中断，”金多明又灌了小半杯咖啡，“而且最后回传回来的消息说，之前的人都在那。”
“李征的嫌疑可以洗脱了。”
白燕婷抬手按在他脸上，将人推远点，“他和努西岛不可能有关系。”
“努西岛是母系社会，会不会搞这些人来繁衍后代？”
白燕婷想了想：“也有可能，毕竟她们那的风俗就是如此。”
“那失踪的女人怎么说？”
白燕婷阴森森道：“努西岛附近有很多来往的海盗和雇佣军，他们偶尔会在那里登陆休整，所以不光是赌场和酒馆，‘红灯区’也是很大的一笔收入，毕竟海上生活是很单调的…”
“有时候，努西岛作为东道主，利益收入最大者，也要给他们换换新口味…”
“而且…用完了还可以…按件卖。”
金多明放下咖啡缸，用力揉了揉脸，“怎么办？上去探探？”
“你去？”
“我可不去！我这风流倜傥的！上去就得被母老虎拖走抓去当种子选手。”
一声门响，周赛男带着孙苗苗进来了，后者的双手上挂满了各色小吃。
“他非要买，我治不了他。”
孙苗苗嘴里塞着肠粉，含糊道：“我需要养病。”
原本金多明还想说他，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闭了嘴，放纵道：“吃吧吃吧，吃完干活。”
白燕婷含笑看着她们，突然道：“李征之前是不是说过要去努西岛？”
“是，的确说过。”
“如果努西岛正在进行人口和器官买卖，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李征这次是来接货的？”
金多明了然：“你的意思他还在帮他们做运输？”
他摸了摸下巴，一脸思索：“难道利润很高？”
“也有可能欠了人家一个很大的人情。”
白燕婷起身帮孙苗苗摆东西：“他一直都没和我们说过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如果努西岛的人救过他，那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跑来当快递员了。”
孙苗苗喝了口豆浆，提出质疑：“可是努西岛离咱们当年执行任务的海域也太远了。”
“谁告诉你他们只能在自己的活动范围里呆着？”
“岛不会动，但人会动。”
金多明挥挥手，似乎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他掐着自己的虎口处，用疼痛费力的保持着清醒：“总之先行动起来，我去和陆总商量一下去努西岛的事。”
周赛男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你先去睡一觉，让苗苗和他老师说就行。别行动还没开始，你先脑出血了。”
白燕婷让周赛男把沙发靠背放下，变成一张简易床，指着床铺让他休息。
“我们都在这，还用得着你费心？”
“就算睡两个小时，也能休息过来。”
“这期间就由我来指挥吧。”
金多明也实在睁不开眼睛，这几天每天都只有三个小时左右的睡眠时间，早就已经到了极限，昨夜一夜未眠，各种消息狂轰滥炸，多日的疲惫今天彻底爆发，他也觉得有点上不来气。
见白燕婷主动接过指挥棒，便放心的倒在沙发上，几乎是刚躺下，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处长这么累人。”
孙苗苗啃着西瓜，同情的看着他。
“让他睡吧。”
白燕婷从更衣室取出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小声对两人说：“事已至此，就别顾忌李征了。苗苗，给他挂马，我们得和这个老领导好好‘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