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安心里已经有了数。
孙德全恐怕是知道赵雪梅的事儿的，可是孙德全却选择隐忍。
中午，程聿安从食堂买了饭回来，没让许泱泱做饭。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聊起这件事儿。
“你说孙德全知道赵雪梅搞破鞋？”
许泱泱仔细想，她好像很少见到孙德全回来，倒是王志国虽然和李慧娟吵架，但是每天都回来。这样的好像才是正常夫妻。
孙德全和赵雪梅之间，的确很不对劲。
“我试探过，他百分之九十知道。”程聿安把肉夹到许泱泱碗里，自己埋头吃土豆。
“我不吃肥肉。”
程聿安沉声说：“那你就把瘦肉吃了，肥肉给我。”
他是真不嫌弃她。
许泱泱心里挺美的，但是没用牙齿咬。她用勺子把瘦肉和肥肉分开，再把肥肉夹给程聿安。程聿安直接放进嘴里，又连吃了两大口馒头。
程聿安吃过饭，放下碗筷打量着还在吃饭的媳妇。
她吃饭的时候，不像旁人狼吞虎咽，或者是吃饭速度很快。她像是从没有挨过饿似的，总是条斯理地吃饭。程聿安有时候觉得她不像是在农村长大的人。可要说她不是在农村长大，那她又十分适应在农村的生活。
尽管如此，依然能从她身上看出一种与农村格格不入的气质。
如果她是城里人，可又跟城里人不一样。
那是一种很突兀的气质，但又十分吸引人。
估计不只是她的脸，她站在那里，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总能吸引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也难怪那些男人会惦记上她。
程聿安愈发不放心了，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去上班。
他叮嘱许泱泱：“最近你在家里小心点。”
许泱泱也不想在家。
只要是一个人在家里，总会觉得有人在暗处偷窥。
那感觉比私生粉出现在酒店的衣柜里还让人感到恐惧。
“我白天不在家，明天开始就去农场上班。马主任昨天来找我，说有不少事儿等着我来办呢。”
许泱泱现在觉得忙碌起来很好。
人在忙碌的时候，是没有时间去东想西想的。
以前，她看到有人骂自己，就迫切的想要进组。不进去，就去拍封面。反正排的满满的通告让她累的只要坐下来就会秒睡。
至于网上那些人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态。
如果真的去看了那些话，肯定做不到心如止水。
大多数人被人骂了两三句就受不了了。
她也没那么强大的心脏，最多只能做到无视。
现在她也用同样的办法逃离此刻的环境。
只要家里就她一个人，她肯定不会留在家里。
“行，那你下班的时候，去食堂等着我，我接你一起回来。”程聿安起身收拾碗筷，顺便把饭盒都给洗了。
许泱泱把最近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都放在一个编织篓子里。
程聿安从外面进来，看到盛放土豆的编织篓子里，扔的全都是脏衣服，一脸不解。
“衣服丢在这里做什么？”
习惯把衣服扔进脏衣篓里的许泱泱：“……”
这个年代别说脏衣篓，任何篓子，哪怕是破的篓子，那都是好东西。她竟然不用篓子装东西，而是用来装脏衣服，简直就是浪费。
别的不说，首先这个行为就是不可取的。
“我下午打算洗衣服，就顺手把衣服放在这里，省的一会儿去屋里找。万一拉下一件衣服，就要单独洗了。”
许泱泱镇定自若地往锅里舀水。
程聿安说：“衣服你别洗了，等我晚上回来洗。你还是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再说，这都是正经事儿。”许泱泱还挺好奇的，“你方便说吗？梅芳菲那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不能说的。”程聿安自然不可能全说，直说了一点，“她是梅芳菲的亲妹妹。”
嗯？
许泱泱等了半天，结果就这么几个字。
她抬头问：“没拉？”
“其他的都是机密。”
程聿安一句话，就把许泱泱给打发了。
行吧，机密。
不能问。
程聿安看着她那模样，欲言又止。
“那你总能跟我说，她是怎么变成梅芳菲的吧？”这个应该不涉及到机密才是。
程聿安这下很痛快地说：“曲政委和梅芳菲是组织上介绍的。当时两人见了一面，只不过曲政委最开始见的人就是梅芳菲。真正的梅芳菲早就被他们抓了起来，为的就是不露馅。”
“！！！”
这些人真不是东西。
“怎么可能会不露馅呢？那毕竟是另外一个人。”
程聿安觉得她很天真：“你以为这件事儿是突然起意吗？自从梅芳菲调到地方工作后，他们已经在暗中观察梅芳菲很久了。梅芳菲说过的话，可能自己都不记得。但是绍晴子却记得一清二楚。”
许泱泱震惊到姥姥家了。
“那曲政委怎么办？”
“说起来也是曲政委倒霉。不过他身为政委，并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女人是个特务，这本身就是失职。而且，他也不适合继续留在部队。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转业了。”
“那岂不是上面还会调来一个政委？”
“这个就看上面安排了。”
程聿安帮忙拿了柴火进来，也没午休，蹲下来帮许泱泱洗衣服。
他力气大，放上洗衣粉，衣服洗的很干净。
许泱泱就在旁边清衣服。
清干净的衣服放在一个盆儿里。
等全部都清过一遍之后，程聿安会把水倒掉，重新换上干净的水。
许泱泱清完一件衣服，程聿安就晒出去。
李慧娟从院子门口路过，回到家里就看到躺在炕上呼呼大睡的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啥都是女人，人家许泱泱就能嫁给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
她就要嫁给这么个东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李慧娟洗衣服的时候，没给王志国洗，只洗了她和几个孩子的。
过了几天，王志国没有换洗的大裤衩了，黑着脸问李慧娟：“你咋回事？最近连衣服都不洗了？”
“我洗了啊？”
“那我的裤衩和秋裤你咋不给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