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松了手。
她红着脸推了推小山，让他先走。小山倒是听话了，但他走前还说了一句话。
“小满，这事儿你别跟我阿娘说啊。”
银珠：“……”
这跟直接摊牌有啥区别，自己还想找找借口把小满蒙过去呢。
小山很快又进了林子，银珠一回头就看到小满那谴责的眼神。
我把你当好姐妹啥事都跟你说，你跟我堂哥好上却不告诉我。
银珠心虚的很，说了不少好话才把小满给哄好。
当然，这事李秀便没法知道了。
小山和银珠的恋情又能悄悄藏一阵。
作为另外一个知情者，江绾嘴巴更紧。她太明白这个时代男女相悦传出去的后果了。
小山倒是没啥，银珠绝对会被说的很难听。尤其是她才用照顾弟弟的理由拒绝了她奶那边。
江绾如今只当自己不知道，加上要忙着培训秦大人带过来的人，早就把银珠这事忘掉了。
秦大人办事是真利落，第二天就把人给送到了她家。一个个都签了身契，根本不用担心秘方会泄露。
因为来的都是厨艺好的人，江绾教起来也不费劲。
蚝油熬两锅人家就会了，烧烤酱也是学个四五次就能自己上手。
秦大人还派了两个工匠来学习她家里的烤炉，力求回去复制出一模一样的烤炉来。
不过江绾想着商行是要把这买卖做大的，弄堆小烤炉有点适用。
建它一堆，一次烤不了多少还费人工。所以她给改了改图纸，画了大烤炉。
一次能比现在多烤六七份，比小烤炉好多了。
教了三天后，秦大人派来的那些厨子就把烤鱿鱼丝和鱼片都学会了。
等他们回去还要带一批人，主要烤鱿鱼丝和鱼片。至于灵魂烧烤酱，当然是签了卖身契的人才能制作。
只要捏着烧烤酱的方子，别人想仿都仿不出来。
秦大人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在手下人画工坊图纸的时候便特地交代了要把做烧烤酱的地方，和烤炉子隔开离远一些。
到时候做烧烤酱的灶房会再隔一道墙，双重保险。
“大人，现在工坊这边要忙的事多着呢，城里也有不少事需要您处理，去永州的事不能往后延一延吗？”
“当然不行了。永州必须早点去。”
若是不能把永州那边的供货契约拿到手，工坊建好了做出来的货往哪儿销？
“常安，府衙里的事我已经安排了刘文书他们一起处理，你在一旁协助。”
常安呆住。
“大人！我得陪您去永州啊！”
“不用不用，这次我去永州带秦远。”
陌生的名字让常安莫名有种危机感，而且这人还姓秦。
“ 秦姓，是大人您族中子弟吗？”
秦镇手一顿，看了常安一眼。
这小子定性不够啊，还需要再磨练磨练。
“并不是，他与我同岁，是我买回来管理商行的人。”
说完秦镇便没再搭理常安了。
常安跟了自己四年多，得用也是得用，就是性子还有点浮躁，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所以这回去永州还是不带他了，反而是那个秦远值得培养一下。
秦镇回家和妻子女儿说了一声，第二天便带着江绾给他的那些小零嘴和在东福居买来的蚝油走了。
除了随行的护卫，他只带了秦远和一个厨子。
坐船摇摇晃晃一整天后，终于在永州流云城的港口下了船。
此时天色都黑了，也谈不了什么买卖，秦镇便带着人先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
秦远躺在通铺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知道这回秦大人带他出来，是有考验的意思。办的好，回去就是商行的总掌柜。办的不好，回去多半就是个小管事，甚至只是个打杂的小伙计。
能当总掌柜谁想当小伙计呢。
秦远突然坐起来走出门。
“客官，你是要吃东西吗？”
“不是……”
秦远拿出自己唯一的十个铜板，将它们塞到了小二手里。
“小兄弟，我想同你打听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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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难眠的一晚过去，秦大人首先当然是要去拜访当地知县了。
之前便有过来往，这次便熟门熟路了。
秦远没有去，他找秦大人支取了二两银子去城里生意最好的几家酒楼都坐了坐，然后才递帖子拜访。
海云天的东家孟老板拿着帖子一头雾水。
“海陵城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家商行的？以城为名，胆子不小，知县竟也不管管。”
大掌柜探头看了一眼。
“东家，那这秦掌柜您见还是不见呐？”
“见见呗，今日正好得空，我到三楼甲字号房间等他。”
孟老板丢下帖子，慢悠悠的上了楼。大掌柜连忙下去请人。
秦远心里其实有点紧张，但进了海云天后却一点一点镇定下来。
今日同孟老板见面可关系到他后半辈子的生活，绝对不能马虎。
三楼甲字号房间里，两人见面客套的打了声招呼。
秦远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知孟老板有没有听说过蚝油。”
孟老板倒茶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神色。
“秦掌柜手里有？”
这就是听过蚝油了。
昨日那小二说了，城里的丰味楼早半个月就说要推出几道绝无仅有的新菜，有从黎州岛回来的人说是用一种很鲜的蚝油做的。
还没开始卖，丰味楼就将蚝油吹了起来。
结果一坨屎都没有看到，丰味楼吹着吹着就哑火了。
孟老板自然也是听说了的，不过没当回事，只觉得是丰味楼夸大其谈。
“秦掌柜不会是想想卖蚝油给我吧？哈哈~”
孟老板的笑声里有淡淡的不屑，秦远只微微一笑，并没有上赶着推荐。
第一次怎么可能立刻谈下买卖，他也不着急。东拉西扯的跟孟老板坐了一柱香后才高高兴兴的下了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买卖谈成了呢。
孟老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来干啥的？问个蚝油也没下文，喝了他三壶茶就走了。
还挺高兴？
他在高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