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优孰劣，一眼便看到底了。
导演和投资绿豆眼，跟个大鹌鹑似的，缩在墙角里，一动都不敢动了。
妈妈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两人拿着手指头互捅。
你去啊，老大叫你呢。
你去，你去，你们公司的母老虎这谁能招架的住！
“老大，是这样，两位商家的作品都很好，我觉得，封小姐家的更符合咱们剧组的风格。”绿豆眼想了半天，琢磨出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借口。
风格这个东西，说好就好，说不好就好不好。
反正是挺抽象一个东西。
能随口胡诌。
你还挑不出错来。
他说完，顺势一捅导演：“你说说，是不是这样？”妈的，两人收钱，凭什么让他一个人挡枪。
是兄弟出来一起分散火力。
导演求生欲爆棚，往旁边一蛄蛹。
但是张妍刀子一样的眼睛已经钉到他身上，顿时让导演觉得自己就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咋？要说啥？
火力怎么突然转移了？
我赖豆来，他就是一个小导演，手中有点权，但是不多。
你直属公司的直接下属，好意思拿他来挡枪？
导演被逼，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这个嗯挺贵！价值千金！
因为，下一秒，张妍就直接说：“我觉得你们说的挺对，所以，这个项目换人！”
“你！现在，立刻，马上，出门左转，去递辞职报告！”张妍语气温柔。
仿佛在说今晚要吃什么。
实际上却直接把绿豆眼给开除了。
封红叶都看傻了！
哎呀妈呀，还能这么操作？
你是谁啊？
上来直接就开除这个，开除那个的？
王母娘们补天把你拉下了？这么大口气呢？
她上前一步，刚想补救，难得聪明了一回的李辉就在后面抓住了她的衣摆。
“封姐，你看看这个。”李辉大聪明没有，小聪明绝顶。
这回儿，他已经查到了小鸭视频就是张妍的公司。
而这个剧组上完卫视后，洽谈的视频平台，就是小鸭视频。
而且，剧组最大的投资商，也是他们公司。
封红叶盯着手机，恨不能给他盯出一个洞来。
这次就差签合同了，怎么会功亏一篑呢。
她有点不敢相信，也有点不能接受。
封红叶这边像是被冰封住一样，鸦雀无声。
而另一边，听说要开除的绿豆眼，一屁股坐在地上，进化成绿豆芽芽。
哭天抢地。
“老大，我可是公司的元老。
你怎么说开除就开除我？我不服，我要……
张总，你不能开除我啊。
我上有八十岁喝奶的孩子，下有三岁的老母亲！……”
哭长城的时候，没让他去表现一下，真的是可惜了了。
这演技不能说浮夸，只能说活灵活现，眼泪滴得挺大颗的。
得亏张妍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钱琨琨毫不怀疑，他会抱着大腿求救命。
都要把看戏的钱琨琨看得同情起来了。
张妍脸色很难看。
门外很快出现两位保安，拖着绿豆眼的两条大腿就拖出去了。
那架势，就跟过年杀年猪差不多。
开眼了！
导演贴着墙，努力降低存在感，恨不得把自己种墙上。
一言不合搞开除，就问你服不服？
不服不行啊！
可是，投资人都被开除了！那他们这个项目是不是就成泡了？
被张总这只重量级的蝴蝶扇没了？
那他岂不是失业了？
妈妈呀，他只只是想捞个外快，还没想把自己饭碗给搞砸的。
现在毁了！
顶着室内无形中的巨大压力，导演缩着脖子问：“张总，那咱们这个项目还做吗？”
你还投资不？
我还能失业不？
给个信啊！
张妍没有搭理他，只是掏出手机来，给投资部打了电话。
“咱们这个剧组的投资还接着做，你们找个靠谱的人来！谁再干不好，我送他辞职出局一条龙服务。”
听到这句话，导演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好的，不失业就成。
危机暂时解除。
不管投资部那边怎么地震，怎么为了这个事情想办法补救。
张妍转身望着钱琨琨，很认真问他：“你看，我把不专业的人换掉了。
你现在还愿意来剧组和我签合同吗？”
纳尼？
钱琨琨手中的瓜子掉地上了！
大姐，你做生意就做生意！
不要搞我啊！
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他愿意，他当然愿意，不，这是愿不愿意的事吗？
呸！
张妍这货又不好好说话！
看看张妍身后那小秘书看自己的眼神都歪了。
那别人要怎么想？
要是张妍真对自己有想法，那还好说。
钱琨琨还有点身为男人的自豪感，和小虚小容。
可是，他特么用蛋想都知道。
这是张妍又在逗他。
拿他开涮呢。
你妹的。
大姐，不要搞我啊。
“张总，我自然是很有诚意的。要不，咱们办公室详谈？我，随时有时间！”钱琨琨干脆顺着她的意思来。
你不是逗我吗，我还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看你下面怎么往回圆。
哼哼！
封红叶本来震惊的脸色，这下更是直接从手机上拔出来，眼睛在钱琨琨和张妍之间来回巡梭。
妈的，钱琨琨是个狠人。
真特么豁得出去！
她只是砸钱。
钱琨琨直接肉搏。
这局，她心服口服，输的不冤枉。
封红叶打了个场面话，就带着李辉往外走了，知道钱琨琨有这层后门在，她是彻底输了。
边往外走，她还边琢磨，没想到，钱琨琨牺牲这么大。
孟雨双那样的美女他看不上，原来是好这口。
主打一个不阴不阳？
不愧是搞主播出身，思想就是超前。
这钱，活该他挣。
封红叶是一点都不眼红了。
李辉努力合上自己掉下来的下巴，内心疯狂吐槽。
钱琨琨私底下居然玩这么野！
太刺激了。
刺激个屁哦。
钱琨琨这么不要脸的一招使出来。
张妍直接怂了！
直接把合同砸到他怀里。
“滚滚滚，这么大的生意我都想着你，嘴上占你几句便宜，你还要找补回来。
别来沾边，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快忙你的去吧！”
张妍猛地搓了搓手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