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红叶只是僵硬一下， 随即又笑了起来。
缓和了心情，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了。
为了钱，不丢人！
“导演，你看，这投资人什么时候到？有什么喜好啊？”
封红叶想着打探打探军情。
好有把握把钱琨琨给赢了。
甭管什么事，赢了钱琨琨，她就是开心。
把钱琨琨打倒，几乎成了她的执念。
从导演那得到可靠消息，封红叶再次回来人的神态都不一样了。
钱琨琨从资料里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家伙出去吃错啥药了。
转转身子，反正不关他的事。
要疯她自己去疯，别误伤他就好。
殊不知，封红叶看他的眼神同样充满不屑。
蠢货，就知道做产品，一点人事都不走，活该被挤下去。
不像她，早早就走了捷径，这次指定签合同。
休息室里，氛围一时凝滞，倒是省了空调费。
双方各放冷气中，会议开始。
钱琨琨和封红叶都一身戒备，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中间的过程，两人各说各家的优点。
总之很无聊就是了。
那投资方，困得都打瞌睡了。
眼皮下一圈一圈的乌眼青。
估计夜里万机，嗯，果然很投资方。
钱琨琨看这阵仗，最后给自己产品做了结束语，回到座位坐下。
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这个剧的各方，从导演到投资方，都不太专业的样子。
就这儿，还大制作呢？
认真的工作态度，都不如陈宿那个不入流的导演。
封红叶接下来讲解的产品更无聊。
程序走到这一步，就是看开价了。
钱琨琨秉持初心。
报了一个不高不低的良心价。
封红叶很豁得出去，直接把价格打下去了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什么概念，能够剧组多请一个有点名气的小演员了。
本来瞌睡要死的投资方，那小绿豆眼，一下子就睁大了。
“嗯，封经理，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价格，要保证质量啊！咱们可是要上星的！”
“这是肯定的。您放心。”这话听在封红叶耳朵里，就是，衣服至少要结实，不要露肉就好。便宜出效果嘛！她懂！
阅读理解满分。
你糊弄我，我糊弄你，你糊弄我，我糊弄你。
职场小忽悠，谁相信谁就输了。
大家都是打工人，钱揣自己兜里才是自己的。
封红叶想到这个绿豆眼投资方刚才还收了自己一张银行卡，现在还在这里装青天，她就好笑。
论无耻，谁也别说谁。
都不是什么好鸟，区别在于，她敢认，这些道貌岸然的男人们，还不如她，认都不敢认。
怂包！
哼！
导演趁机打边鼓：“我看封经理的服装也好。价格还便宜。要不，咱们就定了吧。”他的红包，他的回扣，这不就是要致富，先修路。大路没有，小路先走起来嘛。
“呀，那可谢谢导演了，我们一定努力！李经理， 快拿合同！”封红叶看合同终于到手，生怕跑了，连矜持的客气话都来不及说，心中松了一口气，眼睛中终于带了点笑意。
让李辉快点拿合同，板上钉钉，把这事给做实了。
定了，就是要签合同的意思了。
合着，他成给这娘们陪跑的了！
钱琨琨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跟演戏似的。
就把这事儿给定下了。
要说他们私底下没联系，鬼都不信。
这样了，还开什么会啊！
你直接定封红叶不就完了。
反正你们也只看价格，不看服装好坏。
闹呢！
在他们一片欢乐的氛围中，钱琨琨猛然站起！
捞起自己的文件夹在了胳膊底下，转身就走。
爷不陪你们玩了。
这单子有没有都行。
不耽误他将作品发布到网店里去赚钱。
还是网络上的小可爱们讨喜。
这现实中都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对不起孟高杰，这么为他跑前跑后的。
算了，孟高杰那边，回头再请吧。
无功而返，钱琨琨认真的准备了好久，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心里有点难受。
陈晓晓一溜小跑在他后面追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妈妈呀，老大这是肿么了，头顶的怨气都实质化了。
怂了，怂了，不敢打扰。
钱琨琨走得太快了，没注意，在拐角的时候，撞到迎面走来的一位帅气小……小姐姐。
“干啥啊！走道不长招子啊！你鼻子上那俩窟窿眼是出气的？”反正也不是自己地盘。
发疯也没人认识。
钱琨琨一着急，带着大碴子味道的土味方言，顺嘴就突突出去了。
“琨，你疯了？谁招你了，你冲老娘发火？
不是，你敢冲老娘发火?”张妍两只出气的招子都瞪大了！
来求老娘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硬气啊。
这会用完了人就丢出墙头了是吗？
张妍鼻子都气歪了！
“你吃炸药了！？”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完了你。
钱琨琨定睛一看！
我去，撞她的居然是张妍。
怎么哪哪都有她！
尤其是这样的时候，钱琨琨真不想让熟人看到。
尴尬癌犯了！
“不好意思哈，我没看到是你！撞疼没？”钱琨琨顿时就像一个扁了的气球，蔫了下去。
双肩耷拉下来，低下头去捡自己掉在地下的文件。
张妍这才看到被自己撞了一地的A4纸。
她这才明白钱琨琨生气的原因。
当下也蹲下帮他捡。
“好了，扯平了。对了，你怎么在这这里？”不是拒绝了她吗，怎么钱琨琨还是出现在这里？
她记得，今天就是她投资的剧组签合同的日子。
不会这么巧吧！
钱琨琨接过她递过来的资料，重新合上文件。
这才说道：“这不是要走了吗？没事，只是谈生意失败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
听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这家饭不好吃。
张妍惊讶问他：“你不会就是剧组请过来的服装设计商家吧！”
天啊，天啊！
这么巧！
她看上的人和剧组看上的汉服品牌是一家！
这次策划部，总算有一件能和她眼光一样高的人了！
可喜可贺。
回头给他们加鸡腿。
等等，刚才钱琨琨说的是什么了来着？
张妍觉得自己可能是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