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你开车来的，我不应该让你喝酒。”林林开始复盘，随后抓了抓头发，“那个，我帮你叫代驾。”
说着，她要拿起被她随意搁在垫子上的手机。
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林小姐，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她拿手机弯到一半的腰直起来，“好，慢走。”
林林走到门口，替他开门，看他走出门口。
“余先生，需要送你吗？”
“不用。”他淡淡的声音响起。
等他站在电梯前，她倚在门边问他。
“余先生，不怕黑吧。”
这次，他没回答。
电梯门开的同时，她唇边噙着一点笑，将门关过来。
回到屋里，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手机在地板上响起来，她拿过来接了。
“喂，洛洛。”
“林林，我们回来了。”
“哎呀，不巧。”
“怎么了？”洛洛问。
“余玦刚走。”
“老板来了。”
“嗯，你和夏唯过来吧，余家的那位奶奶还有印象吗，她让余玦送了月饼过来。”
没一会儿，家里的门开了。
林林随意往门口看了一眼，洛洛和夏唯的身影出现了。
她坐起身子，“餐桌上有月饼，你们尝尝。”
说完，收了酒杯到厨房清洗。
洛洛他们洗了手，拿起月饼尝了一口。
“怎么样？”林林问。
洛洛：“嗯，好吃。”
夏唯：“做这个月饼的人，一定很擅长烘焙。”
林林点头，“应该是吧，余玦家阿姨做的。”
他们仨把几块月饼都吃光了，聊到夜色渐深。
洛洛他们刚走，大头的消息发过来。
大头：000，上次在学校拍的照片修好了，发到我的动态里了，你去看看。
林林：不是吧，大头摄影师今天过节，也这么敬业。
大头：就当做中秋礼物了。
000：那干嘛不直接发给我。
大头：（偷笑）
林林点进大头的社交软件的动态，十点整，更新了一条。
“一张照片，一个故事。”
下面配了四张照片。
她原本以为大头随便拍拍，成片出来后她点开大图。
照片里的那个女生明明就在校园里，和周围的树，花草，人群，光影在一起，偏偏呈现了一种割裂感。
像身上的蓝白校服不属于她，周围的一切都不属于她。
000：这是我吗。
她能看出那张脸，没什么太多表情，在大头的构图里生生成了故事。
大头：当然。
000：你这不是故事，你这是事故。
她眼睛在看见最后一张照片时，睁大了一些，手指点开。
画面里，香樟树的路口，穿校服的女生和要离开的穿西装的年轻男人。
000：你怎么把他拍下来了。
照片里能看见余玦的侧脸。
大头：他，看起来你们应该认识吧。
000：认识，但他未必会想出现在这张照片里，小心他告我们侵犯他的肖像权。
大头：啊，虽然但是，你们这么不熟吗。
大头仔细看看照片里的两个人，是我的错觉吗，他薅了一把支棱在头顶的金发。
000：我问问他。
林林之前在看风觉的资料时，几乎没在网上找到过关于余玦的照片，说明他本人不一定愿意透露隐私。
她把照片发给余玦，“余先生，这张照片是我朋友拍的，发了动态。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会删除。”
十分钟后，她收到了余玦的回复。
“不用。”
窗外的风将桌上的纸页吹开，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洛洛正换了新的被套，把被子在床上铺开。
听见敲门声，她开了门，夏唯站在门边。
“怎么了，夏唯？”
夏唯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盒子，把它递到洛洛面前。
“这是？”洛洛接过小盒子。
“上次，你提到的，当做中秋礼物。”
洛洛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枚纯白的珍珠。
“好漂亮。”洛洛有些出神，“谢谢。”
“晚安。”夏唯转身回了房间。
“晚安。”洛洛后知后觉的抬头，只看到夏唯的背影。
她收了盒子，关上门。
桌子上的纸页轻轻晃动，她才察觉笔记本忘了合上，连忙走过去。
“啪”笔记本的是牛皮的封壳，盖上时发出了一声响。
秋末，林林看到风觉的官网上发布了要招内签模特。
“有过合作的模特优先考虑。”
林林把这几个字念出来，这不就代表她有戏。
她发了自己的资料给风觉。
很快收到了人事的回复，通知她到公司面试。
这次的招聘，余玦没有出现。
面试当天，林林和一些模特坐在休息室里等待面试。
门口走来一个身材高挑的气质女生，她身边跟着助理。
“崔崔。”坐在林林旁边的一个短发模特对身边人说，“天哪，崔崔可是我关注列表里的首位，她竟然也来了。”
说着，短发模特站起身走到崔崔旁边，“你好崔崔，很高兴见到你。”
崔崔对她轻点了头，“你好。”
林林也知道她，以前没遇见过，但也算是前辈。
崔崔和助理坐到靠角落的位置，淡定的应对周围看过来的目光。
林林身边的短发模特压低声音对边上的人继续说：“当初我就是在网上看了崔崔更新自己的模特之路的故事，才决定入行的，她真的很有个人魅力。”
风觉的工作人员来通知模特出去面试，休息室的人陆续走空。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林林，崔崔和她的助理。
林林无意中抬头和崔崔视线相对，她顿了一下，随后对她笑笑。
“林小姐，是上次风觉新款的模特。”崔崔淡淡的看她。
“嗯。”林林应了，“您有何指教。”
崔崔唇边扬起，“没有指教，加一个你的微信。”
“我。”林林手指指向自己，她还在惊讶中，崔崔的助理拿了手机过来，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对向她。
“麻烦林小姐，加一下。”
林林拿出自己的手机添加了她，助理回到崔崔身边。
这时外面的工作人员通知林林去面试，林林经过她们时轻点了头。
面试结束，林林刚出门口，被门外的人拉了手臂。
“洛洛。”林林小声叫她。
“嗯。”洛洛应了。
“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余总没有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