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蜷的拇指摩挲了一下食指，轻轻笑了，“今天来面试的是000，不是林林。”
“000是你，林林也是你，你要区分她们，那我们选了000，是不是要担风险。”
“余总，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给品牌抹黑。”她的神情庄重而认真。
刘特助在旁边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来回，老板之前问前面几个模特的问题都差不多，唯独这位，她正想着。
余玦淡淡的声音响起，“带她去试镜。”
“好的，老板。”刘特助站起来，“林小姐这边请。”
刘特助带她去了摄影棚，她换了风觉新出的一款衣服，等前面那位拍完，她走过去。
景是布好的，她站在灯光下，摄像头前。自如的给表情，换动作。几乎不用摄影师提示，她知道她的哪个角度最好看，知道什么样的衣服给什么动作，摄影师一个眼神变动，她就会立刻调整。
刘特助在旁边看完了拍摄，林林从一旁走过来，准备去换衣服。
“辛苦，面试结果我们会尽快通知你。”
“好，谢谢。”
林林走了，刘特助去了余玦办公室。
“老板，试镜结束了。”她坐在余玦对面汇报，“我觉得这几位模特都很不错，专业度都很高，但是我对林小姐的印象更深刻。”
“良驹温顺，烈马难驯。”
刘特助闻言顿了一下，随后语气轻快，“我倒觉得有些意思，不如老板你来当这个伯乐。”
她察觉到对面突如其来的视线压迫，连忙补充道：“诶，老板，反正我是‘人之将走，其言也善’，您再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溜出办公室。
林林回了家，卸了妆，换了件超大的白色t恤，倒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
大头给她发了消息：面完了吗，怎么样？
林林翻个身，摸到了手机。
000：还行。
大头：想去哪儿吃。
000：老地方。
大头：行。
晚上，大头开车来接他们。
几个年轻人坐在大排档，点了一堆吃的。周围人群熙攘，他们坐在一棵树下，路灯洒了一些晖白的光落下。
大头给林林递了一串鸡翅，“说了我请，你是不是在给我省钱。”
林林一口咬在烤得香喷喷的鸡翅上，话语模糊，“你小子，是不是飘了。”
这可是他们吃了好几年的老店，当初大头还是一个拿着相机到处找模特联系的愣头青。
他运气不错，在学校里拦下的第一个人，就是看起来气势汹汹又张牙舞爪的林林。
连他室友都说，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去找小有名气的呛口辣椒000.
000看起来在学校横着走，主要他们听说她会武术，长的美，但个性冷。
当时的大头被一个好不容易约到的模特放鸽子以后，万念俱灰时，他看见远远走来的林林，就觉得一定是神的指引。
他鼓足勇气，拿着相机，话都说不清，结结巴巴道：“林，林，林…….”
林林以为他在叫她000，眉毛一挑，看着他，“你有什么事儿，表白就算了，你一看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不是。”他说话依旧结巴，“我，我想约你……”
“约我就更不可能了。”林林面色冷了一分。
按着传闻，以及被林林这样一冷，按理说，大头应该立刻转身就走。
谁知他当时虽然说话结巴，但头铁，他梗着脖子，把舌头捋直了，完整的说了一句，“林林，我想请你做我的模特。”
他说完，紧张的看向林林。
林林盯着他紧攥在手里的相机，又看着他淳朴的一张脸。
“你很喜欢摄影？”
“嗯。”他点头，“很喜欢。”
“好吧。”
“啊？”大头怔愣住了，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同意了，也没有问他其它问题，比如有没有酬劳，比如他拍摄技术怎么样……
他当时完全凭借一腔热爱，实际的经验并不多。
林林成了他的第一个模特，也是成就他的第一个模特。
他们东奔西跑，到处接活。
大学没毕业，他从籍籍无名的摄影爱好者变成了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她从只靠生的美不会摆动作的林林，变成自如切换动作，换衣服速度惊人，镜头感强到炸的专业平面模特000。
好的摄影师和模特是相互成就的，他们从毫无默契到能用一个眼神沟通，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现在，听见林林说他飘了，大头连忙在给她递了一串吃的，“姐姐，小的不敢。”
“怎么不敢。”林林拍拍他的肩，然后转头对洛洛和夏唯说，“这次风觉的活都是咱们的大头摄影师内推的。”
她看着洛洛，“不过你们风觉真是。”
林林朝洛洛竖起大拇指，“这样，我也只是获得了面试资格。”
大头叫了酒，但桌上都没人喝。
林林是会喝酒的，不过一向有拍摄之前她会注意饮食，注意皮肤养护。
和一般的模特比起来，她算是不会在这些方面对自己特别严苛，身材体重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大头说她是老天爷赏饭吃。
000那次喝大了，她搁下一条手臂垫在脸下，缓缓对他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做吗……”然后她就睡着了。
大家都在等着林林接着说，她开了酒，往杯子里倒了一点，“还有你们的那个余总，你觉得怎么样，洛洛。”
洛洛放下手上的铁签子，“没有传闻中可怕。”
“是吗。”林林喝了一点酒，笑得爽朗。
洛洛跟着她轻笑，“怎么，000同学，不这样认为吗？”
林林指向洛洛，对大头和夏唯说：“他们余总，今天我一去就咔咔一顿怼我。”
“为什么？”大头看向林林，“你们无仇无怨的，他应该不会……”
林林笑意不明的摇头，转向大头，“可能，可能有那么，一点儿吧~”
“是什么？”大头的八卦之心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