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比黑暗更可怕的东西。”李慕清明白了李玄玉想表达的意思，缓缓说道。
“是的，在任何时期，都有人会站在正义的对立面。当然，正义这个概念是需要衬托的。比如说见死不救的人，你可以说他冷血，但你不能说他邪恶。相对的，乐于助人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正义的，因为他可能会好心办坏事，也可能分辨不出好人坏人。总之，对于人族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要以延续文明为主要目的的。一切企图毁灭人类文明的行为都是非正义的，这些人也不会有家国天下的概念，那是真正的疯子，正常人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也会以理解那种行为为耻。”
“老爹，那内奸能隐藏二十年不露馅儿，他是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啊？”李慕清问道。
李玄玉解释道:“在黑暗战场上，没有无关紧要的人。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人类文明都将面临被毁灭的威胁。在诛邪阵被发明出来之前，所有人都在用生命来守护世俗世界。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研究都证明黑魂没有灵智，所以即使有人想通敌，也会想想是不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李慕清皱眉道:“那您是怎么知道组织里是有内奸的呢？”
李玄玉道:“很简单，因为黑魂发生了变异。在刚开始抵御黑魂入侵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经验，那时有各方军队携带热武器前去支援，但普通人在那方战场上就是食物链的最底层。于是有许多黑魂与人类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人类灵魂中的正义意识被完全抹除，留下的只有一些负面情绪，这种变异黑魂不再以杀死生命为目的，反而吸起了阳气。不过人的阳气被吸多了，还是会死亡的。而随着黑暗战场上普通人的退场，变异黑魂反而不增不减，这就说明有人在操纵人类的灵魂促使黑魂变异，这样那些变异黑魂就可以穿过诛邪阵进入世俗世界。而且一定有一个组织在想办法操纵变异黑魂以达到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能调动灵魂之力的人不就有最大的嫌疑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能成为宗师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和灵魂有关的手段，那岂不是每个人都有嫌疑，所以说根本就法查。”
“那您说的代价指的是？”
“我和组织内的几个高层商议过，要想彻底解决黑魂入侵的事，就得故意留一些漏洞，如果谁去利用这些漏洞，那么谁就是那个内奸！”
“可防线一旦出现漏洞，那普通人不就危险了？”
“我们有一个小队会尽力解决漏网之鱼，不过若是真有特殊的黑魂，那一些人的牺牲便是我说的代价。”
“这也太残酷了……”
“慕清，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每天世界上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战争、瘟疫、天灾、饥饿，交通事故……能夺走人生命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被黑魂袭击也能用命不好来解释。你没见过普通士兵被黑魂袭击的场面，你不会理解我们对内奸的痛恨的。”
“我，我理解啊！帮着敌人残害自己人的人，谁都会有除之而后快的想法啊！”
“是的，现在我们能比的，也就是耐心了。如果那内奸真的漏出了马脚，那离彻底解决黑魂入侵的问题就不远了。”
“如果那一天到来了，您会带我去黑暗战场吗？”
“不是，你怎么对去黑暗战场这件事这么执着啊？我都负重前行二十多年了，这事儿我们能解决，你以为你去了就能关闭时空裂缝吗？”
“我只是想出出力啊，我这一身血脉，正义感简直爆棚啊！”
李玄玉沉默地看着李慕清，父子二人站在李家老宅的门口，谁都不肯让步。
李玄玉没忍住，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那事儿干啥！来来来，咱聊点儿开心的，别让家里的女人们担心！”
“行吧，您和老妈确定能参加我和柔姐姐的婚礼是吧？”李慕清问道。
“必须的！以前你人生中的很多重要时刻我们都缺席了，现在你要成家了，我们一定会看着你和柔儿迈入婚姻的殿堂的！”
父子二人没压着声音，一边说一边走进院子，院子里还隐约飘着烤串的香味，吴晴从厕所里出来，看那表情应该是听到了李玄玉和李慕清之间的谈话。
“晴姐，这么巧啊？”李慕清干巴巴地说道。
吴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慕清，恭喜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