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吗？”
“听我说完。”
卫师接着回到故事的节奏：
“若只是这样，想必你也不会认为，他白青律足以令我们庭主大人这般重视。”
“但若是我告诉你，镇中还有着十四名五阶法师，他们也在不断重复着嘴里的话语，手中的工作，甚至是演练的法术...”
“你是否开始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只是用‘不同寻常’这四个字就能概括的而已？”
法力成音乃是天地间最原始的交流手段，只要踏入修行，就一定能够使用、理解。
而且，用这种交流手段，足以表达任何复杂晦涩的意思，所以几句人族的俗语、成语，祖御理解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他回道：
“不同寻常的确有些不足以体现此事的怪异，但只不过是控制十几名五阶法师，法师界中，能做到这件事情的法术也数不胜数吧？”
“你这话并没有错。”
卫师问道：
“但是，整个镇子近十里平地，十四名五阶法师，百名四阶法师，成百上千名低阶术师，数万名凡人...”
“他们所有人都被这道法术影响，整个镇子都笼罩在这股阴霾之中。”
“甚至在我和裴不折进入镇子之前，都并未察觉到这法术一丝一毫的波动。”
“我和裴不折一直观察着众人的怪异表现，整个镇子也因为这样的重复而千疮百孔。”
“那些演练法术的法师，在破坏了演法台、自己的大院小院，甚至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邻里，都仍未停手。”
“那些凡人，一直重复到手臂出血、大腿骨裂，都未曾停止自己的动作...”
“这样的效果，这样的时效，除非是仙阶法术，否则怕是难以做到吧？”
祖御这下无话可说。
在他看来，这样的效果，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仙阶法术能够达到的了。
“所以，白青律从镇中走出，你们就认为这种事情白青律做的？”
祖御问道：
“难道就不能是某个仙师施展法术，他白青律只是恰巧从镇中离去而已？”
卫师笑了，说道：
“我后来还听说了一件事。”
“哦？我愿洗耳恭听。”
“这段故事更短，白青律同我们羲主曾有过一面之缘。”
祖御闻言，眼瞳微瞪。
“那日他们两人相遇，羲主对白青律所做到的一切都极为惊讶。”
“他对白青律说道：‘你似乎只是一个四阶法师？为何能够御用这股明显不属于你的力量？”
“白青律回道：‘因为它属于我。’连羲主那双充满智慧的眼中此时都满是疑惑与怀疑，他随手丢出一道光团，令一朵普通的白花提前绽开。”
“然后羲主看向白青律，示意他来继续施为。白青律并未抛出什么法力光团，甚至法力都没有凝聚，似乎是无需如此。”
“他伸出手，用一根手指在空中搅了搅，似乎是波动了一根琴弦。”
“而后，白花绽开的更加彻底，它的花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枯萎，最终凋谢。”
“白青律收起手上的动作，这一切就好像同他无关，羲主却是看得细致入微，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相视一眼，仿佛要说的话语都在这一眼之中了，便各自离去。”
祖御皱了皱眉，这故事相比之前，故弄玄虚之意太过明显。
“这是你们地庭之主亲口所述？还是你们谁自己编纂的，怎么感觉并不可信？”
卫师笑了笑，说道：
“你若拿着这个故事去当面质问羲主，他一定不会否认，因为风萧曾经就这样去问过，羲主微笑不语，只是请他不要再提。”
祖御的眼眸再度瞪了瞪。
不承认不一定是否认，但不否认，很大层面上来看，那就是承认了。
“反正，白青律一直是我们魔道法师之中极为特殊的存在，当地庭创立之时，小中域的魔道法师们都趋之若鹜。”
“唯独他白青律，怎么邀都邀不过来。”
“天府那帮草包，还只是草率的把白青律列作魔榜第一，却不知白青律的实力远不止如此。”
祖御插嘴道：
“所以，他的实力真的只是四阶法师么？”
“是的。”
卫师回道：
“这并不只是我亲眼所见，魔道法师中，很多人都感受过他的气息，是四阶法师无疑。”
“就不能伪装么？”
“连我们羲主大人都没有直接否认这个说法。”
这又是一个被地庭之主不否认，也不正面承认的消息。
祖御真的有些无奈，这地庭之主干嘛要故弄玄虚？
“那这和白家有什么关系？白青律姓白，但他是魔道法师啊。”
“对，可他是从白家叛出的魔道法师。”
卫师说道：
“而且，有一件被羲主大人亲口确认过的事情...”
“哦？”
祖御又一次提起精神，这将是他听到的第一个由地庭之主确认的东西。
“尽全力保护白家，若是来得及。”
祖御顿时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