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古颖总感觉心中烦闷异常。
或许是出于母性的直觉,她迫切的想要看看女儿。
就在这个时候,陪在身边的小丫鬟跑了过来,说是看见祖母将小姐扔到了鱼池里。
古颖当时就掀开了被子穿着衬衣跑了出去,当时刚入暖春,水还是泛着刺骨的冰冷,古颖就这样跳了下去。
后来莫元生了一场病之后就继续生龙活虎了,古颖确实落下了病根子,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更加的虚弱了。
祖母看着古颖,想来这个女人是不能继续为莫峤生大胖小子了。
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跑到了对方的面前,用语言刺激她。
软刀子永远比硬刀子更加的伤人。
莫峤甚至都没有看见古颖的最后一面。
从那以后,莫峤对养大的他的母亲算是彻底的死心了。
每次一旦说到这个事情,对方就用古颖不禁说来反驳莫峤的话。
哪家的媳妇不是这样子过来的,怎么就古颖死了,为什么别人家的媳妇没有出事?
以前莫元小,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种事情,莫钰和莫峤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儿子,都没有立场去说这件事情。
唯有理由闹腾的只有这个小时候差点被亲祖母溺死的莫元。
几人都准备好,莫元微微俯下身子,让春雾将自己的披风披上。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
到底是谁最胡搅蛮缠。
她就不信了,活了千年的她斗不过一个不足百年的老太婆。
马车碾压过地上的碎石子,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虽然声音很小,莫元动了动耳朵,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有点无聊。
“阿酒?”
门外面的帘子动了动,莫元抿了抿唇角。
“进来。”
随着她说完的话,门帘被撩起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少年钻了进来。
“不冷吗?”
莫元向着他的方向伸出了手。
酒沉默的看着莫元伸出来的手。
那双手不大,但是很干净,上面一点茧也没有,不用上手摸,只用眼睛看都知道这双手摸上去肯定是十分的舒服的。
像是上好的绸缎,丝滑轻柔,带着淡淡的软意。
莫元挑了挑眉,看着沉默不语的酒。
才一晚上,之前说的话全部都忘了。
“怎么了?”
收回手,莫元玩了一会手指甲,前些日子染得豆蔻的颜色已经被她卸下了,现在的手指甲干干净净,单着洁白的润意,粉粉嫩嫩可以看见指甲和手指交界处的小月牙。
酒瞬间收回了目光,声音和之前一样的沙哑。
“回禀主子,鄙人只是个死侍,请主子让鄙人做鄙人应该做的事情。”
躲在暗处保护主人的安危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而不是像个男侍一样……
莫元低着头看着他,巴掌大小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
不喜欢。
不喜欢他这般恪守的样子。
也不喜欢他自称为鄙人。
怎么会是鄙人呢。
只要他想,这任务不做也罢。
他想要什么,她给他什么。
就算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她也会将上面那人拉下来,将她的阿酒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