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灵被整无语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杨凡心惊胆战的一面。
但杨凡绝对不是杞人忧天。
《大爆气经》有多犀利谁用谁知道。
而他的大爆就是和银袍剑客学的！
青纱女子说将银袍剑客复原出了100%，大爆应该已经复原出来了吧？
要是对方使大爆……他是真的可能会死！
所以现在拼得是耐性。
邪魇只想杀人，自己这个大活人一直生龙活虎，就看你能忍不忍得住吧！
果然，银袍剑客先忍不住了。
双方又拼几十招后，他身上真气一震，已然开启了小爆。
不像上次对敌的那些个次生煞，小爆都是样子货。
完全体银袍剑客的小爆威力是真强，剑势转眼就猛了三成左右。
一时之间漫天都是剑影，杨凡迅速落在了下风。
他咬牙死顶，扛得极为艰难。
空间之灵看得大气都不敢喘，倒是没再出言干扰他。
“叮叮当当！”
刀剑撞击声密如骤雨，转眼又战了百余招。
杨凡已只剩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
不过他依旧在咬牙死顶。并冷哼道：“这是爆发武学，必然不能持久。那个女人，你已经黔驴技穷了吧？”
话音未落，刺来的宝剑好像灵蛇吐信，招式用老后又拐出个刁钻的角度。
是很阴险的一招奇法，银袍剑客还是那么妙招迭出。
杨凡竟奇迹般地扭身避了过去。
结果避得开剑，却没避开跟上的一肘。
“砰！”
一声闷响，下巴中招，人直接被顶到了天上。
“嘻嘻，终于露出破绽了。战斗时，不要分心哦！”
青纱女子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下一刻，银袍剑客身上陡然亮起无穷的剑芒。
大爆！
朝天击！
“嗖！”他化为了一道银光，直射苍穹！
银光之快，上一瞬还在天边，下一瞬已到眼前。
就算是双脚稳稳踩在地上，随时能借力都不可能躲得开，就更不用说飘在天上了。
但，杨凡就是躲开了！
脚上电光一闪，人已虚空挪移，向一侧飞了出去。
为了及时闪开，他哪怕提前预判到了对手的杀招，还特意用了小爆加快躲闪的速度。
白光和他擦肩而过，将肩头豁开一大块。
毕竟是精神凝聚的身体，意念一动伤处就已恢复。
只是头痛得像要裂开，精神已然受创。
好在《生发》开始发挥作用，头痛有了一点点缓解。
大爆确实强，但副作用也确实大。
落地后银袍剑客就虚了，站都站不稳当。
杨凡离着二十多米远一刀直劈，扑天盖地的刀气瞬间将银袍剑客绞成了碎片！
“狡诈！你了解大爆，甚至很可能也会大爆。而且为了不让我产生类似的怀疑，连小爆都一直藏着不用！”青纱女子很气。
“你想多了，我只会小爆，听说过《大爆气经》，但并不会用。”杨凡扛着刀，很失望。
灭掉银袍剑客，青纱女子应该已经损失了相当大一部分精神力。
现在依然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她的精神强度虽然和自己差不多，但精神总量却要超过自己很多！
毕竟是堪比筑基的邪魇，深不可测！
好在银袍剑客已经被斩了，相当于破掉她的一门功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凝聚出来的。
空间之灵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银袍剑客绝对是危险人物，若非杨凡玩了一手套路，说不定真得被大爆爆死。
“爷爷，他欺负我！”青纱女子娇嗔道。
“来了来了，让老夫看看，是谁在欺负我的宝贝孙女！”
片片花瓣旋飞凝聚，花海中又出现一位老者的身影。
杨凡暗叹一声，心说果然又是故人。
来者正是曾经指点过他刀法的江山宗老者。
他收刀先施一礼，并不多言。
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看着像，其实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哪怕从前的邪魇之身，或许和江山宗老者的本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也终究只是梦幻泡影罢了。
人死，万事皆已成空！
老者看着他，冷笑道：“敢欺负老夫的宝贝孙女，还以你多了不得呢。看起来功夫也不到家嘛，处处都是破绽和缺陷！”
还是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
死后是这样，在别人的记忆里也是这样。
哪怕要杀你，也不介意先指点你几手功夫！
就是不知在青纱女子的幻境中，又将自己的爷爷复原出了多少。
杨凡只能通过感知判断，就以老者身体的凝实程度和气息，比起之前的银袍剑客都只强不弱！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花瓣凝聚的圆圈依旧虚悬在他的头顶，并没有落下。
能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影响，却无论如何都分辨不出是哪里受到了影响。反正很难受！
“你很在意那个圈吗？”青纱女子问道。
“是。”杨凡承认得很干脆。
“那是‘界环’，界内作用是‘镇压’，界外的作用是‘释放’！”女子笑得有些小邪恶，“被镇压后……很好玩哦！”
杨凡很无语。说了还不如不说呢，弄得人心里慌慌的。
不过也有好消息，他看周围时注意到百丈外的花海变得模糊了很多。甚至已经隐约可以感应到青纱女子隐藏的位置了。
青纱女子把老爷子凝聚出来，精神总量的消耗应该也到了极限。
也就是只要解决掉老爷子，她就得亲自上阵了？
“嗡！”头顶的花环微微颤抖，杨凡不舒服的感觉又变得强烈了许多。
不能耽搁了，要速战速决！
这时对面的老者徐步上前，淡淡道：“小子，你的小爆刚刚小成，是不是没找到继续提升的办法啊？”
杨凡倒没否认。无论是小爆还是大爆都不太好提升。爆来爆去的人就虚了，不方便一直练习。爆真气又是一瞬间的事，也不易推演。
老者道轻拍胸口，身体瞬间变得透明，然后现场模拟真气运转路线，演示小爆和大爆的过程。
“类似武学有独特的修行技巧。咱们先将真气化出个塞子，然后准备关键时刻塞住真正的爆发。这样就能一直处在将爆未爆的边缘，对爆发的感悟自然就慢慢提升上来了……”
老者认真细致地指点着具体的过程。
说来简单，想维持住将爆未爆需要大量经验性的技巧，而这些正是杨凡最欠缺的东西。
他抱刀听得非常认真，还在不停地跟着学，总算是慢慢把握住了其中的关键。
以他顿悟的状态，瞬间触类旁通，对武道整体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老者又讲解起了刀之一道的奥义和剑道的融合，处处高屋建瓴，让人茅塞顿开。
空间之灵：“喂喂，你还在吗？那个女人明显在拖延时间，咱别中对方的圈套啊。”
杨凡没有回应，仿佛真的入了迷。
不知不觉，头顶的花环已经压到了十丈高度。并且亮起了一圈黑光，似乎已经完成了某种仪式。
下一刻，青纱女子终于在几十米外徐徐现身。
她的身上，只有杀意。淡淡道：“死！”
杨凡依然听课入迷，右手却飞快抬了起来。雪月刀压在脖子上，猛然一抹……